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晚卿将凤易晨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好在他只是手臂上被刀剑伤到了,此时失了些血,加之身体又不好,所以才如此虚弱不堪的。舒悫鹉琻
“你别太大声说话,你本就失血过多,此刻要多多休息,展风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你,”西晚卿一边说话,一边中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倒了一粒药丸递到凤易晨的嘴边。
“咯,吃了它。”
一颗血珊瑚珠似的药丸静静的躺在西晚卿的手掌之中,这颗药丸有补气养血的作用,是西晚卿与莫语近日才配成的新药,所用的皆是一些补气养血的上等药材,例如灵芝,人参等。
凤易晨见西晚卿一副关心他的神色,内心稍微温暖了些许,惨白的脸上也露出似有若无的淡笑,他丝毫未犹豫的接过药丸,然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你不怕这是毒药,”西晚卿半开玩笑的问道。
凤易晨一双眸子认真的盯着她,极为认真的回道:“这是你给的药,即使是毒药我也会咽下去。”
凤易晨与西晚卿说完这番话,还将视线从西晚卿的身上移开,故意看向立于一旁的宫行琰,眼神中充满了挑战的意欲。
宫行琰的眸子亦张扬的对上凤易晨的视线,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四道目光若刀光剑影般撞到了一起,迸发出浓烈的火光。
“小心,”这时,一支冷箭突然飞向西晚卿,这只箭羽的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就飞近了西晚卿的身边,宫行琰看着那只箭瞬间逼近,整颗心都揪起来了,他大声的怒吼了一声。
可惜,西晚卿正背对着那支箭,再让开已经有些来不及,当箭射来之时,那应有的疼痛之感却久久未传来。
“嗯,”只听见背后一声闷哼,西晚卿迅速转身。
她转身所见的是,宫行琰正立在她身后,他高大修长的身体如铜墙铁壁般将她保护在其中,那一支箭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后肩,流出乌黑的血渍。
这箭有毒,西晚卿微微眯起一双眼睛,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支箭有毒。
西晚卿看着宫行琰受伤,心中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怒火,她风行雷厉的拔下发髻上的黄金弩箭,将那支黄金箭羽搭在弩箭上,对准冷箭射来的方向,将弩箭开启,瞬间,那支金黄色的箭羽唰的一下飞离弩箭,这枚小小的金色箭羽穿破空气,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远处。
黄金弩箭是西晚卿精心设计的,比普通的弓箭不知强上了多少倍,射程也不知远了多少倍,时间间隔这么短,想必那放箭之人还未来得及挪动位置,这一箭必定能将其射中,就算射中不了要害的位置,也不必担心对方会逃走,因为她在那箭羽上涂了麻醉药。
“啊,”眨眼的时间,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顺着一处屋檐跌落了下来。
“雷剑,去将那人拖过来,”西晚卿眼中闪出肃杀之气,冷声命令雷剑道。
雷剑看着这样的西晚卿,冷冽,肃杀,果决,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五小姐和自家爷是如此的相像。
“是,五小姐,”雷剑心中升起一股尊敬之意,恭恭敬敬的应了声,飞身朝来黑衣死士而去。
宫行琰中了毒箭,黑色的血渍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来,而且流出来的血渍,颜色越来越深,看来这箭上的毒是一种烈性毒药,若是再不处置,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将身子蹲下来,”西晚卿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家伙,冷着一张脸,大声命令道。
身为江湖第一门派的门主,宫行琰对一个小女人的大声命令,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乖顺的依照她的话做,他将身子低了下来,一身黑衣倾洒在地面之上,他盘膝坐在了地面。
西晚卿伸出双手,捡起地上一把剑,粗野的隔开宫行琰身上的袍子,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见生涩,看着宫行琰露出一大片肌肤,她眉头不未蹙一下,也完全不见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羞涩。
“忍着点,拔箭会有些痛,”西晚卿对宫行琰低声说了句。
宫行琰眉头头未蹙一下,点了点头:“嗯,你尽管动手。”
西晚卿一只手压住宫行琰的肩膀,一只手紧紧握住箭羽的中端,她深呼吸一口气,待手臂上下足力气之后,她握住箭羽快速往外一拉。
宫行琰肩上的箭羽被拔出,黑色的血渍瞬间从伤口处喷溅出来。
西晚卿看见那乌黑色的血渍,眉头微微蹙起,下一刻,她未加思索,张开嘴巴俯下头,对准宫行琰肩上的伤口吸去。
“小丫头,你疯了,这箭可是有剧毒的,”感觉肩上那软软的触感,宫行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心急如焚的怒喝道。
可惜西晚卿根本就未理会他的怒喝,她吸出一口黑血后,便侧过头将口中的黑血吐在地上。
“不想让老娘岔了气中毒身亡,你就给老娘闭嘴,”西晚卿没好气的吼了宫行琰一句,她用嘴吸毒容易吗,若是一个不小心,毒血滑入了咽喉,她会死得更快。
宫行琰脸上的表情抽搐了几下,再也不敢乱说话,此刻他应该相信小丫头,毕竟小丫头处处给他惊喜,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凤易晨看着西晚卿不顾自身安慰,一口一口的为那个人口吸毒血,他的一颗心如针扎一般疼痛,此刻他倒不是因为醋意,而是真正的心疼她。
随着西晚卿一口一口的吐出血渍,那血渍的颜色也越来越鲜红,宫行琰身上的毒差不多已经被她吸了出来。
吐出最后一口血,西晚卿松了一口气,她拂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轻拍了拍宫行琰的肩膀:“好了,死不了了。”
宫行琰微微侧头,金色焰纹面具下,一双玛瑙般的眸子,略带柔情的注视着身侧的小丫头,他薄薄的唇片微微一动,几乎不可闻的叹息道:“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是越陷越深了,小丫头的娇嗔他喜欢,小丫头的狠辣他喜欢,小丫头的执拗他亦喜欢。
西晚卿低着头,两片羽扇般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她神色极为专注的为宫行琰处理伤口,果然没有听见他那一声轻叹。
哗嗤……一声布匹被撕开的声音,西晚卿在宫行琰的黑袍上撕下一小片,然后手脚麻利的用布条将他的箭伤包扎住。
宫行琰并不在意自己的袍子被撕烂,他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露出一抹极为炫目的笑容,敢情这受伤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一样。
咳咳……凤易晨站在一旁轻咳了两声,他眼瞧着眼前两人的一幕,一颗心被扎得生疼,内心空空如也,视乎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样极为珍贵的东西。
“王爷,五小姐根本就只在乎烈门主,你别再为他伤神了,”展风听见自己王爷咳嗽,内心十分心疼,在一旁轻声劝慰。
展风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凤易晨的耳中,他自嘲的淡笑一下,他这是怎么了,内心为何这般伤痛,为何这般的空无,他从未得到过她,又何谈失去,但是他能不为她伤神吗,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镌刻在了他的心上,即使他痛着,但也心甘情愿的承受着,哪怕是锥心刺月复。
“爷,五小姐,该怎么处置这个人,”其实雷剑早已将那名放冷箭的黑衣死士拽了过来,只是他刚好看见西晚卿再替自家爷吸毒疗伤,所以不敢出言打扰。
宫行琰与西晚卿立起身子,两人的眸子同样泛着肃杀的寒光,如出一辙。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的,”西晚卿率先开口,她问话的语气冷至极点,一身紫白色的衣裙染满了鲜血,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俨然像是暗夜中的女修罗。
那黑衣死士何曾见过如此的女子,在西晚卿的气场之下,他不由得身子哆嗦了一下,虽然他害怕这样的女子,但是还是死咬着嘴不肯啃声。
“呵呵……”西晚卿邪魅的冷笑几声,然后又接着道:“不说是吧,雷剑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记住挑肉厚的地方下手,千万别把他弄死了。”
那黑衣死士听到这句话,身子更是肉眼可见的哆嗦了几下。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宫行琰与凤易晨,其他的人亦如那黑衣死士一样,身子发颤的抖动了一下,个个内心暗自叹息,割肉之刑,这五小姐也忒狠了点。
“雷剑,还不动手,难道要爷我亲自动手不成,”宫行琰沉下眸子,冷声道。
“是,爷,”雷剑后脊发凉,赶紧应声,他只是震惊于西晚卿毒辣的手段,所以一时之间晃了心神,动作慢了半拍而已。
雷剑持起手中的长剑,手起剑落,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就
与那黑衣死士的身体分了家,滚落在了地上。
“啊,”一声痛呼叫,那黑衣死士疼得在地上滚了一圈,身子也不断的抽搐起来。
“说与不说,本小姐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西晚卿红唇微微一动,一双眸子盯住那黑衣死士,风轻云淡的说道,她吐出来的语气虽然轻,但是带着极为重的压抑之感。
那黑衣死士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神色稍微镇定了些,他瞪大一双眸子,惊恐无比的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表情仿若看见了魔鬼一样,他嘴巴微微动了动,准备咬破口中的毒牙以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不好,他想自杀,”宫行琰眼极手快,黑袍晃眼而过,动作比那黑衣死士更快,赶在那黑衣死士咬破口中毒牙之前,他伸手插住了黑衣死士的下巴,然后伸手点了那黑衣死士的穴道。
黑衣死士没有死成,更加惊恐无比的盯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他此刻有种后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
“我最讨厌别人挑战我的耐心,雷剑再动手,他何时招供,你便何时停手,哪怕将他剔得只剩下一具骨架子,记住,你只要留他一口气即可,”西晚卿再次狠狠的吩咐雷剑道。
雷剑手持着剑,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他此刻真想抱怨,五小姐呐,这将一个大活人剔成骨架子,还要留人一口气,这种事情是很考验技术的。
雷影向来亦如影子,像空气一般的存在,此刻他瞧着雷剑苦逼着一张脸,亦有些同情雷剑,同时也暗自庆幸,好在他在五小姐面前露脸的次数较少,不然干这活的人,说不准就是他了。
雷剑虽然内心暗暗叫苦,但是下手的动作却异常凌厉,他手起刀落,一块块血肉模糊的东西从那黑衣死士的身上掉落下来。
那黑衣死士疼得翻白眼,死去活来,但是在锥心的疼痛之下,他又不能昏死过去,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
“我……我……。说,”那黑衣死士疼得脸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子从他惨白的脸上滚落下来,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见了骨头,惨不忍睹。
西晚卿镇定的瞧着他,眼皮子都未眨巴一下,她挥了挥手,示意雷剑先停下手中的动作。
雷剑会意,收了手中的长剑,然后退至一旁。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的,”西晚卿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衣死士,冷声的问道,她此刻脸色铁青,毫不见平日的一丝感情。
那黑衣死士疼得太甚,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他躺喘息着躺在地上,嘴唇艰难的蠕动了几下,正准备开口说话。
“啊,”突然那黑衣死士一声低沉的惨叫,随之口吐一口黑血,瞬间气绝身亡。
“小心,”宫行琰看见那黑衣死士的死状,他大喝一身,飞快的将西晚卿拉至身旁。
只见那黑衣死士的身上,此刻正趴着一只赤红色的蜘蛛。
“赤红霞,”西晚卿盯着那只赤红色的蜘蛛,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宫行琰紧紧的将她护在怀中,对她点了点头:“没错,这正是赤红霞,一种奇毒无比的毒物,看来这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啊。”
西晚卿盯着黑衣死士身上的那只赤红霞,她曾经在一本札记上见过有关赤红霞的记载,只是这赤红霞极难饲养,早已灭了踪迹,怎么会出现在函阳城的,而且此次黑衣人行刺的目标视乎是她,她细细将脑中的记忆翻了出来,前世今生,谁会这么痛恨她,不惜花这么大的手笔,想要置她于死地,可是细想了半天,也未理出什么头绪。
“好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这件事情交予我去处理,”宫行琰见西晚卿蹙起眉头,内心微微有些心疼,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温婉如玉的低声道。
西晚卿的眉头跟随着宫行琰那抚平的动作,舒展开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雷影,将这只赤红霞收起来,”宫行琰轻瞟了雷影一眼。
雷影恭恭敬敬的回道:“是,爷。”
宫行琰吩咐雷影去处置那只毒蜘蛛,令雷剑暗自庆幸了一回,他此刻内心对自家爷是感激涕零,天知道他下手去隔那黑衣死士的肉,内心是有多么的恶心,怕是这几日他胃里都会泛酸水,别想好好吃饭了。
雷影刚将那只赤红霞抓起来
,就有一队南衡国的禁军赶了过来。
齐刷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待这些禁军走近后,西晚卿才看清楚,正是南衡国赫赫有名的威骑将军胤洛寒带了一队禁军赶了过来。
“晨王殿下,五小姐,你们可都还好,”胤洛寒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地上的死尸,然后踏着遍地死尸走到西晚卿等人面前。
凤易晨对他轻轻点了点头:“本王还好,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只是这些刺客就有劳胤将军处理了,希望胤将军能早日揪出幕后的黑手。”
“嗯,”胤洛寒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
“展风,你家王爷受伤了,你先送他回府疗伤,”西晚卿想起,凤易晨原本就是因为送她回安国侯府,所以才遭此一劫,此刻心下有些过意不去。
展风还未回话,凤易晨一双眸子隐现着担忧道:“可是,卿儿你……”
“不劳晨王殿下担心小丫头,我自会将她送回安国侯府,”凤易晨的话还未说话,就被宫行琰给截住了,而且这厮的语气还充满了霸占之味。
西晚卿暗自瞪了宫行琰一眼。
“晨王殿下,你就先让展风送你回王府吧,我不会再有事了,”对于凤易晨,西晚卿还是很感激的,今夜凤易晨为了保护她,完全不顾自身的安慰,所以才受了如此多的伤,而反观她此刻虽然狼狈,但是也仅是衣服被划破了些而已。
宫行琰见西晚卿对凤易晨温言细语的语气,那双玛瑙般的眸子暗了又暗,心中更是醋意大发,他伸手快速揽过西晚卿,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向面前一众人宣誓着他的所有权。
“烈焰,你又抽的哪门子疯,”西晚卿轻声低吼了一句,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厮如此亲密的搂着腰,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宫行琰看着怀中的小丫头抵命的反抗,娇嗔,在他眼里那绝对是娇嗔,他完全不在意,死死的将她搂住,不给她半点挣月兑的机会。
“烈焰门门主,”两人这一番动作,倒是引起了胤洛寒的注意。
宫行琰单手搂住怀中的小丫鬟,嘴角邪魅的勾起:“威骑将军好眼里啊,正是本门主。”
“呵,”胤洛寒轻笑一声:“传说烈焰门门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如此神通广大的烈焰门门主,居然会与一个小丫头计较。”
胤洛寒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被吃得死死的,心里就一阵不痛快,他觉得自己对那小丫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自从琼芳盛宴初见她那一刻,他就忍不住想去关注她,所以此刻他才鬼使神差的出言帮助她。
“那是我家小丫头有趣,若是别的女人,本门主还没那心思与她计较,”宫行琰淡淡的瞟了一眼胤洛寒,然后低头深情的看着怀中的小丫头。
西晚卿迎上他的眸子,在他怀中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暗想,什么时候她竟成了他家的了,这厮也忒会瞎掰胡扯了。
“放开我,”西晚卿在宫行琰怀中气得咬咬牙。
“不放,”宫行琰回答得干脆利落。
两人一个挣扎,一个死守,一番动作,西晚卿的一截手臂露在了外面,她的袖子原本就在刚才的打斗中被划破,此刻拉扯几下,就裂得更开。
她雪白如玉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臂上的胎记也显露无疑。
胤洛寒在看清楚西晚卿手臂上的胎记后,眼中的神色凝结,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兴奋起来,他激动得伸手抓向西晚卿。
宫行琰看见胤洛寒的手上的动作,瞬间焰纹面具陇上一抹深寒,他快速出手将胤洛寒的动作挡住,然后揽起西晚卿,脚尖一点,两人飞身而出,西晚卿一阵头晕目眩后,两人已经飞出了很远。
“雷剑,雷影,你们留下帮助威骑将军料理那些死士,”宫行琰飞出很远后,才用内力传音给雷剑,雷影二人。
“是,爷,”宫行琰的命令隔空传来,雷剑,雷影二人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领了命令。
宫行琰与西晚卿离开之后,胤洛寒脸上激动的神色稍微隐退了些,但是他准备去抓西晚卿的那只手依然僵持在半空。
“胤将军,”凤易晨也觉察出胤洛寒刚才的情绪有些一反常
态,遂提醒了一句。
胤洛寒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迅速的将脸上的神色如数隐藏,才对凤易晨道:“晨王殿下,你身上有伤,还是快些回府疗养。”
“王爷,胤将军说得对,五小姐都已经离开了,您也快些回府吧,”展风一是担心凤易晨身上的伤,同时对西晚卿也有些不满。
“嗯,”凤易晨轻轻答应了一声,他的视线在西晚卿离去的方向稍作停留后,神色略显落寞的回头,一身染血的月牙白身影上了马车,展风驱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