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外的凉亭中,楚相静静的望着远处房中的灯火由亮到熄,满意的锊了一把胡须,才移步往回走,今晚一过,楚曦就是王爷的人了,将来她会嫁给谁已由不得她自己决定了。♀
后面有两个小厮立即跟上,在他后面畏首畏尾的说着,“相爷,四小姐方才去了大小姐那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哦?”楚相心中一丝疑惑闪过,心儿和楚曦想来水火不容,她怎么会去找楚曦呢?楚相百思不得其解,便挥了挥手,随意的说道,“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老夫要休息了,下去吧。”
“是。”二人恭敬的退了下去,楚平走到书房内,没想到一关门,屋内的灯火就碰的一下灭了。
“来人哪!”
楚相不耐的叫着,不过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这个书房里通常都有奴才侍候着,如今却是漆黑一片,不见一个人,楚相暴戾地踢开房门,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片钝钝地冰凉。
楚相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他略微瞥眼,看着自己脖子上那泛着白光的利刃,强行压下心中恐惧,沉声问道,“阁下是谁?想劫财的话本相都给你。”
许久,只听得后面的人诡秘一笑,道,“我乃江湖侠盗,不劫财,专门对付一些贪官污吏。”
楚相见后面那贼人丝毫不吃自己那一套,心里开始慌张起来,哆嗦着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我不会有好下场的放了”
“咚!”懒得听他语无伦次的乱扯,后面的黑衣男子索性用刀柄将出相一击打晕,他点燃了屋内的灯火,望着倒在地上的楚相,略作思考了一番,突然灵思一动,跳到楚相跟前。
月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时候
牡丹园中。
楚曦洗完了澡,坐在床边的琴台旁,望着朦胧的月亮,半晌,她才收回神色,纤细的手指开始在身边的琴弦上拨弄起来。
清脆的琴音幽怨婉转,似泉水激石,又似空山凝云,在华白的的月光下轻轻颤动。
阿四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动听的琴音,不忍打断,就站在门口,痴痴的听着。♀楚曦却听到门外的声响,手下的动作戛然而止,轻轻念道,“阿四。”
“小姐,你弹的琴真好听,可以和太子琴箫和鸣了。”阿四激动地来到楚曦身边,狡黠的说道,“姑娘,老二刚刚回来了,我已经让教训一下那老匹夫了。”
楚曦点了点头,“哦,老二的手段够狠么?”楚相今晚对她踢的那两脚几乎让她难以承受,日后身子若不多加调理,恐怕会落下病根。
“小姐放心,我交代了老二,定不会便宜了那种小人,咦,小姐,你的的琴声好好听啊,谁教你的?”
“小姐自幼便有天赋,这琴一直弹的很好,是秦将军教的。”竹香走了进来,得意的和阿四说着,转身看见楚曦衣衫单薄的坐在窗前,便满脸担忧嗔道,“小姐啊,方才你还不快休息,窗前这么冷。”
楚曦摇摇头,不是她不顾及身体,而是她自小不怕冷,竹香却总怕她受了凉气。
想起了方才阿四提及的琴箫和鸣一事,楚曦诧异的问道,“对了,阿四,你们跟着太子多久了?”
阿四如实答道,“十几年吧,之前我们四个一直在东宫保护着太子的安全,但小姐放心,太子交代过,我们四人既然跟了你,便只认你一人为主。”
“我知道了。”楚曦将头一向窗外,淡淡的月光散在她的面容上,掩盖了她一切的神情。
无可否认,太子衍对她极好,可这种好她承受不起。
漆黑的窗外,树叶突然传来一种熟悉的窜动,阿四拉了拉旁边的竹香,细声道,“竹香妹妹,去你房里给我讲讲这府里的人和事好不,咱么别打扰小姐了。”
不容竹香反抗,她的身子已经被阿四月兑出了门外,临走前,阿四还给楚曦丢下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
楚曦不明所以,看着阿四怪异的动作,还来不及询问,阿四已经拖着竹香消失在了门外,楚曦摇摇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还没拿到嘴边,下巴就越掉越下。
“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楚曦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的时候,太子衍站了起来,拿过楚曦手中的水杯,递到她嘴边,轻悠悠的说着,“水水,我想你了。”
楚曦喝了一口水,听着他这句诡异的话,差点被呛到,不近的太子衍会思念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她?
但他确确实实是这么说的,那声音如春日里的朝阳般明媚温暖,驱散了冬日里所有的阴霾,可这些,不能当真!
楚曦快速的抢过茶杯以掩饰心中的慌乱,又走到窗前的琴台前坐了下来。
欧阳嬴衍皱眉,透过窗户,淡淡的扫过院子外面来回监视的人影,灿若明星的眸子随着思绪飘到了很远,他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轻轻地走到楚曦旁边,问道,“方才的曲子是你舅父所教?”
“嗯。”楚曦点头,“我自幼不喜练武,舅父便教我此曲。这种曲子的手法是一种暗器的发射手法。”
“我听说过,南诏有一种暗器的手法是通过习琴来练的。”
楚曦诧异,没想到太子衍竟对这个也有所了解,用来修炼暗器的却不能用这种普通的琴。突然想起什么,楚曦猛然抬头,惊愕的问道,“太子说这首曲子出自南诏?”
欧阳嬴衍点头。
这怎么可能?在楚曦的记忆力,舅父酷爱这首曲子,可他却对南诏痛恨至极,怎么会喜欢来自南诏的曲子?况且这个曲子表达的是浓浓的思乡之情,她以前一直不懂,舅父在思念哪里。
欧阳嬴衍似乎看出了楚曦眉目之间的纠结,突然爽朗一笑,“一首曲子说明不了什么,水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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