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狭窄的车里发生了一段剖白心声之后,路休休觉得罗效这个人变了。♀
那一晚,路休休很羞耻地被罗效的一个问题逼得落荒而逃,跑进家门后,她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去,等罗效收拾好了一切,洗完了澡躺平在自己那张大床上时,她才开门,跑到浴室去洗去一身的酒味汗味。
等她快活地洗完,穿了条小内内想光速跑回自己卧房时,在黑暗中,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是什么呢?
床上,诶?怎么光光的,她刚才还鲜活地躺在那里朝她卖弄风姿的被子呢?
还有,她从家里带过来睡了好几年的枕头呢?她可是睡惯了那个大力水手枕头的啊!
她她她,现在就只穿了条小内内好么,她的计划是——从浴室里狂奔而出,迎着黑暗踏着月色奔向属于她的那间温暖的小房,一头扎进可爱的被子,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房间顶灯大亮,她的睡衣内裤造型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灯光下!
“路休休,你为什么不穿睡裤!”
路休休跳到床上,想抓个什么东西遮着自己**的肌肤,伸手一捞发现什么也捞不到,幽怨地只能随便拿件衣服遮着,待一切勉强安定后,她抬头看门口莫名其妙跟鬼似的出现在那里的罗效,只见他侧着头,一手半捂着眼睛,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
呃……他是在害羞么?
虽然她和他已经是夫妻之名了,可是到底是约法三章啊,从没有夫妻之实,顶多牵牵手,大家做做样子,你看连亲吻都还没够格的,这下好了,春光乍泄啊,这叫什么事儿。
路休休反应过来,罗效又是早有预谋,被子和枕头都是他弄走的,等在厅里守株待兔的也是他,于是羞臊加气愤,路休休怒吼:“你还说,明明是你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我进自己的房间,穿不穿睡裤我乐意,是你的错!”顿了顿,“把我的被子和枕头还我!”
缓了缓,罗效拿开那只捂住眼睛的手,低低地笑了起来,承认道:“嗯,是我拿走的。♀”
这人脸皮真尼玛的厚!路休休气得翻白眼。
“快还我!”
她想站起来跑过去揍他,可是不行啊,一站起来就无遮无拦了。
罗效还在笑,他道:“我把你的被子和枕头放到隔壁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到隔壁睡。”
“为什么?”路休休第一反应,这人什么意思啊?
罗效侧身靠在门框上笑够了,接着不再理睬她,一个转身到隔壁自己房里去了,留路休休一个人还蹲在床角用力遮蔽着自己的下肢。
路休休囧到家,床上的东西都给他拿得差不多了,还怎么睡人昂!她慢慢躺了下来,没有枕头没有被子只有床褥的生活,这要怎么过?!感觉整个空气都在强暴她有木有!
失去了大力水手的枕头,已经浑身不舒服了,那没有被子的温暖,再加上床褥的单薄,烙得肋骨疼。她闭上眼,又睁开,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路休休把睡裤穿上,踮着脚尖跑到隔壁,紧张兮兮地闲探个脑袋看看里面的情形。
罗效已经睡下,房里并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实,漆黑一片,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她能发现她的大力水手正在那张大床上惬意地躺着,还有她那条被子。
于是无力,路休休只能轻手轻脚走过去,使用第一计划——把属于她的东西再原封不动偷回去。当然,这一计划在罗效不轻不重的“你敢”中灰溜溜地宣告破灭。
她只能实施第二计划——掀开被子,躺在罗效身边。
罗效的房间她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躺,却是第一次眼睁睁意识清醒地躺在那里,而且,还是旁边有人的情况下。
本来因为刚才睡过一觉就不太困,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罗效的房里有股淡淡的香,罗效的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她闻着闻着,倒也放松下来,要不是罗效侧身背对着他躺着,估计她可能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也不一定。
睡不着的滋味,其实是很苦逼的,路休休翻了个身,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就更爱翻滚着一些琐事杂事,乱七八糟变成一锅粥,想啊想的,又翻了个身。
就这么翻来覆去了几次之后,某人终于忍不住了,翻个身面对某只大型翻滚动物,黑色的眼睛在黑色的夜里闪着危险的光。
“你还睡不睡了?再翻一下,我就……”
“把我踹回去?”太好了太好了。
黑暗中路休休都能感觉出某人的眉毛挑了一下,某人道:“呵呵,想多了,你再翻一下,我就没收你的被子。”
诶?没收被子?那就是她没被子盖了?还是,他们盖,盖一条,艾玛罗效太不要脸了!
路休休一臊,暂时也不敢再动了。
可是,黑暗中,预想的宁静没有到来,路休休大气不敢出,所以罗效粗重的喘气声显得好突兀,他的气息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热。
“路休休。”罗效在粗重的气息中叫她。
路休休不太敢应声,闭着眼装睡死了。
然后,她听到的是,罗效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浴室灯的开关被人按响了,过了会儿,淋浴器的声音响起,隐约还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至于罗效是什么时候从浴室回来的,路休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罗效一离开,困意终于找上了门。
罗效咬牙切齿,路休休你就是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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