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下,导、导演,我没弄明白啊,我到底该怎么演啊?”听到罗肃说要重新拍一遍,那个演辽族将军的演员立刻叫了起来。他此刻整个人都还茫然着呢。
罗肃瞪了他一眼:“刚才怎么演现在就怎么演,你注意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
那个演员欲哭无泪。导演你这个磨人的小婊砸不能这么敷衍我啊,现在对我而言最大的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演的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倒在了地上了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三秒钟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东方不败笑道:“你莫急,万事交给我便是了。”
那个演员似信非信。他是见过罗肃骂人的功力的,因此现在紧张极了。
再来一遍的效果自然还是一样的,东方不败一个人就把所有人的武打动作都搞定了。明明是他一个人在打,但是对旁观的人而言,是几个演员配合默契。说得玄幻中二一些,在东方不败的周围,仿佛有了一个绝对领域,而他就是这个领域中的神。不过,这一遍还是ng了,因为配角的表情没有到位。
到第三遍的时候,配角隐隐抓住了什么,反正不管这戏到底是怎么拍的,他先把表情调整好吧!于是,这一遍顺利过关。
罗肃查看回放的时候,看着东方不败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说:“后期处理的时候,可以把动作放慢一点,这样就完美了!”以前拍武打戏的时候,除非要有特写镜头,否则一般在后期处理的时候都会把正常拍摄过程中的武打动作速度加快,没想到到了东方不败这里,还得把速度改慢一些。
东方不败这样的表现虽然很引人注目,但是大家也不会觉得特别特别奇怪。一来,中华武学的传承一直都是有的,虽然不如小说中那么效果惊人,但练武者的本事的确超出常人很多。比如说,太极大家华大师,他是张岳秋的师父,如今□□十岁的老人了,他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一个两百斤的大汉摔出去。二来,东方不败又没有施展自己的轻功绝学,他的表现仅仅是比常人跳得高一些,动作快一些,招式熟一些,虽然这样的表现一般人也难以做到,但大家还是觉得东方不败的本事没有超出常理。
等到拍需要吊威亚的戏时,东方不败虽然不需要威亚,但是他也没拒绝在自己身上绑一根绳子。
于是,整个拍摄过程就极其顺利。
时间一长,大家都觉得,和简忆对文戏的演员,以及和东方不败对武戏的演员,他们都不要太幸福哦!简忆演技好,文戏的气氛会有他来引导,别的演员很容易沉浸到剧情该有的气氛中去。而东方不败武功高,武戏的招式会有他来引导,别的演员只要全身放松想着自己脸上该有什么表情就可以了!
看梅壬钰在《暗色》中演(chi)得很欢快,而东方不败在《君临·色》中拍戏的过程也很有趣,富有尝试精神的雍正爷忍不住摩拳擦掌,想要跃跃欲试了。他也想要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在不同的剧组里扮演各种各样的人物,嗷~不过小皇帝在挑选剧本的时候是很严格的,暂时还没有让他觉得满意的剧本出现。
拍到收尾剧情的时候,天已经很冷了。好在按照剧情来看,正好也是冬天了,演员们在拍戏的时候能穿上比较厚的衣服——要是剧情是夏天的话,只好穿着单衣贴着暖宝宝挨冻了——三十岁出头的应离是个中年美大叔,他穿着便服站在城墙之上,迎着烈烈寒风,风华逼人。传旨的天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瑞帝病重,急招大将军回京。
应离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瑞帝的寝宫。
瑞帝咳嗽了好一会儿,就着宫人的手喝了一口茶,然后挥挥手,叫伺候的人全部下去了。
这时候,瑞帝才仿佛看到了应离,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和老友就别重逢的欣慰,说:“你来了。”
应离淡淡地应了一声:“是,臣来了。”
瑞帝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茶几,叫应离坐下。茶几上摆着一壶酒和一个空酒杯。应离便坐了。
瑞帝又咳嗽了一阵,然后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他和应离之间的往事。
说晏帝寿宴上的那一舞惊艳,说他们在这寝宫里下的第一局棋(那时,应离刚被他的父亲嫡母当成男宠送进宫来,但瑞帝显然不爱男颜),说他们曾有抵足而眠的日子两人一遍遍推演如何大胜辽族,说第一场败仗之后的举步维艰,对皇上而言,那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舍了应离,只是,他最后却舍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挑起了两个世家的敌对,才终于勉强护住了应离……话锋一转,说到了应离如今的功高盖主。
瑞帝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起来,道:“若我再活二十年,你我君臣相宜定会是一场佳话。只是,朕的年岁已经不长了,笙儿尚小,他却是降不住你的。当初就在这寝宫里,朕问过你,若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给朕什么。你说,你可以用自己这条命为朕守护山河。现在,到了你实现来诺言的时候了,你喝了这杯酒,朕自然会厚葬你,并善待你的妻儿。”应离手握兵权,在民间威望极胜,自然是为帝者的心患。
应离的目光闪了闪,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应离的手搭上了自己的佩剑。寝宫中只有瑞帝和应离二人。瑞帝登基之后改了不少宫规,将军是准许佩剑的。即使寝宫之外可能藏着禁卫军,但应离若想在这时候杀了瑞帝,也没有人能拦得住。
应离慢慢松开了佩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的颜色很好看,也是,听说越毒的酒,色泽越是艳丽。
应离说:“安和并非是臣的儿子,他父亲原是臣的部下,为了给臣挡箭,死了。他是遗月复子。他母亲是个烈性女子,将他托付给臣之后,便悬梁自尽追随亡夫而去了。我将他养在身边,一身本事都教给了他,若皇上愿意用他,可;若皇上不愿意用他,臣也谢皇上金口玉言不杀他之恩。”
说完,应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摔在地上。
不知道这酒中是何种毒药,应离不觉得月复疼,只觉得脑袋有些晕眩。
在这种晕眩中,瑞帝的笑声听起来有些渺远。
这是全剧中,瑞帝和应离之间非常重要的一场对手戏。
这场戏的情绪把握是很难的,瑞帝和应离之间存在着试探,但这种试探之下却又分明藏着很多东西,有瑞帝的无奈,有应离的无奈,有瑞帝的身不由己,更有应离的身不由己,有瑞帝的不舍,更有应离的不舍。从温情中要开出绝望的花朵,每一句的语气拿捏都必须要恰到好处,而眼神的转换也极为重要。
瑞帝并不是真要应离死,但应离又不得不死。
应离不想死,但他背负着那么多那么多东西,君要臣死,只能非死不可了。
最后,应离大醉一场,第二日醒来,他醒来时正躺在龙床上。伶俐的小太监见他醒了,道:“将军可要解酒汤?皇上去早朝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解酒汤正在炉子上温着,倒是不会伤了脾胃。”
“今天就到这里吧,收工!”罗肃导演的声音从高音喇叭中传出来,有那么一点点失真。
东方不败和简忆回自己的休息室卸妆。古装的衣服和头套月兑起来都比较麻烦,等他们卸完妆走出来的时候,摄影棚中已经没几个人了。简忆跺了跺脚,斯内普教授给他身上施的那个保温咒已经失了时效,摄影棚中的暖气一关,他就察觉到冷了。他把手揣兜里,打算跑着去自己的保姆车。
东方不败朝收拾道具的那几个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知道,当着这些人的面,他就是有心要帮简忆暖暖手,也是不能做到的。这么一来,即使现在的生活很不错,他还是忽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带着简忆回到自己的时空了。因为,在那个时空里,他想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何必去管他人是如何说的。
当初将没什么功夫本事的杨莲亭那厮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不也是没人敢反驳么?
想到杨莲亭,东方不败忽然又有一点点内疚,这种内疚当然是对简忆的。
虽然说,在这个时空中,前男友前女友是一种很常见的生物。说不定,当简忆还是沈约的时候,他也有什么或温暖或心痛的过去呢?可是,想到自己当初对杨莲亭那么好,东方不败还是觉得对不起简忆。
当然,在东方不败心目中,简忆和杨莲亭这两个人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当时的自己的确是魔怔了,杨莲亭会讨巧,作为唯一一个会把自己当成女人来看的人,东方不败的确曾高看了他一眼,不,也许不仅仅是高看,那是如溺水的人会抓住唯一一块浮木一样。那些做过的事情,东方不败不会去掩盖,也不想去评说什么……如今再回想起来,最庆幸的便是,他虽然那时竭尽全力想成为一个女人,但自宫之后*极其淡薄,基本上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到底不曾雌伏在那人身下。
现代的人不爱讲贞洁了,自然也有这些人的道理。但东方不败是古人,他再如何恣意,有些东西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雍正爷,他对新事物的接受力再怎么高,直到现在为止,他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女人就该保守一些。所以,他常常挂在嘴上的词便是伤风败俗。
若是把简忆带回他那个时空去……便是真要隐退江湖,在那之前,黑木崖上也定要有一场惊动全武林的婚礼!如此想着,东方不败忍不住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写文的时候总有些小执拗,比如说我喜欢写双洁,喜欢写一对一,不洁什么的创造机会也要洁啊。以后的文大概还是会这样,只要我还不打算报复社会。哈,也不是说np什么中途换攻什么的不好,但是我是真心写不来。所以你们在我文里看np几乎是不可能了。最开始写这文的时候,好多孩子留言np,我当时就绝望了啊,生怕不np就没你们萌点了……还好,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来了,也还好你们都没有抛弃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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