悠草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挥出了一把剑,急切地想要斩断与秦炎柏的情丝。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再左右摇摆。
此生她的命运必定要与眼前这个男人绑在一起,就像已经设计好的拼图,若放在别的位置便会格格不入。
即便是有再多的青春冲动,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但那样就会伤害到别人。比如,慈祥善良的秦大妈,这个让她一直心存温暖的人。
“这样你就不会再担心了。”
“要结婚究竟为了谁?”程谷元阴骛地望着悠草,“为了我还是为了……”
“就为了我自己。”悠草知道程谷元要说什么,斩钉截铁地给了回复,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屋子里死寂一片,两人都在自己的屋里没有动静。悠草缩在床边的一角,蜷着身子,用嘴啃着指尖。目光呆呆地盯着不远的某处,在思考着什么。
在家蜗居了几天,悠草又开始了新的忙碌。早饭的时间,她轻描淡写地告诉程谷元最近会去寻找新的住处,工作也会尽量找白班制的。等一切安定下来,就去领证登记。
程谷元保持沉默地听完悠草所有的话,偏头看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你考虑好了?我是说跟我结婚的事。”
悠草低头喝口豆浆,下巴轻点了下。
“可我没说同意呢。”程谷元将手里的油条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
“为什么?难道你要等她回来?放心好了,她回来我会让地方的。”
“我不等谁,虽然残疾了,也不能跟一个不喜欢的女孩结婚吧。”程谷元斜睨悠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
悠草冷眼盯着程谷元喝完豆浆,拿纸擦干净手和嘴,然后转身向屋里去。直到临进门的时候,她扬声说:“反正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结不结婚也没所谓。”
程谷元顿了下,没回头继续进屋去了。
的确,结不结婚对他们二人来说不过是多了张证而已。可悠草知道这小红本本就像墙角堆着那团已经落了灰的麻绳,能捆住的是身体却非心灵。
然而身体虽然被禁锢了,心又有谁管得着呢。
大约一个星期后,悠草从外面回家,意外地瞧见秦炎柏正站在楼道门口。瞧样子他是在等人,悠草迟疑了下,还是迎面走上前去。
这种时候自然要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说明所有的问题。
看到悠草,秦炎柏赶忙站直身子,殷切地瞪大了眼睛迎上前。
“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两句。”
原来是在等自己,悠草心里微动了下,旋即露出客套的笑意:“可我还得回家做饭,这里说行吗?”
秦炎柏有点尴尬四处看了看,现在正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显然不很方便。可悠草的表情和声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压低声音说:“小区外面的咖啡厅,就一会儿行吗?”
秦炎柏脸上的憔悴让悠草有些不忍心,她想着反正也该说清楚,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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