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被林夕拒绝之后,意志颇消沉,正巧有个急事就出差去了英国。♀别看陆观澜心里闷着气,又远在英吉利海峡,但是这心里念叨着的还是林夕。
虽然自己玩女人是一手,追女人可是个愣头青,从哪下手?做些什么?送什么花?说什么话?陆观澜不懂,不明白,过往的女人,只要看得对眼了,就带走**一番,临了打发一下就是了,你说不屑于玩心的人有了心,以后该是摧心摧肝的折磨了吧。为此,陆观澜专门打了越洋电话给了左子寒,左子寒正在睡梦中呢,陆观澜这时差倒的不是时候,接到电话要暴走,但是当听着陆观澜别别扭扭的问话时,左子寒又哈哈大笑,继而说道:
“哄女人还不简单,只要你对她好,对她特别好,从衣食住行开始,事无巨细,全你一手包办,即使女人推却你,却不能推却你跟空气一样在她生活中的重要性,你要做到,你不在她就不会吃饭,你不在她就不能呼吸那样,她保准儿得爱上你。一个女人会心软的,只要你对她足够好,她早晚会感动。”
“不过我们三儿,你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岿然不动,跟老僧入定一样,现在怎么会学会讨好女人了,难不成,你真的跟人家玩爱情啊?”
陆观澜撇了撇嘴,不在意左子寒明里暗里的嘲讽。爱情,不过是你迁就我,我迁就你,况且,在这场对弈中,陆观澜早已输了一仗,真真算是庄周爱上梦,只是蝴蝶不愿意!陆观澜叹息,心中对林夕的思念和爱意更是翻滚焦灼。难以平息。这事儿一忙完,就订了回国的航班,一定要去找林夕!
林夕和丁一一两人出门打车就去了特别出名的滩万去吃日料,在车上,丁一一看着林夕那特别纠结的脸。模着林夕的头说:“你受气了,今天别给我省钱,使劲吃,专点贵的,便宜的我还不乐意呢。”林夕吧唧吧唧了嘴说:“你等着,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其实林夕心里特别不痛快,特别不,她觉得这时候得灌个一瓶白的,两瓶红的,三四五瓶啤的,睡一觉才能接受这个对她特别有打击意义的消息,可是这又能怎么样,第二天上班就能看不见苏薇蓉那张狐狸精脸了?自己也就能在睡梦中当个义愤填膺的愤青。但是心里堵着火,憋着气,难受!难受!
两人到了地方,林夕脸色才舒缓了一点。刚进门就觉得餐厅简洁精致,白卵石、一树蜷曲枯木构成了宁谧的门面。看着环境好,林夕的胃口也好了许多。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地方,林夕就开始大手笔的点餐,要了一份高汤煮日本时令野菜,北海道文火慢烤京畿海鱼,一份精致日式生鱼片,还有精致日式寿司,又要了天妇罗,鳕鱼西京烧,要了清酒。点完餐,林夕就百无聊赖的在和丁一一一边聊天一边等着菜,正说着话呢突然手机一阵震动,林夕直觉的认为是10086来关怀她了,于是不想搭理,一边这时候来信息,肯定是停机了,对于这种让人心焦的短信,林夕认为眼不见为净的好,许是林夕没搭理着,这手机放在兜里一会儿的时间,就呜呜呜的震动了好几下,震得林夕发麻,就要从椅子上蹦跶起来。林夕烦躁,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短信,但是,是陆观澜的短信,三四条,一窝蜂的都要把信箱挤的喘不过气了。
林夕头疼,不知道这瘟神给自己发什么信息,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晚上。林夕点开短信,清一色的一行字:吃饭了吗?在哪?快点回话!
林夕纠结,啪的把电话反在桌子上,不看,丁一一看林夕这行为问道:“怎么了,是谁啊?”
林夕没好气的说道:“陆观澜。”
光说这三个字,就够丁一一浮想联翩的,于是开始脑补,越脑补,整个人就越觉得不能好,贼兮兮的问:“他找你干嘛,你俩有奸情。♀”
林夕撇了撇嘴,只说到:“还是那句话,男女关系,单纯的。”
丁一一看林夕嘴紧,什么都敲不出来,也就不问了,短信那头,陆观澜刚回国就大会小会的开,好不容易有点空想找林夕去吃饭,结果林夕上班的地儿没人,电话打不通,短信不回,陆观澜有些气闷,真想把林夕一把拽过来,抱在怀里,狠狠吻住那张樱红的小嘴,看她还能不能说出让人糟心的话。
林夕被陆观澜的短信搅的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等到菜上来。林夕一看好吃的,立马忘记不痛快,吞了吞口水。啧啧,不得不说,做的很精致,器皿精致,色泽柔和,食料新鲜,让人胃口大开,所有郁结在心口嗓眼儿的气儿也下了一大半,夹起一筷子就塞入嘴中,一边嚼一边点头。吃的特别开心。
当然了如果没遇到那个人的话,真的是一切都很圆满,也很完美!
林夕正低着头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呢,冷不丁的被丁一一拉了一下,当时林夕的嘴里正塞着生鱼片,芥末的味道直冲上她的大脑,鱼片口感肥厚鲜滑,被丁一一这么一拉,呛了一口,差点喷出来。脸色通红,气儿也不顺,拍着胸口就怒目瞪着丁一一不满的说到:“苏薇蓉剥削我,你也欺负我,不就吃你点生鱼片嘛,至于这么小气,吃到嘴里也让我吐出来。”
丁一一看林夕差点被噎着的样子,忙伸出手拍了拍林夕的后背,又端起杯子给林夕,林夕喝了口水,才换了过来。然后问道:“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丁一一拉着林夕,然后顺着林夕后背的方向指过去疑惑的问道:“那个男人,是不是上次去我们杂志社投版面的啊,是不是林云清啊?”
林夕本来不相信,冤家路窄吗,早上刚受过那个主编的气,晚上吃饭还不能安生,但耐不住好奇心驱使,就顺着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坐在她后方,穿着白色衬衫,打着淡蓝色条纹领带,银灰色西装裤正在给林同修倒酒的人,不是林云清,还能是谁。突然林夕觉得嘴里的三文鱼味同嚼蜡,真希望把嘴里吐掉的,还能把胃里的也吐掉!
林云清似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略一抬首,如琥珀琉璃般的瞳孔中直直的倒印着林夕微怔后而又急欲躲避的眼神,一时惊喜,林夕看到林云清看到自己了,忙把头低下。林云清微笑着对林同修说:“爸爸,囡囡也在这吃饭。”
林同修听了这话,连忙看向林云清所说的位置,果然,林夕略闪避的身影,林夕略微侧头,却发现,林同修已经颤巍巍的站起来,好像想过来,林云清也站在一旁,扶着林同修。
林夕一看这阵仗,脑子最先反应的就是逃,而不是退,逃是急剧的,主动的,不欲回头的,而退,则是缓慢的,只要林夕一回头,那就代表着还有眷恋的。可惜,林夕拉着丁一一就跑,桌子上剩下的天妇罗也不吃了,生鱼片也不要了,果然是没有什么是比逃离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更重要的了!
丁一一看林夕拉着自己就跑,后悔自己多事儿告诉她干嘛,但是林夕脸色不好,也就立刻拿出钱包,付了帐,就和林夕出门。
林同修本是想走到林夕那里和林夕打个招呼,仅仅是说一句:“好巧,你也在这。”只可惜,林夕的反应让他连这句话也没说出口,林夕就擦着他的衣边急促而过,林同修心中颤抖,对着林云清说:“跟着她,我想跟她说句话。”对,就一句话而已,我就心满意足了,林同修这么想着。
林云清一听爸爸这么说,点了点头,立刻出门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刚到门口,正好看见林夕急匆匆的上了一辆出租车。
林夕没有和丁一一一起等祁季,反而是自己打了辆出租车。林夕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头看了眼,并没有发现林云清的身影,这才深呼了口气,她没力气面对林同修,至少此刻没有,如果林同修对她忏悔到没有好好对母亲,她是该跟着一起叹气,然后默默原谅,还是应该疾声厉色的质问,伤害那个老人,林夕也不知道,原来恨这种事,只能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时候自己默默的进行,当他出现的时候,你可能会念着见面三分情,或者听到他的忏悔,迫不得已的理由,就倒戈了。林夕不想改变初衷,所以不想见林同修。她真是累己了于是长吁一口气,没有力气的陷在车座内,报了地址,就轻轻的合上了眼。
林云清开着车跟在出租车后面,清楚的看见林夕那个小小的身影没入座椅,只能看见微微头顶的影子,再看看林同修急切的神色。只得一路跟着,直到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公寓楼,才看林夕下了车。
林夕付了钱下了车,觉得脚步虚发,吃的那些食物在胃里翻滚,车子颠簸,差点就要呕出来。拍了拍胸口,才抑制住,深深喘了口气。
出租车走了,林夕刚准备上楼,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强烈的车前灯照着林夕,林夕猛一回头。只看见林云清的保时捷赫然的停在自己身后,漆黑的车身,凌厉的线条,让林夕觉得喘不过气,尤其是车上的人。林夕握紧了手,内心翻滚着烦闷与忧愁,还有深沉的无力感。
林云清坐在车里面摁了下喇叭,然后把后车窗缓缓放下,刚放下,林同修那张苍老的脸庞瞬间就出现在林夕的面前!
林云清打开车门,修长的腿迈下,大步走了下去,站到林夕的身前,林云清大约有185,挺拔高大,林夕只到他的胸膛,被林云清黑色的影子一笼罩,林夕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耳边只能只听到林云清略有些祈求,但仍是淡淡的声音说道:
“爸爸想跟你说句话。你能别走吗?”
林夕是最讨厌你们用祈求的语气说,难道弱势或者愧疚就可以当做更锋利的武器去刺伤别人吗?我受了苦楚,因为你的一时歉疚,我就要埋藏起来,然后笑语盈盈的跟你交谈,说说这些年我过的很好,这样你就能打消你心头的愧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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