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似是让宇文战的动作略微一滞,月晨的拳头已来到宇文战背后。♀
宇文战没有回头,仅用另一只手与月晨对击一掌。如同十年前的历史重演般,月晨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落到花丛中。
另一边,已有大批容城侍卫涌出,将花园中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主,这是何意?”宇文战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刚才出声之人是谁。
顾安澜双拳一抱,对他行了个礼,急急说道:“不知小女有何冒犯之处,竟让君上在我城内如此大动干戈?”
“你是在提醒孤,孤现在是在你的地盘?”宇文战冷笑,又问:“小女,这又是何意?”
顾安澜低了头,再次行礼:“请宇文君上大谅,念在我父女二人刚刚相认的份上,为我多留几日父女缘分。”
宇文战掐着九夜,问她:“他真是你父亲?”
九夜冷着脸,不准备答他。顾安澜着急起来,将怀里的羊脂玉镯掏了出来:“这是我与她母亲的定情信物,九夜是我的女儿,没有半分虚假!”
宇文战看了顾安澜一眼。只见他焦急万分地紧盯着他掐在九夜脖子上的那只手,似乎只要他一使劲,他便会与他拼命般。
宇文战掐着九夜,将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看来,这次又杀不了你了!”
说完,他忽然大笑起来,松开了手。♀
“既然城主如此请求,孤自然要卖城主面子。这次便放过她!”
他拍了拍顾安澜肩头,笑着说:“我与令爱可是结了一个很大的梁子。如今为了城主,连这样的梁子都要放下了!”
顾安澜舒了口气,笑着回道:“多谢君上开恩!吾城上下必将对君上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就不必了!只是我安定侯与三小姐的婚事,就要劳烦城主费心了!”
顾安澜脸上一僵,却立即压了下去,笑道:“安定侯一表人才,若能与婉容结成姻缘,自然是她的福气!七日后,选亲大会上,吾城上下必定会对安定侯拭目以待!”
他这话说得保留,既没说答应婚事,也没说不答应。只是选亲大会仍将照常举行,从这层面上说,安定侯张祺瑞也未必就能抱得美人归。
宇文战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的圆滑。反正,他自然有方法,让这顾家三小姐嫁到上野来。
绿袍男子适时凑上前来,对着顾安澜一拜:“城主大人,本候对婉容小姐倾慕已久,七日后定会全力一搏,只求能得小姐青睐!”
顾安澜回拜一下,只是笑说:“这是婉容的荣幸!”
“张祺瑞——”一直未出声的九夜忽然轻声叫道。♀
张祺瑞转头疑惑地向她望去,二人四目交接,他感到一股奇异的电流。
“原来是你!”九夜颔首,丢下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扶着月晨离开了。
宇文战望着她的背影,脸上一阵神秘莫测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夜,顾府大堂内人声鼎沸,顾安澜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为刚刚抵达容城的上野国君一行洗尘。主角虽是宇文战,但也有其他几个小国的王族世子提前到来,今晚便一并招待了。
前些年,容城周边的几个小国都被上野攻下,仅留此一城**于上野国土。此番,宇文战高调亮相,让容城上下都有些人心不稳,揣测着他们会不会成为上野的下一个目标。
这也是顾安澜举办盛宴的原因,就是为了探查一下上野国君的口风。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宇文战会仅仅为了一个无实权的安定侯婚事,便亲自驾临容城。
酒席酣处,有一同来提亲的苻国王子,上前向宇文战敬酒。苻国国土面积较小,但却是富庶之地,百姓不愿打仗,便早早归降了上野国。
“小王这一杯,是恭喜君上而来!”
宇文战挑眉问道:“孤有何喜?”
“岷国镇国之宝古棱镜,遗失多年,竟也能让君上找到。更难得的是,君上高风亮节,将古棱镜以国礼赠还岷国。岷国即将派他们的二王子亲赴上野,迎回国宝。经此一事,岷国对君上,自是感激涕零。以后君上要劝降岷国,必将是轻而易举之事。这岂非大喜?”
“苻国离岷国甚远,想不到消息如此灵通。昨日岷国才决定派谁出使,苻国就已收到消息……”宇文战顿了顿,抬眼瞧了眼苻国王子。
那王子被这席话吓得酒醒了大半,心惊胆战地等着宇文战说完。
宇文战抿了口酒,这才笑着拍了拍苻国王子的肩膀:“贵国果然是上野最忠实的属国,一心为我上野着想,时刻关注我国大业啊!”
苻国王子急得快要哭出来,仍然勉强自己笑着回道:“苻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全仰赖上野庇荫。我国上下对君上忠心耿耿,哪里还分什么你国,我国的。君上,切莫开这种玩笑。”
“如此——”宇文战与王子碰杯,笑道:“甚好,甚好!”
苻国王子猜不透宇文战话里含意,只是觉得身子已经濒临虚月兑,忙叫下人搀扶着他,向顾安澜告辞,连七日后的选亲大会也不参加了。
酒又喝了一轮,顾安澜几番与宇文战祝酒,却怎么也套不出话来。他心里暗急,那边厢却又有一国王子喝到尽兴处,闹了起来:
“城主,早就听闻你家三小姐美若天仙,一身舞艺更是冠绝四海。今日我们上野国君都已驾临容城,如此天大荣幸,城主何不让三小姐献上一舞?”
此言一出,一片起哄叫好之声。顾家一共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和二女儿分别嫁给了两国太子,其中一位太子已经继承帝位,顾家女儿也成了王后。小儿子才六岁,尚在年幼。现在,顾家待字闺中的,只剩下这位刚刚年满十八的三女儿,而且这个三女儿据说是顾家最出色的的小姐。大家早就被传言弄得心痒,恨不能马上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小姐。
顾安澜正要推月兑,张祺瑞却沉着脸拍桌而起,怒斥道:“婉容小姐岂是歌舞伎之流,容你等说见便见的?莫在此处撒酒疯!”
那起哄的王子见是上野安定侯,只得悻悻坐回原位,其他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气氛一时有些冷。
宇文战却在此时笑着开了口:“顾家女儿的风姿,名扬诸国,大家有爱美之心,是人之常情。”
他笑着环视四周一圈,大家见他心情不错的模样,便放着胆子又再次起哄。
张祺瑞着急起来:“君上——”
宇文战安抚地冲他挥挥手,才又道:“不过,婉容小姐的舞姿,自然是要留给她的夫君先看的。我等又岂能夺人之美?不如让孤与城主打个商量,让顾家小姐出来与众人打声招呼,这样总不是为难城主了吧?”
他说完,一双眼睛朝顾安澜看过去。其他人也跟着看向他。
顾安澜骑虎难下,只得点了点头,吩咐下人:“让婉容出来,见见各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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