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像一张巨大无形的网,我就像不小心粘在网上的苍蝇。
在那无形巨大的网上玩命挣扎,急得是抓心挠肝,也难以挪动分毫!
我的老丈人朱啸云就是我这张网上的蜘蛛,他把蛛网一松,那网突然就失去了粘性,我就能借着网的弹力,然后才可向上一跃!
否则,我即便是神通广大,能力无边,也是如来祖佛掌心里蹦跶的猴子!
刘明浩独揽大权,他绝对的权力必然会滋生出**现象,他一手独裁,架空了我的权利,我小心为人,等待着时机以便从五指山下跳出来,展我宏图伟志!
母亲鬓角的白发丛生,让我感觉时光如水匆匆流淌。我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苦辣酸甜咸风风雨雨伴着母亲过了几十个春秋。
人生苦短,母亲在如花青春的年纪没有及时行乐,他操劳半生,独自承担着这个家庭!他养育着我们三个成人!
我那狠心的爹爹,自我记事儿起你就带着我趴别人家的墙头,偷人家的鸡狗。
我记得我时常骑在你的脖子上,我笑着,我内心荡漾着幸福,你大步流星地穿行于北孙店。♀
那时我记得你脾气雷厉火暴,身手敏捷矫健。
记得那天你走到王大婶的墙边儿,你把我放下,身子向我撤一撤,然后“腾腾腾”几步跑到墙头跟前,身子就像苍鹰般飞起,一下子就跳到邻居王大婶的墙头上。
你蹲在墙头上往王大婶家里张望着,像只捉鸡的苍鹰在山头俯视着田野。
墙头里传出王大婶子的骂声:“你个该死的李云鹏,你真不要嘴脸,你看我上茅房干啥?”
爹爹笑着说:“哟,弟妹,你的腚蛋子挺白呀,又白又大又圆,看得真是过瘾呀!”
你总是笑一阵就在墙头上飞下来,你一把抓起我,又在街中溜逛着。
可打我七岁起,你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多少年不曾见你的面,十来年了,你就像蒸发了一样。
你好狠心呀,爹爹,你可知道我和弟、妹都在日日夜夜思念着你。
你不仅抛弃了母亲,还抛弃了你的儿女!
听别人说,你带着西门坡村西门伯的大女儿西门燕一起远走高飞了!
是呀,你们一个鹰,一个燕,你们翱翔在天空,你们自由自在地了,你们不管俺们了!
儿如今虽然当了乡长,但儿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如今,东方屯的父老乡亲常常集体上方,他们嚷叫着,他们常常表现得狂躁不安,像公狗发青前的狂躁症状,像母狗思春前的不安情绪!
儿时常深夜接到领导电话,儿像一条挨训的猫儿听到领导的训斥,还得学着猫叫“喵嗷”、“喵嗷”。
刘明浩和我李莫堂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牛逼吹得大了天去的必达集团老总刘必达是个他妈的骗子。
嗯,他就是一个骗子,他不仅骗国家,骗银行,骗政府,骗群众,骗土地,还骗了刘明浩和我,对,他就是一个十足的骗子!
他的必达王国马上就要土崩瓦解,他的谎言就要被一一揭穿,童话世界里完美的结局已经不再上演。
上演的是百姓们的狂叫怒骂,儿像狂风中飘飞的枯叶,儿像大浪中的扁舟,儿像惊慌失措的无知小儿,儿常自在梦中惊醒!
儿却常自装得稳如泰山,儿清楚地很,什么为百姓利益,什么为人民群众造福,古人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人争得都是利,人人争得都是名。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利谁起早?不如睡会懒觉。
儿是一个俗人,欲以朱小慧为跳板,以此做为仕途跳板,儿也不知道内心是否爱朱小慧,而什么是爱,我到目前还没有搞清楚,爱在我心里,一直是无私的,是大众的,是上帝式的爱吗?不是,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介俗人,是特别俗的那种人!
儿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儿是一介流忙之子,粗俗的烙印已深深在我内心扎根!
百姓,群众要的是租地钱,他们对着儿叫嚷着:“签协议时,说你妈的挺好,现在刘必达跑了,你李莫堂给我赔钱!”
我身为南孙店政府乡长,哪有一丝官威,对我指名道姓的痛骂,我还得带着满脸的笑解释着:“乡亲们哪,不要着急,淡定一些,刘必达这王八孙子,我也是受了他的骗,但大家不要着急,大家的钱我会马上协商,一定给大定一个满意的交待!”
找我要钱,我是什么,我一个月多少钱,上任书记赵胜江是给过我一百万,可老子一分不少全修路了,我哪来的钱?
爹呀,你啥时候能来,给儿子一个信儿呗!
儿想起那时依偎在你宽厚的胸前,儿子觉得非常自在……
一个失眠的夜李莫堂提笔乱涂
李莫堂在日记本上写着这些年来的所思所想,时光荏苒,光阴绝不会停止一秒。
李莫堂感觉到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不堪重负,他觉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儿了。
他记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就感到内心一阵憋气。
本来今天是个晴好的日子,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浑身懒洋洋地非常受用。
李莫堂在办公室掏出手机跟网友瞎扯了几句,就看起来今天送来的报纸。
报纸上的内容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很,“全他妈的是假的”李莫堂在心里骂着,然后他把报纸用手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让你们书记出来,让你们乡长出来!”
“还让不让我活了,什么合作社,骗了我二十几万,我现在连利息都交不起了!”
“你们书记乡长是不是跟刘必达是一伙的,刘必达跑了,我的钱怎么办?”
李莫堂听到外面一片叫嚷,他拉开窗帘,就看到东方屯的乡亲们在政府大院里乌泱一片,他心中焦躁,本来想等一会儿乡亲们就走了。
就这时他听到乡办公室主任刘士俊说:“书记没在,乡长在屋里……”
“你妈刘士俊,撒谎也不会!”李莫堂把在手中玩弄的一枝笔重重摔在桌子上,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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