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院,白色的二层欧式小楼群,一共五栋,一栋居中,另外四栋分列两边,庭院占地数百平方,园艺修剪也随着欧式古典风格,团簇成型。♀
今晚苏家的宴会,打开了主楼和庭院的全部公共空间,显然苏清然这次的生日宴会并非家宴那么简单。
从下午五点开始,苏家的大门口就不断有名车,豪车进出,最后能进大门的人,都要有苏家专门发放的请柬,同时还要通过特别设定的电子识别系统,可以说安保方面,苏家做到了一个极致,这也让人察觉到这次的宴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呦,我没看错吧?这不是聂南风,聂中校吗?聂家的人居然回来苏家,不是走错地方了吧?”聂南风是被电话通知的,所以没有请柬,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正巧身后来了一辆跑车,车上的人刚下来就被周围的一些宾客簇拥着,显然这人应该是苏家的座上宾。
不过当这个人刚要走进苏家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聂南风,当即一愣,不过看着他被拦在门口,眼底却闪过一丝恶毒的嘲讽。
“郑拓?”聂南风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嘴角呢喃了一句。
这个人他认识,原本在军区大院住过几年,他家的老爷子是大校军衔,不过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又没有人从军,所以就搬离了大院。
不过聂南风听人说过,郑拓这几年开了一家外贸的公司,倒是混的风生水起,而他所依靠的背景就是苏家,想来今天他打扮的这样庄重,也是来溜须拍马的。
“没想到聂三少还记我的?”郑诺一身白色西装,头发好像抹了猪油一样,油光锃亮,造型完全是仿五十年代风靡一时小马哥的经典造型。
不过经典为什么能称作经典?就是因为这些跳梁小丑的不自量力,明明没有那潜质,非要跟人家装雅,让人看着简直俗不可耐。
聂南风轻笑了一声,“要不是你脑袋上的那道疤,我还真没认出来。”
郑拓依附苏家也算是应了一句物以类聚的话,之前在大院里就是有名的不学无术公子哥,在学校里更是一个嚣张跋扈的高衙内,有一次和几个混混在外面胡闹,正好被聂南风碰上,一板砖下去,额头上就留下那么一道疤。♀
“是啊,我这个小人物怎么配让聂三少记挂?要不是三少高抬贵手给我留下这么个纪念,想来我现在对三少来说连个要饭的都不如吧?”看着聂南风一身军装,中校的军衔那样耀眼,郑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不是当初他给他一板砖,然后把他交到警察的手里,他怎么会连上军校的机会都没有?
“我太低估苏家了,没想到苏家对要饭的待遇还真好,这身衣服给你穿,别说,还真像个人。”看着郑拓脸色阴沉的瞪着自己,聂南风双手悠闲的放进裤兜,随即又丢了一句,“死人。”
“聂南风,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苏家,不是聂家,我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要是识相的,就说几句好话,我或许还能带你进去,不然,你就等着做过街的耗子,被人拿着棒子打走吧。”
听着郑拓的话,聂南风真是哭笑不得,合着这人是以为他被苏家的人拒之门外,所以来雪上加霜的?聂南风想到这眉头一挑,低头暗笑着摇了摇头,再抬头的时候,他扬声说道:“行啊,郑拓,你今天要是个男人,就拿着棒子把我从这里赶走,也让我做一回过街的耗子,我还给你向你主子表忠心的机会,怎么样,敢吗?”
“你以为我不敢?”郑诺双手握拳,骨节攥的发白,这股怒气他忍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想要教训他,狠狠的揍他一顿。
“敢就来啊,如果你今天不打我,我就让趴着进去。”聂南风伸出右手,很有风度的对他招了招手,“来,癞皮狗,我看看你的主人把你养的怎么样?”
“放你、妈的屁,聂南风,你他、妈的欠揍……”郑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羞辱怎么可能还会忍?一拳带着劲风的打了过去,谁知道聂南风嘴角微扬,轻蔑的哼了一声,手都没有拿出来,抬起右腿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
“嘭嗵”一声闷响,郑拓整个人很平整的趴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满是惊惧的看着地面,显然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以接受。
只是一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撞到了钢管上,疼痛扩散,可是他的身体却僵硬的动也不能动,就好像被人点穴了一样,直直的向前摔去,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现在他除了痛,就剩下钻地缝的羞辱了。♀
聂南风俯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郑诺,可惜的啧了啧舌,“挺不错的西服,真是糟蹋。果然,什么人就陪穿什么衣服,明明是个要饭的,就要懂自己的身份地位,不然,你的主人看着也会碍眼的。”
“聂南风,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郑诺懊恼的刚骂了一句,一只黑色的皮鞋直接踩在了他的脸上,压的他整个脸颊都变性的扭曲在一起,连骂人的声音都说不出来。
“郑拓,做人要懂得分寸,刚刚你已经问候我妈两次了,我都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了?骂啊,再骂啊,你今天要是不骂了,我就把你的舌头揪出来。”聂南风双眼爆睁的瞪着他,从来都是谈笑风生的聂三少,片刻间就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聂阎王,就连那脸上唯一能让人看着温柔儒雅的柳叶俊眉,现在也变成了高高挂起的冷冽剑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慑人的寒气。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请柬吗?如果有,您就是苏家的座上宾,苏家敞开大门迎接,如果没有也请不要在苏家门口闹事,还有,请放了郑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就在聂南风和郑拓纠缠的时候,苏家的保镖已经聚了过来,看见聂南风把郑拓一脚踹倒在地,他们瞬间就把聂南风围住了,不过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出手,毕竟今天来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宾,真要是惹怒了哪位,他们也担待不起。
而站出来说话的人是苏家新升任的保安队长,对聂南风极为陌生,再加上四年未联系,所以聂南风在他的印象里,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不是苏家交易圈里的人。
“如果我不放,也不跟你们走呢?”踩着郑拓的脸,聂南风极为嚣张的摆出了杨子荣独闯威虎山的英姿,大有戏词里唱的那句经典台词:脸红什么?那是容光焕发。怎么又黄了?那是防冷涂得蜡。
如果用一个词做总结那就是:霸气侧漏。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原本只是想给聂南风一个警告,让他顺着台阶往下走,可是偏偏聂南风是个不识相的,所以这个保安队长也是无奈的被逼着动手。
“不客气?行啊,也让我看看苏家的人怎么对我不客气。”聂南风对他招了招手,“是你一个人上,还是你们一起上?”
“动手。”一声令下,周围的保镖一窝蜂的冲了上来,聂南风眼角闪过一丝厉色,抬腿就是一记飞踹,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你们都是学格斗出身的?综合格斗术?看样子欠点火后啊,要我教教你吗?”
看着对方一拳打来,聂南风侧身后退一步,左手擒住对手的手腕,右手手肘回击,用力撞向对方腋下,“咔嘣”一声脆响,手臂直接骨折,脚下接着低扫一腿,“嘭嗵”,下一刻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那本事,就不要做人家的保镖,下次记着出来挑事的时候带好护具,不然小命丢了,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聂南风扫了扫身上的灰,开什么玩笑,他六岁就开始学武,跆拳道、泰拳、格斗、散打,长拳……,老爷子没少在他们身上练,要是就被这几下撂倒了,他还当什么兵,练个屁啊。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哪个龟孙子敢在这闹事?”听见门口一团乱,屋里的苏家人终于出现了,看着苏强眉头紧蹙嚣张跋扈的瞪着众人,聂南风嘴角轻蔑的哼了一声,心里笑骂道: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tmd,就是打扮都玩着相同的“经典”,而效果竟然也出奇的一样。
“龟孙子?这个称呼还真是独特,原来这就是苏家的待客之道,几年没来过了,待客升级了,今天算是见识了。”苏强一看见聂南风微微一怔,再看几个保镖狼狈的趴在他的脚下,不用说也能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合着这个龟孙子原来就是他家想要的金龟婿啊。
“二少,二少……”郑拓一看见苏强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也不管青紫的猪头,抱着苏强的手臂就是一阵哀嚎:“二少啊,你可要帮我啊,聂南风在苏家门口闹事,他没有请柬就想进苏家的大门,我撵他离开他还打我,还有,那些保镖都是他打的,他这是故意找茬,不给苏家颜面,存心恶心苏家啊……”
聂南风抱着肩膀很是悠闲的听着郑拓如怨妇般的抱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的他好像陈世美付他终生一样,真是恬不知耻。
而一旁的苏强则是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特别是在聂南风的注视下,他恨不得把郑拓的舌头割掉,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原本苏家的宴会请聂家的人来就是一件挺丢份的事情,要知道当年两家闹翻,可是成为了很久的话题,圈子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就是现在也有人常常提起,不过都是秘而不宣的悄声议论。
现在苏家有麻烦需要有人帮忙,思来想去,除了现在在军界很有名望的聂家,其他人都不合适出面,而为了试探聂家的底,苏家特意选在苏清然的生日派对邀请聂南风,毕竟他这个妹妹和聂南风还有联系,对他又有感情,他来也不会显得苏家的动作太过突兀。
如果真能促成他们的婚事,以后苏家在众人面前也不会太过尴尬,总是有理由推月兑说:他们是两情相悦,苏家高抬贵手,不与聂家再计较以前的恩怨,也算有个台阶下。
最重要的一点是:到时候他们成了一家人,苏家的事也就是聂家的事,有了聂家再加上谷家,就算苏强捅出天大的篓子,起码也能抱住一条小命。
当然,后来的这些假设都是在事情顺利成功的基础上才会存在,可是现在看来,苏强感觉情况并不乐观,特别是让郑拓这个二百五搞砸了开场之后,一切的事情就好像偏离了航道。
原本想着聂南风来的时候低调的迎进来,起码先给人造成一个聂家妥协的假象,然后自己再去迎接。如果事情成了,都是亲家,大家心照不宣;如果不成,对外苏家也会有一番表面的言论,怎么也不吃亏。
可是现在呢?这个该死的郑拓,居然在门口把人给拦了下来,还被人家给打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要怎么让人家进去?
请进去?苏家的脸面就会全无,管它当初闹的如何,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不请进去?他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要知道上面查他查的那么紧,聂东风就是第一炮,大哥毁在他的手里,他不能把自己也交代了。
“南风,你来了,真是的,怎么还站在这里?人家等你好长时间了呢。”就在苏强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苏清然的声音好像天使一般的降临。
高挑丰满的身形被一身白色低胸晚礼服包裹的凹凸有致,白皙的手臂直接攀住他的左臂,性感的酥胸毫不羞涩的直接靠在聂南风的胸前,低头一览,真是春光无限刺人眼。
聂南风看着这个平时作风强硬,有母夜叉之称的铁娘子,性子里的纯爷们,居然会穿这么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装扮?
这就好比,一只母老虎穿着豹纹的情趣内衣,怎么看都看不出性感,倒像一只发春滥情的野猫。
聂南风强大的内心,让他面色波澜不惊,但心中却忍不住惊呼:哇靠,苏清然,你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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