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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达木蝎虎,躺在炕上“哎哟”“哎哟”只喊疼——
田青青见田达木疼得额头上直冒汗珠子,后悔自己昨晚下手重了:让他吃点儿皮肉之苦也就行了,没想到这个小四叔这么不禁摔,竟然把脚腕儿处的一根小骨头给摔裂缝,还抻了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四叔年轻轻也得在炕上躺个半月二十天的吧!他一个大小伙子,糗也把他糗烦了。
空间水有镇痛和疗伤作用,要不要给他敷敷呢?
如果他好的忒快了,会不会不接收这次教训,依然我行我素,继续赌博?
如果不管他,就让他这样“哼哼唧唧”地受折磨,又于心不忍:他毕竟是爸爸的亲弟弟,自己的亲叔叔呀?!
而自己整治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改掉恶习、戒掉赌博,担负起家里的吃水用水,多为老人尽孝心!
怎样才能既不让他疼痛,又让他记住这次教训,改邪归正呢?
田青青开动脑筋想了想,猛然眼前一亮。
“叔叔,是这里疼吗?”田青青用小手儿指着田达木的伤脚腕,眼睛望着他问。
“嗯,是的。哎哟,疼死我了!”
“我给你用湿毛巾敷敷,就不疼了。”田青青说完,“呱哒”“呱哒”跑回家,用洗脸盆盛了一点儿空间水,泡上一块毛巾,端着来到田达木跟前。
田青青的举动把大伯母何玉稳逗得“格格”大笑:“青青,你女乃女乃这里没有凉水?没有毛巾?还巴巴地跑你家去端?”
王红梅撇了撇嘴说:“看着怪机灵。原来也是个小糊涂虫。”
老五女乃女乃瞪了王红梅一眼,没好气地说:“都是你婆婆平时对孩子太严厉,孩子都不敢给她要东西了。宁愿多跑腿,也不给她要。”
田青青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动作,惹出这么多口舌。把各人的心态都表露了出来。看来,在公众场合,自己还得多加小心为要。
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田青青装傻卖乖地“嘿嘿”笑了笑:“我光想着我家的水缸里有凉水了,没往女乃女乃家的水缸上想。用完了,就用女乃女乃家的。”
说着。拧了拧毛巾。给田达木敷在伤脚腕上。然后用小手摁着湿毛巾,问道:“叔叔,还疼吗?”
田达木感觉了一下,惊喜地说:“嘿。还真不疼了。”
“那我就多给你敷一会儿。”
“青青,你真是小神童,手按上去,就不疼了。”
王红梅闻听,撇了撇嘴,把脸扭向一边。
“小气鬼!”田青青心中骂道。又赶紧解释说:
“这是凉毛巾的作用。先时你光想着疼了,就感觉疼得很厉害,钻心地疼痛。因为我给说过,敷上就不疼了。凉毛巾有镇痛的作用。再加上和我一说话,注意力分散了,所以就不觉得疼了。”
“那,青青,你就在这里陪着叔叔说说话。再用毛巾敷着点儿。行吗?”田达木央求道。
田青青点点头,然后望了田卢氏一眼。那意思是在告诉她:不是我非要在这里,是你儿子要留我的。
也就在来的时候,田青青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必须在田卢氏的脑海里消除自己的“扫帚星命”。现在外面的人们说起来,大都不相信。如果她一再坚持的话,势必影响人们对自己的看法。背着个“扫帚星命”,连串门都受限制。
人们坐了一小会儿,便都回家吃饭。田青青给田达木换了一次毛巾,说:“叔叔,先这样敷着,我回家吃了饭就来。”
田达木却恬着脸讪笑着说:“青青,今天中午做的什么饭呀?”
田青青:“昨天队上不是分了韭菜了嘛,我蒸的韭菜馅儿包子。”
“那,青青,你吃完饭给叔叔带几个来好吗?叔叔最爱吃你做的饭了。”
“行。”
田青青高声答应着,“呱哒”“呱哒”跑回去了。
看来,这回自己赔功夫还得赔东西!可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叔叔呢?!把他教育好了,解放的是父亲的劳动力。
吃完午饭以后,田青青带过来了六个大包子。田达木饭量再大再馋,四个也足够了。田青青见爷爷女乃女乃都在,便问田达木:“四叔,你吃四个够了吧?”
田达木看看包子,忙说:“够咾,够咾。”
田青青又说:“我爸爸是老三,吃了三个。你是老四,吃四个。剩下的这两个让爷爷女乃女乃尝尝。”
田金河笑着说:“如果你有个五叔叔,就得吃五个?”
田青青说:“如果女乃女乃给我生个小五叔,我就让他吃五个大包子。”说完“哏哏”笑起来。
田金河也被逗得张着大嘴乐,田卢氏想笑没笑出来,闭着嘴憋着笑去了东里间屋里。
队上的钟声敲响以后,郝兰欣把田苗苗送了过来,让田青青看着。小苗苗见妈妈走了,也拽着田青青的手,要跟着出去。
“跟姐姐在女乃女乃家里玩儿,姐姐给叔叔敷脚腕子。”田青青对田苗苗说。
田苗苗却不听这一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使劲儿往外拽。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姐姐,外外,姐姐,外外!”
田达木见状,冲门外喊道:“妈妈,你看着小苗苗,让青青给我敷脚腕子。”
田卢氏从东里间屋里出来,就要抱田苗苗。
田苗苗却不干,说什么也不让田卢氏近身。依然拽着田青青的手,要去“外外”。
田苗苗在田青青没穿越之前,一直在土布袋里装着,很少出西厢房的门。穿上小裤子以后,又一直跟着田青青,所以对田卢氏很陌生。
田青青想了想。对田达木说:“叔叔,你只要放松心情,不去想那只伤脚腕儿,就不疼了。这样吧,我让你做一件集中精力的事,代替我在你跟前说话。”
于是,也不管田达木同意不同意,让田卢氏在田达木面前放了一张吃饭桌,找来三只大海碗,并排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右边的那只海碗里盛满清水。又让田卢氏拿来一只小汤匙。对田达木说:
“叔叔。你用这个小勺,把右边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舀到左边的海碗里。等到右边海碗里的水都舀到左边海碗里的时候,再将左边海碗里的水。一勺一勺舀回右边的海碗里。只要你的脚腕儿疼,你就来回舀。
“可能有水珠儿滴落在中间的海碗里,你不要管它,只管集中精力来回舀两边儿海碗里的水。
“这样,你的精力全集中在来回舀水上了,也就感觉不到脚腕儿疼了。你的伤也会好的快一些。
“我领着小苗苗在附近玩儿,不走远,过一会儿就来给你换换毛巾。”
“这样能行?”田达木将信将疑地问。
“准行!不信,你试试看呀!反正都预备好了。你闲坐着也是闲坐着不是。”田青青一副小大人似的说。
田达木点点头:都说这个小侄女儿身上有灵气,她让做的的事,也一定有说道。那就按照去做吧!好的快些岂不更好!一个大小伙子整天在炕上躺着不能行走,实在不是个滋味儿。
于是,田达木真的全神贯注地用小勺一勺勺舀起水来。他从右边的海碗里舀起一勺水。小心翼翼地端着,经过中间的海碗,倒进左边的海碗里。尽管他加了十分小心,还是有水珠落进中间的海碗里。
“这个很正常,你不要管它。只管舀你的水。”田青青吩咐道。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一边玩儿一会儿,就回来把田达木体温温热了的毛巾放凉水里浸一浸,拧拧干,然后再敷上。
田卢氏见事情这么简单,就对田青青说:“你领着孩子玩儿去吧,我来给你叔叔换毛巾。”
田达木却不干,对田卢氏说:“妈,你甭管了。青青手上有神气儿,你代替了她的动作,却代替不了她的神气儿。”
田卢氏只好作罢。回自己的东里间屋里歇息去了。
经过空间水冷敷和来回舀水分散注意力,田达木脚腕儿上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最起码到了能以忍受的程度。再也没有发出“哼哼唧唧”的痛苦声。
一下午,田青青哪里也没去,领着田苗苗,和田翠翠、田晶晶以及她们的弟弟们,都在老院儿或者胡同里玩儿了。隔不大功夫,就到屋里看看,给田达木换换敷在伤脚腕儿上的湿毛巾。
“青青,明天你还钓鱼不?还去扫面袋不?”
天快黑的时候,田达木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这个小侄女很忙,今天是舍弃了扫面袋来陪自己的。
“明天嘛,有人来买鱼,我就去钓。一个村里住着,人家来了,不给钓不合适。城里就不去了。等你的脚腕儿不疼了,我再去扫(面袋)。”
田达木很受感动,竖着大拇指说:“青青,你真是个好孩子。叔叔脚腕儿好了以后,有了钱,一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田青青笑笑:“你也别给我花钱买吃头。你只要不再去赌了,把爷爷的担水扁担接过来,就是对我最大最好的回报。”
田达木嘴角抽了抽,还是挤出一丝儿笑容。冲着田青青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