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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想了想说:“妈妈,这事你和爸爸都不能再出面了。你们要是给的话,就得罪了大伯母和二伯母,今后妯娌们不好处事;要是不给,又惹女乃女乃不高兴,保不住最后还落个挑事的主儿。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妈妈,你不是打算给他们一口袋麦子嘛,你把麦子预备出来,我叫别人给他们送去。就说是我要送的,让他保密,送到门口,敲敲门,叫应了就往回走,不让他们知道是谁送的。
“你们也别打听是谁送的,对谁也不承认送了。这样,薛家庄那边收到了东西,困难解决了,你们也落不了埋怨。
“日后,薛家庄那边一定会对女乃女乃说起这事来。女乃女乃要问,你们也别承认。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没送,自然也承认不下来。女乃女乃心里自会有数的。
“大伯母和二伯母听说后,一定会怀疑你,但你就是不承认,他们又没证据,也无从打听去,他们就会互相猜疑,或者猜疑是别的亲戚送的。
“这样,这件事就成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了。还了却了女乃女乃的心愿。你们说,这比明着送不强的多。”
田达林闻听,不由喜道:“对啊,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送了去,他们解决了困难,咱了却了心思,还得罪不了大哥二哥。孩子他妈,咱就按青青说的办吧。”
郝兰欣也觉得这个办法可以。点了点头,又问田青青:“青青,你叫谁给他们送去呀?”
田青青:“妈妈,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甭问是谁。你和爸爸都是大实在人,心里存不住事。要是知道是谁喽,大伯母和二伯母一问,你就得脸红心跳起来。这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到时候就处之泰然了。”
田达林笑着说:“这事咱就听青青的,你就当家里没这回事,一问三不知。”
郝兰欣望了望田青青,见她朝自己神秘地微笑着,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笑笑说:“你个鬼丫头。”装了一口袋麦子,忙自己的去了。
田青青望着一口袋麦子想开了心事。
田青青一开始的想法,也和郝兰欣猜想的一样,是打算让封大肚去送。
雇佣封大肚开垦的闲散地,半路里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没有实现让封大肚秋后粜粮食赚钱的愿望,但田青青一直负担着封大肚老两口的吃粮。这让封大肚十分感激,见了田青青就说:“青青,有什么累活你可言语一声儿,我不能光吃不干活呀?!”
这时候是生产队时期,集体所有制,田青青家里根本没有卖力气的活让他做。除了盖房子的时候他没少给帮忙外,其他时候基本用不到他。
这件事田青青后来想了想,还是不用他的好。
薛二狗子劫持田青青,在田家庄传的沸沸扬扬。尽管薛二狗子没有交代出田冬云来,因为他们俩不清不白的关系,又因为田冬云参与欺骗自己的亲弟弟,人们很自然地把她与这件事联系了起来,已经把她骂了个烂酸梨。
如果这个时候田青青伸出手来管她,势必被人们说成敌友不分:她已经对你下了毒手了,你还对坏人讲什么仁慈!
但这事只有田青青一个人明白:抓捕外地骗婚团伙、薛二狗子被捕入狱、把田冬云从死亡线上拉回,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她救田冬云的目的,却是为了让她在忏悔、无助和痛苦中,抚养四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同时也是为了减轻女乃女乃田卢氏乃至父亲母亲伯父伯母们的负担。如果没了田冬云,四个年幼的孩子,势必归属田家庄的姥姥一家人抚养。
当然,田冬云喝药后的后遗症她没有预料到,而且都是器官损伤,是后天不能补救的。
当初光为了继续惩罚田冬云,也没有考虑到窝囊废薛运来不能养家。
既然自己暗中做下了,那就由自己来承担后果吧!反正空间里粮食有的是,不救济他们也是白白地在那里放着。
但这事必须做的机密,不能让不知情的人们说自己敌友不分不明是非。
这个时期农村人都休息的早,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一家人就都熄灯睡下了,田苗苗也“呼呼”地睡得正香。
田青青把田苗苗抱到空间里,让她在堂屋沙发上睡。自己把那口袋小麦,用异能弄进空间——这是母亲郝兰欣经手的,不弄进来不行。
想想光给他麦子,如果他们家里粗粮不多的话,一天三顿都做面饭,一口袋麦子,一家六口也吃不了多长时间。何不再给他们一些玉米和小杂粮,也好让他们掺和着做,饭食还能多样化。
这样还能解除自己家的嫌疑:三口袋粮食,各样的都有,他们就不会猜疑自己一家送的了。保不住女乃女乃田卢氏会想到三房儿子媳妇每房都送了一口袋呢!虽然给大伯母和二伯母增了脸,父亲和母亲却少背很多是非。
田青青想罢,便用空间里的自己预备下的空口袋,装了一口袋玉米,半口袋谷子和半口袋豆子什么的。空间里有的小杂粮,都用自己缝制的粗布小口袋装了一些,放进盛谷子的口袋里,装满为之。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田青青为了使用方便,在集市上买了一些不要布票的土布,缝制了一些小布口袋,放在空间里随时使用。
田青青做完这一切后,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推起自行车,带上黑狗,向薛家庄奔去。
今夜是第三次来薛家庄了。第一次是偷偷跟着薛二狗子认了门;第二次是跟着父亲田达林来看出院不久的田冬云。这次田青青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薛运来的家。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现在的田冬云田二姑娘在做什么吧!
田青青穿越过大门和庭院,来到北房屋里。
东里间虽然亮着灯,田冬云已经睡着了。她的身子弯曲成了一个大虾,面朝里躺着。睡梦中,嘴里不断发出“哼哼咳咳”的响声。
四妮儿薛爱俊睡在她的里面,自己一个小被窝,口水流在小枕头上。不时地皱皱小鼻子睁睁眼,小脸儿上洋溢出一丝儿甜甜的笑容。
田青青立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深感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忽然田冬云动了一下,胳膊扬起,田青青看到她的怀里有一个发亮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输液瓶子。上面包裹的毛巾滑落到了一边。
原来她在用输液瓶子灌上热水热敷呢。听说农药把胃粘膜烧月兑落了,肯定在胃疼。
田青青嘴角抽了抽,脸上飘过一丝儿一闪即过不易察觉的笑容。
小炕上铺着被褥,但上面没有人。
田青青又来到西里间屋里。
这里黑着灯,但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田青青在里面能看清外面的情景。
今天的情况还和那晚一样:姊妹仨并排睡在大炕靠窗户的一头,老大薛爱玲在最外面,老二薛爱美在最里面,老三薛爱丽在中间。
三个人都睡熟了。薛爱玲的一只胳膊搭在薛爱丽的月复部处,眼角上有泪水流过的痕迹,没有枕巾的枕头上湮湿了一大片。
看来她是哭着睡着的。
十岁的女孩子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压力。
田青青又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两个屋里都没有二姑夫薛运来,他去了哪里呢?
难道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家里落魄到这种程度,他还有心思继续打他的麻将?
转而又一想:薛运来是个麻将迷,光知道打麻将不知道过日子。过去有田冬云管束着,还抠个钱儿就去打。现在他自己说了算了,别再把给他的粮食卖了打麻将去!要是这样的话,他的家就成了一个无底洞,有多少粮食也满足不了。
看来,要想救济他们这个家,让他们过上不少吃不少穿的日子,还必须把他打麻将的毛病摆布过来。
田青青觉得自己又有事做了。
但他无论做什么,今晚必须把他找回来。否则的话,自己的粮食就无法给他放在大门外面:田冬云一条腿残疾,走路都需要住着拐;薛爱玲才十岁,挪不动粮食口袋。
如果今晚不撂下,明晚还得来。从田家庄到薛家庄六里多路,来回就是十二、三里。虽然有空间壁罩着,这漫敞野地里,还真有点儿胆怵。
何况也不是个小功夫!
田青青打定主意,决心找到薛运来,把准备的三口袋粮食给他撂下。
可又上哪里去找呢?
听说薛运来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亲,由于与田冬云合不来,一个人住在老宅子上。
难道说他在老宅子上给母亲唠嗑或者做什么事情?
但田青青从来没去过老宅子,不知道在哪里。
那就满村里找,哪里有亮光,就到哪里去看。好在有空间壁罩着,自己可以穿墙入院,到屋里查看。
这时候已将近晚上十点来钟,村里的人家绝大部分全熄了灯。这又给田青青的寻找提供了很大的方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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