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时辰,这时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展风不知自家王爷情况如何,心中甚是有些担心。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不光只是展风担心,莫语的神色也十分不安,然则两人又不敢无端出声,只得神色焦急的来回在门前踱步。
“你别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啊,”因为两人焦急的来来回回踱步,一个不小心,展风与莫语撞成了一堆,展风尴尬的退了一步,但还是莫语随西晚卿久了,习性越来越发沾染了西晚卿的作风,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啐了展风一句。
展风内心原本就焦急,加之被莫语一个小丫头片子啐,他十分愤恨的瞪了莫语一眼,轻声道:“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女子是难养,但是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莫语也不甘示弱的轻声道。
展风被气得语竭:“你。”
房间内,凤易晨见西晚卿调整好面色后,才朝门外出声:“展风,莫语。你们可以进来了。”
展风听到屋内传来的浅浅音调,自家王爷此刻的语气显然是中气十足,他心下一喜,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抬步走到凤易晨的床前:“王爷,您身上的寒毒可解了?”
凤易晨未答,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莫语紧随展风走进房间,她跨步走到西晚卿的身边,关切问道:“小姐,你可还好。”
“我无事,只是精力耗损了一些,休息几日便可以恢复,”西晚卿先是递了一个眼神给莫语,随后才淡淡而道。
莫语听闻西晚卿毫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令人触不及防的是,展风走到西晚卿面前,扑通一声跪在西晚卿的身前:“五小姐救了王爷,以后便是展风的恩人,以后只要是五小姐的吩咐,展风万死不辞。”
西晚卿没有料到展风会给她行如此大礼,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你快些起来,你家王爷相助过我多次,已然是我的朋友,既然我能解他身上的寒毒,我定然是要尽全力的。”
展风叩谢过西晚卿之后,凤易晨心疼西晚卿为救他耗损精力过度,便安排她先到隔壁厢房休息,西晚卿也确实感到有些疲惫,故而没有推辞。
西晚卿一觉睡得极为舒服,她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时间,她起床一脚刚踏出房门,便已经有丫鬟前来传唤她去前厅用餐。
西晚卿与莫语随那丫鬟去了前厅,此刻,凤易晨已然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坐于餐桌前,寒毒驱除之后,他更是容光焕发,没了往日那淡淡的病态,更加显得他容颜如玉,似公子踏雪从画中跃然而来,凸显出几分不真实的俊逸之感。
“卿儿,过来坐,”西晚卿还未开口说话,凤易晨抢先一步对她招了招手,语气极为轻柔,极为温润的道。
西晚卿朝她微微一笑,便迈着莲步朝着餐桌而去,她走到餐桌前,挑了凤易晨对面的位置缓缓坐落。
“病秧子,本公子听说你寒毒又发作了,所以本公子便过来瞧瞧你,谁知王府的下人却告诉本公子,你在前厅用餐,你这病号却还能吃得下饭,想来病情定然是不严重,”君无惜响亮的声音远远传来,这典型的人未到而声先至。
随着话音落下,君无惜一袭白色锦袍,俊美飘逸的抱着一堆补品踏步走进大厅。
君无惜进屋,便将一大堆东西哗的一下全丢在桌上的空处,什么鹿茸,野山参,燕窝,灵芝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凤易晨瞧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
西晚卿的两道视线落在这些名贵的中药材上,随后她又向看怪物似的盯着君无惜,这丫的搬来这些东西,是想要补死凤易晨啊。
君无惜挨着西晚卿坐落,他喘匀一口气后道:“我说,病秧子,本公子听说你快不行了,所以才千辛万苦的找来这些东西,现在看来,你这气色挺好的,是哪个王八羔子胡乱传言,看本公子不逮住他,撕烂他的嘴巴。”
凤易晨面对君无惜牢骚,处变不惊,恐怕是早已习惯了君无惜这个损友:“本王之前寒毒发作,是快不行了,但是现在已无大碍了。”
君无惜听后凤易晨的话,仔细的观察着凤易晨的脸色,他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凤易晨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他亦是习医之人
,早知道凤易晨身上的寒毒不可救治,此刻他却瞧见凤易晨身上再无半点寒毒的影子,他激动的起身,几步走到凤易晨的身边,一把抓起凤易晨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凤易晨的脉搏之上。
“病秧子,你……你身上的寒毒全解了?”君无惜号过脉之后,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凤易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朝君无惜微微的点了点头,淡淡答道:“解了。”
“解了,你是如何解的,是何人替你解的毒,”君无惜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眼,他苦心这么多年都未研究出怎样驱除凤易晨身上的寒毒,此刻凤易晨却告诉他寒毒已解,这不得不令他好奇啊。
面对君无惜的一串疑问,凤易晨只是将目光落在西晚卿的身上,他柔和的盯着西晚卿,露出淡淡的笑容。
君无惜随着凤易晨的视线看去,目光亦落在西晚卿的身上,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于是颤抖着嗓子向凤易晨确认道:“不会……是,这个……小丫头帮你解的寒毒吧。”
君无惜的话音刚落,凤易晨就轻轻点了点头,他看向西晚卿的目光也随之更加柔和,更加宠溺。
“真是这丫头帮你解的寒毒,”君无惜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他一双眸子紧紧定在西晚卿的身上,眼神中含着阵阵狂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旷世的宝藏奇宝一般。
君无惜绕回到西晚卿的身边,他双手伸出,紧紧握住西晚卿的双臂,神情极为激动道:“小丫头,你是如何帮这病秧子解毒的?”
西晚卿有些无语了,不就是解了寒毒吗,至于这么惊喜吗,她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我就弹了一曲,晨王殿下的寒毒便得解了。”
“就这么简单?”君无惜挑眉确认。
“就这么简单,”西晚卿随口回道。
“小丫头,那是什么曲子,你教我罢,我拜你为师,”君无惜不但没有怀疑,反而深信不疑。
西晚卿只觉得额头汗滴滴的,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好奇宝宝,她无力的瞧着君无惜,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君公子,我弹的曲子很简单,说不定你也会,只是我修习的音波功刚好可以助晨王殿下驱除寒毒,并不是我不肯将这种音波功传授给你,只是这种音波功不是人人能修习。”
其实在西晚卿的内心,早将君无惜当作了朋友,所以才毫无隐晦的将事情告知于他,她说的没错,琴煞只有北陀国皇室的女子方能修习,非北陀国皇室之女,强行修习之后只会走火入魔,带来无尽的灾难。
“不能修习也罢,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君无惜对西晚卿灿烂的一笑,不再纠结于琴煞的问题。
西晚卿听后君无惜的话,内心十分开心,难得君无惜这种毫无理由的信任,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朋友。
君无惜松手放开西晚卿的双臂,他依然紧靠着坐在西晚卿的身侧。
“病秧子,你真是见色忘友,只知道请小丫头在王府用餐,也不通知本公子,”君无惜挑眼瞧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一边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一边极不客气的与凤易晨抱怨。
“你还需用本王请吗,晨王府哪个角落是君公子不熟悉的,”凤易晨丝毫不将君无惜的抱怨放在心上,随口便回了这么一句。
凤易晨动作优雅的吃着饭,但是两道柔和的目光却一直暗暗的注视着西晚卿,面前一桌在的菜式,糕点,西晚卿喜欢吃什么,夹得最多的是哪一道菜,他皆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凤易晨时不时动作很自然的将一些吃食夹入西晚卿的碗中。
西晚卿低头瞧着自己的碗,里面全是凤易晨为她夹的菜,但是令她奇怪的是,碗中的每一样东西皆是她喜欢吃的。
三人吃过晚饭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为不影响西晚卿的名声,凤易晨吩咐展风悄悄将西晚卿送回了安国侯府,而君无惜却赖在晨王府要求与凤易晨对弈,凤易晨已经习惯了君无惜桀骜不羁的性子,遂只能陪他下几盘棋。
自打凤易晨寒毒得解,又过去了半月有余,半月后,函阳城街头巷尾皆在传言,西漠王朝欲与南衡国联姻,而此番联姻的对象乃是西漠万人敬仰的琰王。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日,西漠王朝的琰王要与南衡国联姻的消息闹得函阳城尽人皆知,传言说,西漠王朝的炎王乃
是不败的战神,拥有天神之姿,最主要的是琰王至今未取一妻一妾,府中干干净净无任何女人,这样的男子很快便成了函阳城闺秀们的梦中情人。
“小姐,传闻西漠的琰王要来南衡国联姻,”莫语按西晚卿的要求,将函阳城的大小动静皆告知给她。
莫语自是知道西晚卿对宫行琰动了心,但是她只知道宫行琰是烈焰门的门主,却不知道宫行琰还是那人人传颂的西漠王朝的琰王,她只将这当着一个很普通的消息禀报给西晚卿。
西晚卿听后莫语的禀报,心下一紧,一般国与国之间的联姻,皇帝多半是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况且宫行琰还是如此优秀又俊美无双的男子,不知道南衡国会有多少女人想挤破头嫁给这样的人。
西晚卿想着宫行琰可能会娶别的女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闷气,这股闷气越胀越大,沉淀不下去,也发泄不出来,她甚是觉得心中憋闷得慌。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堪,”莫语觉察到西晚卿的不正常,关切的问道。
西晚卿听到莫语的话,这才努力将怒气压下,缓了缓神,淡淡道:“我没事。”
三日后,宫行琰果然来到了南衡国,而且是西漠王爷的身份前来。
凤易晨身上的寒毒驱除之后,玄德帝异常高兴,便安排他前往城门接待西漠的琰王。
函阳城,东城门外,西漠琰王的仪驾缓缓而来,宫行琰神情懒慵慵的躺在马车内,一袭飞扬跋扈的黑袍倾洒在车厢内的虎皮绒之上,他两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几分邪魅的笑容。
卿儿,此次我来了,便要将你带走,然后永远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宫行琰转动着手中的金樽,内心暗暗发誓。
宫行琰乘坐的马车通体金丝楠木所造,车厢宽大,隐隐散发出阵阵的楠木香气,车厢壁镶砌着几枚硕大的夜明珠,想来是方便夜间行路之用,拉车的马乃是一匹纯种的魅影闪电。
这种马日行千里,通身毛色黝黑无一丝杂质,奔跑的动作犹如闪电般敏捷,故而称之为魅影闪电,纯种的魅影闪电极为珍贵,踏遍世间难以寻得一匹这样的良驹,宫行琰居然用此马来拉车。
雷剑,雷影二人各自骑了一匹马,紧紧跟随在宫行琰的车旁。
进了函阳城,宫行琰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将车厢的帘幕挑开,随后懒庸神态不减的下了马车。
凤易晨与几名南衡国礼部的官员,早候在了城门处,此刻见宫行琰下了马车,便走上了前。
“不知是称呼你为西漠王朝的琰王,还是烈焰门的门主,”凤易晨走近宫行琰,在他耳边轻声道。
南衡国的礼部官员见到宫行琰一身的王者之风,与那冷冽的气息,只敢远远的站在凤易晨的身后,半步也不敢再靠近宫行琰。
宫行琰与凤易晨面对面而立,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迸发出无形的火光。
“无论我是西漠的琰王,还是烈焰门的门主,小丫头只能注定是我的人,生生世世,”宫行琰浅浅的邪魅一笑,轻语间语气却十分霸道。
凤易晨迎上宫行琰的冷眸,周身的气势一点也不承让,他亦温润一笑,以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琰王此刻下结论不觉得为时过早吗?对于卿儿,本王也绝对不会放手。”
“是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宫行琰极为自信的丢下一句话,便绕开凤易晨而去。
此次宫行琰前来联姻,玄德帝十分重视,将他安排在了南衡国的行馆内,玄德帝为帮他接风洗尘,还安排了隆重的宫宴。
傍晚的时候,老皇帝便派了专门的太监前去行馆迎接宫行琰入宫,宫行琰乘了自己的马车,带了雷剑,雷影二人一同进了南衡国的皇宫。
在太监的领路下,宫行琰等人来到了举行宫宴的殿中,此时大殿之上已坐满了人,玄德帝高高坐在龙椅之上,他身旁是太后与皇后,西逐琴站在太后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后。
除了皇室中人,今日陪同的还有一些品级较高的官员,凤易啸,凤易晨的位置在官员的首位。
宫行琰眉目飞扬的走进大殿,雷剑,雷影紧随他身后。
“多谢皇上盛情款待,”宫行琰走至殿前,他身
为强国身份高贵的王爷,并不需要向玄德帝行礼,所以只是颔首客套的说了句话。
玄德帝见到宫行琰走近,脸上微微笑着笑容:“琰王前来我南衡国联姻,乃是我南衡国的贵客,请快快入座。”
宫行琰入座之后,宴会才正式开始,大殿之上琼浆玉露,几名舞姬在殿中翩然起舞,只是南衡国一众官员与西漠王朝的不败战神坐在一起,不免感觉到殿中的气场十分压抑,遂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殿中的歌舞。
宫行琰周身的气场压制住了一干男人,却深深的吸引着无数女人,他的强大,他的冷酷,他的天神之姿,全然都是诱惑女人的致命点。
自从宫行琰步入大殿那一刻,西逐琴的视线便再也没从他身上移开。
除了西逐琴对宫行琰一见钟情外,那些舞姬进了大殿,瞧见宫行琰这等天神一样的人物,纵使这种人物极为危险,她们甘愿飞蛾扑火,一个一个使尽全身解数在大殿之中卖弄风姿,就希望能得到宫行琰的一瞥惊鸿。
大殿之中数几十道视线落在宫行琰的身上,可是宫行琰却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皮都未抬一下,他一身神态懒庸而霸气,丝毫未留意殿中的情景。
一舞收尾之后,玄德帝挥了挥手,示意舞姬全都退下,舞姬们一个都未得到宫行琰的垂青,视乎都恋恋不舍的离开大殿。
“琰王前来我南衡国联姻,朕甚感高兴,朕的公主养在深宫之中,知书达理,才貌双绝,定能与琰王成就一段佳话,”玄德帝笑着与宫行琰道。
西逐琴就伺候在太后身侧,玄德帝的话一丝不差的落入她的耳中,听玄德帝言下之意是让皇室的嫡亲公主与西漠王朝联姻。
西逐琴一想到玄德帝的用意,内心突然刺痛一下,她袖下一双玉手狠得紧紧捏成拳头,两道视线暗暗的落在宫行琰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半分。
然而,对于玄德帝一番自认为妥当的话,宫行琰嘴角一勾,似嘲弄一笑,继而他将眉目抬起道:“本王要娶之人,必然是本王此生钟爱的女子,本王此次前来南衡国联姻,并不是娶公主,要娶何人,还得由本王亲自挑选。”
玄德帝未料到宫行琰会如此说,宫行琰的话完完全全的扫了他帝王的面子,然则西漠王朝的强大足以吞并列国,虽然宫行琰说话的口吻极为霸道,但是玄德帝也强忍住未龙颜震怒。
宫行琰说不娶公主,殿中最高兴之人莫过于西逐琴,只要宫行琰不娶皇室的公主,她便还有一丝机会,想到此,她袖下的双拳竟不知不觉间松开。
“琰王要亲自从我南衡国挑选和亲的女子,若是函阳城的贵女琰王一个一个都瞧不上,那岂不是要父皇召集南衡国所有未婚女子给琰王挑选,这未免也太辱没我南衡国的女子了,”凤易晨知道,宫行琰此次联姻,目的只在与西晚卿一人身上。
宫行琰把玩着酒杯,视线朝凤易晨望去,邪魅一笑:“晨王殿下不必忧虑,本王挑选王妃的范围就在函阳城内。”
“雷剑,将名单递上,”宫行琰与凤易晨说话,转言吩咐雷剑道。
雷剑将宫行琰事先拟好的名单拿到殿前,赵公公几步走下殿伸手接过名单,将名单交予玄德帝手中。
玄德帝将名单展开一看,纸上所写的全都是函阳城未婚贵女的名字。
“琰王是想要从这些闺秀中挑选王妃,”玄德帝将名单收好,挑眉问向宫行琰。
宫行琰淡淡答道:“正是,还望皇上能替本王安排。”
玄德帝未及时回答,西晚卿三个字快速从他脑中浮现出来,他想起关敬业的那一番话,关敬业能测算出白水星,西逐烟的命格,却唯独看不透西晚卿的命格,他派百名黑衣死士刺杀西晚卿也未曾得手,反而白白的折损了百名精锐。
玄德帝微微眯着双眼,他的视线落在宫行琰的身上,暗自揣测着宫行琰此行的用意,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琰王,朕瞧见名单里有安国候府的五小姐西晚卿,你可知道西晚卿无德无才,若加上此女岂不是辱没了西漠王朝的名声,”原本这样的话不该是一个帝王该说的,但是玄德帝为了试探宫行琰亦开了口。
玄德帝口中西晚卿无德无才的话语,令宫行琰微微有些不悦,他那双玛瑙般的眸子微微荡起几丝黑色的漩涡,同时说话的口气也生硬了几分:“
若是本王最终选择的是西晚卿,就算她是尽人皆知的无才无德之辈,本王也会红嫁千里将她迎娶至西漠做本王的王妃。”
西逐琴将宫行琰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此时,就算宫行琰只是说些假设性的话语,她的内心亦是嫉妒得要命,胸中对西晚卿的怒恨又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