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莫少。♀
黎延方才想得很认真,完全不知道他何时进来的,不由得诧异自己居然能够如此专注。
此时莫少天正用好奇又贪婪的目光盯着自己,就像野兽盯着自己看上已久的猎物。可惜的是,即便他是狼,黎延也绝非羊,小羊儿可不会做出昨晚那样栽桩的恶劣事,被栽桩的狼看起来无知无觉的样子,令黎延被惊吓的心又稳了回去。
许沐凡明显松懈下来的表情让莫少有点困惑,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吓到他。
退到一边的张老师轻咳了一声:“莫总,如果可以,请容我继续授课。”
莫少天脸色交加过一丝不愉快,但也不屑欺负一个老头子。说到授课的问题,作为金主,关心一下小情儿的进度也是有必要的,于是他一把将许沐凡揽过来,懒懒道:“那你说说我这棵小苗怎么样?”
“只一个早上的功夫,也看不出太多,不过注意力和想象力都属上乘,”张勉仁顿了下,斟酌又道,“我听闻许同学似乎曾失忆?”
黎延点了点头。
“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莫少天不耐烦道:“说。”
“虽然这是表演课,但‘想象’这一环节却是与心理催眠颇有共同效果,我方才要求他想象病房和书房,这只是两个极其寻常的场景罢了,许同学的反应似乎较为阴暗或悲观。艺人要承受的压力较大,如果觉得心里不畅快,还是去看看医生好些,或者营造较为轻松的心里环境,对适应不同角色有帮助。”
张勉仁的话让莫少天愣了愣,不禁眯眼看着面无表情的许沐凡。如果是书房,很显然跟那天晚上有关,看他当时都吓哭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莫少天对张勉仁道,口气已经带着不耐。
黎延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莫少天把别人支开又打什么主意。
张勉仁瞥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叹着气走出门。
他前脚一走,莫少天后脚就往前大踏了几步,把黎延逼得不断后退,直至背部顶到墙才停下。
莫少天长得十分高大,这样紧密的距离,加上因为紧张而微缩的姿势,黎延平视只能看到他凸出的喉结,因为幅度不小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莫少天以自上而下的角度,看着许沐凡大大的眼睛上浓密睫毛在颤抖,像两把小扇子,不轻不重地仿佛挠在了自己心里,痒痒的。
黎延听见耳畔传来他低不可闻的笑:“鬼才信张老头子的话,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都一个月了老子还没上/过你呢!”
黎延直翻白眼,难道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因为没答应他的要求,就把自己的角色删掉,限制他在圈内的发展,甚至圈外的也不放过,昨天夜里更是要霸王硬上弓。这些都不叫逼,敢情他觉得插/进来才算个事?
那显而易见的白眼看在莫少眼里却像是挑/逗,直把他弄得烧起一团火。黎延也是男人,当然熟悉他眼里漫上来的河蟹之意,连忙咳了一声道:“不知莫少一大早过来所谓何事?”
身体发热到一半被打断的滋味不太好受,莫少阴沉了一会,想起来的确是有事,便边把手漫不经心地按住他肩膀,边问:“昨晚跟你一起吃饭的是谁?”
黎延呆了呆,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那个黑/帮老大不怀好意看向白简的眼神,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便摇摇头:“我不知道。”
“靠,老子看着你们一起回去的,还敢说不知道?”
黎延反感他言语的粗鲁,硬着重复:“就是不知道。”
莫少的火气蹭地窜起,面上却笑着:“许沐凡,皮痒找打呢?”本来按住他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气。
黎延不耐地扭动了一体,想换个角度缓解肩上的压力:“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偶然碰见。♀”
“哦?”莫少眉一挑,冷笑着:“不说是吧?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贱人让你这么包庇!”
说罢掏出手机,翻了翻就打过去,不消一刻那边就接通了,传来一个紧张兮兮的声音:“莫总有何事?”
“覃助理,帮我查查最近新进了哪几个艺人,男的。”
那边应了一声“稍等”,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
莫少低声在许沐凡耳畔道:“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跟你一道上课的。”
身下的人似乎颤了一下。
然后电话又响起了声音:“莫总,近三个月签约的艺人一共只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叫白简。”
清晰的回话让黎延眼睛瞳孔剧缩,莫少满意地模了一把他滑滑的脸蛋,道:“白、简,这名字真不赖。小覃,你帮我搜集他的资料,完完整整的,连家庭背景兴趣爱好都要,并且翻译成日文,明天之前发过来。”
“是。”
莫少挂掉电话,得意地看着许沐凡。
“想知道我把他的资料给谁?”
“……谁?”黎延颤抖地问。
“日本黑/帮老大,森川枫。”
“你!”黎延激动得要挣月兑他压着自己的魔掌。
莫少哂笑道:“放心,森川先生看起来可怕,其实还挺温柔的,你那小白脸有福气了。”
黎延怒目圆睁,暗自握着拳,用力到指关节泛白。犹还记得白简告诉自己那些黑暗的交易时脸上极度厌恶的深情,如果这些事要放到他身上,不知道要造成多大伤害。
“好了,该说说我们的事了。”莫少用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上面没有硬硬的胡须,只有触手以及的女敕滑,“一个月了,你也该做好准备了吧。”
这句话又把黎延低迷的情绪打击至谷底,是了,他还有这个该死的局面要应对。
“我……我房子还没到期。”他拙劣地找着借口。
莫少啐了一声:“别给老子提你那破房子的事,昨晚本来要去找你,楼太高老子又醉了懒得爬上去,这才给你逃过一劫,你以为还有第二次?”
黎延不语,本来还低迷的情绪听到他的话后强忍着才没笑出来,昨晚的好事看来全给忘记了,或者说他给自己找了其他合理的解释。
“今晚,今晚给老子搬过来!”莫少天狠狠道,看着手底下的人默默垂下眼睛,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滚回去给老子收拾好你那些破烂东西,晚上有人给你运过去!”
黎延偏开脑袋,牙齿暗自紧咬:“……我下午还有课。”
“三点,我派钟叔接你回去!”
“……我下午上完课自己回去……”
莫少天毒蛇般盯着嗫喏的许沐凡,嘴里缓缓道:“——再废话我现在就干/你。”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胁性,黎延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这就对了,乖点才给你甜头吃。”莫少天又附上来狠狠地咬了黎延的唇一口,满意地舌忝了舌忝上面泛起来的甜腥,像确认领地似的,留下自己的气息。
黎延吃痛地□□出声,听在莫兽耳里却像是最好的催河蟹药,呼吸都迅速变得急促起来。
察觉到对方要伸舌头进来,黎延竭力地推开他,气喘吁吁。
莫少天本来脸一沉要发火,可是看到嘴唇渗血的许沐凡,便以为他是痛极了,气也就消了大半。
“哼!老子要先去看一下婆娘,晚上再回去收拾你!别想耍什么花样,要是晚上没见到你在就死定了!”
莫少天丢下最后的一句威胁,才大步离去。
黎延恨恨擦着自己的唇,又感觉脖子上的牙印隐隐作痛,心里嘀咕道:真是条爱咬人的疯狗。
不过现下他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白简的未来。他已无奈身陷娱乐圈的肮脏潜规则中,并不想纯白的兔子也历经这种污浊。
黎延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给白简。
那边很久都没人接,等接起来却是个女人的声音:“哪位?”
黎延警惕道:“你是谁?白简呢?”
女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我是他经纪人,你又是谁?”
“呃……我是小简的朋友。”
“哦,最近两周不要找他了。”
黎延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莫不是那森川已经……
女人愣了数秒,才轻声笑道:“小简只是要进行两个星期的封闭式训练,为他的出道专辑做准备,在此期间电话一律不接了,也不能出来。”
“这样……那恭喜了,替我为他加油。”黎延松了口气,又寒暄两句才挂掉电话。
白简在进行封闭式训练,也就是说,这两周内他的人身应该是安全的……应该吧。
或许,在这段期间自己能想到什么方法。
黎延在公司里转悠了几圈,大家都对他有点忌惮的样子,虚伪地打着招呼,种种表现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与莫少天的关系。
那些欲言又止,好奇又带点鄙夷的眼神,让黎延又悔又无奈。
不知不觉下午三点就到了。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犹豫好一会才按下接听键。
“许先生,我是莫少的司机钟叔,我接到命令去接您,请问您现在在哪儿?”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黎延呆了呆,回想起莫少天那个书房,和那粘腻在自己嘴里的腥膻,一阵反胃的感觉汹涌而上。
“许先生?请问您在哪里?”那边又急促问道。
这肮脏的世界——他已经跨了一只脚进去,还能收的回来不?
黎延眼睛红着,“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又迅速关了手机。看着黑下来的屏幕,黎延急促呼吸了几下,突然觉得自己暴露在公司里,莫少天不消一会就能找到,不行,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从来没有躲藏的经验,张望了几秒钟后,往卫生间的方向跑过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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