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闻言停住脚步,从楼梯上转过身来。♀
囡囡的手被江茜牵着,她仰着粉雕玉琢一样的脸,用圆溜溜的、乌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瞅着段叙初。
母女两人精致得像是画中的人物,这样温馨的画面让段叙初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他的目光落在囡囡身上,向来不爱笑的男人,弯起唇角对柔声对囡囡说:“好,爸爸先去换身衣服。”,再往楼上走时,脚步快了很多。
***
晚上段叙初从书房出来后,去了囡囡的房间。
他如往常一样在已经熟睡的囡囡额角印下轻轻一吻,然后轻声关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平日里段叙初休息的时间晚,江茜身体素质不好熬不住,自从有了囡囡之后,她几乎不再等段叙初了。
只是今晚段叙初刚躺下去,江茜就侧过身子,伸出手臂抱住段叙初,她闻到他身上的麝香味道,“阿初……”,软语低喃,再加上她有意挑拨的动作,这是一种暗示。
段叙初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弯起手臂把江茜纤瘦的身子搂入胸膛,“嗯。”,他灼热的气息贴在江茜耳边,低声问:“身体好点了吗?”
***
蔚惟一从中午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脑子昏昏沉沉的,睁着眼睛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很久,她才慢慢地清醒。
还活着。
这种心被掏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她拿过手机开机,果真看到简素和汤钧恒打来很多电话。
只是简素知道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因此简素并没有直接找过来,但汤钧恒不喜欢,或者说他心疼她这种什么都闷在心里的性子,连续发了很多条短信过来。
“怎么了?不要让我担心,开机后给我回电话。”
“不是答应过难受了就告诉我吗?我一直在你身边。”
“十二个小时之内,再不给我回信,我就过去了。”
“……”
蔚惟一觉得自己应该痛哭一场的,但闭上双眼,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这世上关心她、怜爱她之人,也就只有汤钧恒了。
六年前她生而无望,却也不能死,因此自甘堕落之下去了夜场上班。
若不是汤钧恒在她第一次接客时,带她回家,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
蔚惟一还是给汤钧恒回了电话,不等汤钧恒训斥她,她平静地说:“我已经没事了。”
汤钧恒突然沉默。
隔了半分钟他叹气道:“我丢下国外几亿的单子赶回来,此刻刚下飞机。既然你没事了,我这就返回去了。”
“嗯。”蔚惟一应了一声,耐心地听完汤钧恒的各种叮嘱,她这才挂断电话。
蔚惟一洗漱后坐在梳妆台上,她用了很长时间化妆,遮去眉眼间的阴郁和苍白的脸色,直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完美无懈可击的商场精英,她拿了车钥匙出门。
蔚惟一差不多在凌晨时才回到家里,推开院子里的小木门,刚走进去就看到房门前忽明忽暗的一小簇火星。
蔚惟一几步走过去把外面的灯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形在青石板砖上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段叙初正靠上门上,表情被淡青色的烟雾笼罩,面对蔚惟一的诧异,他挑起纤长的眉眼,“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目光至蔚惟一身上一掠而过,他的重瞳里滑入丝丝笑意,唇边勾起的弧度更玩味了几分,“穿得这么光鲜,你是重操旧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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