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江陌舞!本殿下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退婚!本殿下绝对不会成全你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淳于靖恶狠狠地瞪着陌舞,脸都气绿了。
往昔对陌舞厌之入骨的他,这会子比谁都不肯放弃陌舞。
陌舞懒得看这个极品渣男,更懒得理会他的威胁。
“淳于靖!你吠完了没有?吠完了就赶紧滚回你的景明宫!如果本小姐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被太皇太后禁足的!怎么?刚才在坤宁宫因为瓷月和江纤玉的事情,还一副快要吓尿了的表情,现在四下无人就跟疯狗一般的狂吠!你还真想让侍卫把你当疯狗乱棍打出去!”
陌舞语气冷的滴冰的感觉,说出口的话更是字字如针尖狠狠地刺激着淳于靖。
淳于靖本来还想开口,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陌舞冰冷如霜的眸子时,顿时觉得莫名的一股寒气从后背蹿升,瞬间袭遍全身。
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陌舞无情离开。
等陌舞走远了,淳于靖才慢半拍的有种被气炸了肺的感觉。
陌舞对他越是不屑嫌弃,他就越是不甘心,越想让陌舞回心转意。
只不过,淳于靖此刻还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些注定都是徒劳!
……
陌舞这边晚了好一会才到的延禧宫。
因为一路上先是被南屏王大人如上级一般的质疑加询问,又是被淳于靖疯狗一般的拦路,陌舞走进延禧宫时脸色看似是平静无波的,但眼底却蕴藏冷冽寒彻的冰封,连挂着满脸笑容的淳于霆都有种被她这一脸寒霜凝结了的感觉。
陌舞走进延禧宫大厅,甫一抬头,就看到太皇太后端坐正中。左侧是恢复和煦笑容的淳于霆,而太皇太后右边却是……
一瞬……
似曾相识的容颜,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目交织,陌舞寒瞳冰冷依旧,而看向她的一双墨瞳却透着世间罕见的凉薄和冷漠。
太皇太后见此,不由出声为陌舞介绍,
“陌舞丫头,这霆儿之前你已经见过了,这是伽罗镖局的大当家袁隐堂,今儿进宫与哀家叙旧,彼此都是自家人,你随意一些就好。”
太皇太后话音落下,陌舞敛了眸中清华,点点头,坐在了太后给她安排的位子。正好与袁隐堂面对面。
陌舞在现代见过各式各样的美男子,什么花美男,肌肉男。但独独不曾接触过袁隐堂这类型的。
这个男人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你可以说他风流倜傥。可那眸中桃花却是静止不动的,甚至是凝结如冰的。
他有一副细腻如玉的面庞,你可以说他翩翩君子,可他的气质却透出与世隔绝的自我封闭,不见翩翩气质,唯有难以逾越的屏障在前。
袁隐堂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薄凉冷漠的气息,眼睛看似在看着她,却在眼前竖起一道高高的屏障,随时随地,拒绝任何人于千里之外。
他与淳于止和淳于霆同样都有着绝世之姿。
可若说冷酷无情,淳于止的内心却偶尔似火燃烧。
若说亦正亦邪难辨真假,但淳于霆开心的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
而袁隐堂……平静外表下是一颗看似坚不可摧的凉薄之心。
这样的人,看不到他的灵魂,看到的只是一颗永远不会被温暖的冷漠之心。
陌舞眸子自然的转向太后的方向,这袁隐堂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无关。她也本就是一缕孤魂野鬼,管他袁隐堂有没有灵魂。
太皇太后留下陌舞和淳于霆还有袁隐堂一同闲话家常。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再就是问了问袁隐堂伽罗镖局的事情,袁隐堂回答的中规中矩的,脸上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却始终不离冷漠疏离。
陌舞则是少说多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点头应答。
而之前在坤宁宫还热热闹闹的淳于霆话也少了很多,只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始终不减。
聊了不到一个时辰,太皇太后也有些累了,挥挥手看向陌舞她们仨。
“哀家今儿也累了,陌舞和隐堂就先回去吧。隐堂顺道送送陌舞。至于老五,你留下陪哀家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有些个花草最近不太长,你给哀家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宫里头再没人比你更懂了。”
太皇太后留下了淳于霆,却安排袁隐堂送陌舞回去。
陌舞垂眸应声,起身退出了延禧宫。
身后,袁隐堂的贴身护卫临海三两步追上陌舞,抱拳道,
“江大小姐,太皇太后有旨,请江大小姐坐镖局的马车回去。”临海的态度恭敬认真。
陌舞也不想为难他,点点头,淡淡道,
“有劳。”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陌舞也不好当面拒绝。
转过身,在临海的指引下看向不远处停靠的一辆马车。
视线落在马车上的一刻,陌舞瞳仁不由的眯了眯,一抹寒冽之光幽然涌动。
呵……她终于明白刚才为何看到袁隐堂的第一眼会觉得似曾相识了。
原来袁隐堂就是之前在树林内在背后看她的人!
如今马车对上了,再加上当时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了。
哼!狗屁伽罗镖局的大当家!原来最喜欢的就是背后看人!
陌舞脚步猛地停下,旋即转身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才还感觉好好地临海,冷不丁被陌舞丢下,不觉一惊,转身就追。
“江大小姐,为何突然转身离去?是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临海一贯是小心翼翼谨慎认真的性子,但是在陌舞面前,却莫名会有一种身不由己的紧张感觉。
按理说,堂主若要遵从太后的命令送江大小姐回去的话,大可准备其他马车。可堂主竟让自己带江大小姐上堂主的马车。
这一点,足够让临海震惊万分。
堂主的马车至今为止连莫蔚圣女都没坐过。足可见堂主对江大小姐的态度。如此,临海更是不敢怠慢。
陌舞则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凉凉的丢下一句话,
“你家堂主不是最喜欢背后看人吗?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他,让他看个够吗?”
陌舞话音落下,临海整个人都僵住了。
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马车内,微眯眸子打盹的某位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仿佛陌舞这边冷嘲热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某位爷凉凉的开了金口,却是吓尿了临海。
“临海!你干的好事?!为何背后偷窥江大小姐?”
袁隐堂语出凉薄冷漠,无波无澜。
亏他冤枉人还能端的如此云淡风轻。
陌舞脚步顿了顿,眸子扫过面色煞白的临海,嘴角不由得狠狠地抽了抽。
感情这袁大堂主不光是冷漠疏离,竟还练就了如此厚的脸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