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木再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后。她只是,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
两人的关系自此以后变得亲密起来。对顾廷芳来说,这是一种超越友谊,却又未到男女之情的感觉。她喜欢和他一起,她跳舞,他就安安静静地在旁欣赏;她说话,他总是认真倾听,然后发表一些非常新颖的看法;每逢有什么心事,她也有了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
这段安逸的日子,在一个月后被狠狠打破了。
顾安然忽然让人请了单木和顾廷芳来到大堂,当着众人的面,他将一封信扔到了单木身上:
“我就觉得奇怪,你来容城这么长时间,从未与家人联系。若不是我修书一封与单家联系,只怕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爹爹!单公子他……”
“什么单公子,根本就是个冒牌货。”顾安然气得毛发都张了起来:“你知道单家回信说什么吗?真正的单木在来容城的半途就病倒了,最后折回了单家。”
他说完,指着单木怒问道:“你说,你究竟是何许人?混进我顾家有何居心?”
九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对着聚精会神听故事的四人,笑了笑,道:“欲知后事,明日请早!”
“怎么又是这样?”顾婉容不满地嚷道。♀嚷完,才惊觉自己失了仪态,双颊绯红地看着众人。
她这一番娇羞之态,让她的美丽更添风情。张祺瑞自是痴迷地看着她,连月晨也看了她一眼。
宇文战成了几人里反应最为冷淡的一个。他掀开马车窗帘瞧了瞧,对众人说道:“前方应该就要到了!”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栖仙湖的荷花果然全都盛开了。连天的碧绿中,朵朵清雅的浅粉婷婷立于其中,美不胜收。
顾婉容看见这样的美景,立刻将刚才不能听故事的烦恼抛到脑后,只觉眼前什么都是美的。
月晨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一湖荷花场面,兴奋地不停指着各处景色给九夜看。九夜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他。
几人走走停停,见到岸边停靠着几艘木舟。
“泛舟湖上,想必又是另一番风光。”九夜笑着对顾婉容说道。
顾婉容笑吟吟地点头:“我以前只来过一次,可惜没能坐上木舟……”言到尾处,竟有惘然若失之感。
九夜冲张祺瑞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跳到木舟上,拿起木浆,殷切地看着顾婉容:“顾小姐,上来吧!”
顾婉容迟疑地站在原地。九夜在她身边轻声说:“这木舟一个只能坐两人。我们两个都是女子,可划不动这木舟。你若不去,一会儿只能和宇文战同乘了。”
宇文战在他们旁边,似笑非笑地投来一眼。
顾婉容立刻跳到船上。刚一上船,脚步不稳,摇摇晃晃地跌坐到船上。她心里又惊又怕,却又因是第一次坐船,感到十分新奇。这种刺激的感觉,让她不由面露笑意。
月晨在九夜的指示下,将顾张二人的小舟拴绳解开,又将船推离岸边。做完这个,他跳上另一叶轻舟,解开拴绳,伸手递向九夜:“我们也出发吧!”
九夜正要接过他的手,宇文战拉住她,一脚踢向月晨所在的木舟。那木舟受力,顺水离开。月晨在舟上怒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宇文战在岸边向他挥手告别,笑着说:“不好意思,这女人今日只会与我同乘。”
九夜惊讶地问他:“我为何要与你同乘?”
“因为——”宇文战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二人才可听见的声音说:“昨夜,顾安澜和张祺瑞来找孤,各自跟孤说了些有趣的话。”
九夜看他一眼,转头对正准备从木舟上跳回来的月晨摆摆手,说道:“我与他有话要说,等一下再与你会合。”
月晨不满地大声拒绝:“你与那大叔有何事好说。他那天是真的要杀了你。我若走开了,你有危险怎么办?”
“你放心,他今日是不会杀我的!”九夜肯定地说。
月晨瞪了她一眼,九夜连忙补充道:“我们划船跟在你后面,若有事,你定然赶得及回来。”
他只好不甘地点头,一双眼紧盯着他们。
宇文战失去耐心,一把抱起九夜,施展轻功跳到船上。内气灌于指尖,将拴绳斩断,木舟便轻飘飘地在水中漂浮着。
“放我下来!”九夜挣扎着。
宇文战笑了笑,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到舟上。硬质的木板磕得她生疼,一下就皱起眉头来。
宇文战看向月晨:“我要杀她,根本轻而易举。虽然我今天还没有这个心思,但你再磨蹭下去,难保我会改变心意。你就在一旁游湖赏花便罢了,别来打扰我们谈话。”语毕,他冷冷补充了一句:“做人,要认清自己的实力。”
月晨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将袖中薄刃悄悄拿在手中。他看向九夜,见她轻轻摇头,他将手中刃握得似乎要嵌进他的掌心中,却蓦地撒了手,提起浆将小舟划向一边。
他与宇文战拼命都可以,只是,九夜怎么办?刚刚成年的男孩头一次悲哀地感觉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如此狼狈。
宇文战满意地翘起嘴角,转过身来面向九夜,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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