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云雾缭绕 风吹草动

作者 : 宫晓乐

夜色渐渐地黑了下去,云夕已经收拾了好了新的被褥,想来今晚不会再受冻了。♀刚坐下,准备寻点儿事来打发时间,就听到那已经不中用的门,响了起来。片刻就见缘薏引着一位年纪稍大的宫女前来。

“小主,这是祥安宫里的秋月姑姑!”

云夕得知是太后宫里的人,不敢怠慢,起身相迎:“姑姑来了,可有什么吩咐?”

秋月长得眉清目秀,扶起云夕:“小主这里真是冷得紧,怎的不生炭火?”

云夕引得秋月坐下,缘薏已去沏茶:“我怕热,就没生!若是姑姑觉得冷,我即刻让小喜子生来可好!”

秋月环顾四周,只见屋子里只点了两根白蜡,甚是昏暗,抬眼看床榻,单薄粗造的被子收拾的却是整齐。冷风不时地吹进来,人身上冷飕飕地。想来这个答应是不得宠的,碳,定是被内务府的克扣了下来。

“不劳烦小主了,太后娘娘让我来告知一声,五日后后宫嫔妃们都要去乾坤殿祈福,保佑我裕安,国泰民安!”

云夕点头答道:“多谢姑姑,我记下了!”

刚送走秋月,桃子就来了,请云夕去正殿。

刚入正殿,就觉得如入另一个国度般,温暖明媚。

怡嫔见云夕来了,招收示意她坐到自己矮榻的对面。待云夕坐定后,花蕊又奉上一杯茶水,云夕啜了一口,满嘴香甜。这样好的茶水,她入宫还是第一次喝。

“娘娘这里的茶真是好!只是让臣妾喝了,怕是浪费了!”

怡嫔撇撇嘴:“妹妹怎的这样说,莫要这样轻贱了自己!这茶,妹妹喝正合适!”

云夕看着对面含笑的怡嫔,心里紧了紧:“不知娘娘寻臣妾来所为何事?”

怡嫔:“妹妹,太后要为我裕安国祈福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云夕颔首:“祥安宫的秋月姑姑刚刚来过,臣妾已是知晓了!劳烦姐姐挂念!”

怡嫔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哦,原来妹妹知道了。我还以为、、、、、、”

云夕自然知道怡嫔在想什么。只是浅笑:“让姐姐失望了。如若无事,臣妾先告退了!”

怡嫔脸色难看,示意她回去。云夕领会,即可便出,丝毫不贪恋怡嫔这里的温暖如春和唇齿留香。

缘薏见云夕回来,笑颜嘻嘻,这怡嫔娘娘许是又给小主什么好东西了,但是待云夕走近,只见两手空空如也,脸上难免呈现失落之色。

云夕见状,紧蹙眉头:“摆这般脸子给谁看呢!”

缘薏见云夕生气了赶忙随云夕之后慌忙进殿跪地请罪道:“小主,是奴婢不好,小主别恼!”

云夕坐到桃木圆桌前:“我知道你跟着我受苦了,明天我就去求了怡嫔娘娘,你去她那里伺候吧!”

缘薏一听这话,甚是慌张,连连叩头,急的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小主,奴婢并不是贪恋荣华,只是担心小主安危!求小主不要赶缘薏走!”

云夕见状,起身绕过圆桌,扶起缘薏,拭去泪珠,柔声道:“缘薏,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如若她真心对我好也就罢了,但是她出于何目的,你我都了然于胸。”

缘薏连连点头:“小主,我知道,但是眼下我们根本没法过冬啊!除了怡嫔娘娘,我们再也没有别人可以求了啊!”

云夕眼眸渐渐变暗:“放心,我是你们的主子,定不会让你们和我冻死在这里!”

缘薏看着云夕坚定的眼神,似乎心里有了主意,难道小主想得到圣恩?

“小主,奴婢可否问小主一事?”

云夕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换了口气“其一,我不喜欢皇上;其二,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其三,我不想卷入后宫争斗,更不想牵连父亲母亲。”

缘薏回道:“怎么是牵连小主的父母呢?小主得宠了,小主的父母岂不是也跟着风光!”

云夕嘴角含笑:“后宫之中向来是尔虞我诈,你争我斗,我没有把握能一直宠冠后宫,常开不败,若美人迟暮,自居宫中,了此残生也就罢了。♀如若被人陷害,那时家里父母如何?岂不被我牵连?”

缘薏听后连连赞叹,满脸都是佩服之色:“小主原来是这样想的。小主当真是孝顺。可是小主就这样在这深宫之中了此余生岂不可惜?”

云夕悠然道:“可惜是可惜了,可是没有什么比自己活着,自己的家人活着更重要的了。”

小喜子这时进入殿内,连连叩首:“小主英明,奴才们不怕苦,只愿跟着小主好好过活!”

云夕笑笑:“难为你们,这宫里的奴才走了又走,现如今只剩下你们俩人了,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紫灵的被褥,我已拿给小喜子的房里,我和缘薏留了一床!”

小喜子连连推月兑,非要把被子拿回来才罢休,云夕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

云夕和缘薏躺在床上,觉得稍稍暖和。破烂的窗户已被小喜子补了起来。冷风已是锤不进这小小的西殿了。

缘薏直直地盯着垂下的分红条穗,道:“小主,奴婢其实是佩服小主的。可是奴婢不得不提醒小主一句,在这宫里不进者退。你不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来招惹你!”

云夕心里也不是不知,握着缘薏的手,道:“缘薏,原谅我没有去争、去抢的勇气。”

缘薏连连安慰:“小主说的哪里的话,奴婢还是非常喜欢小主的气节,忠贞!如若碰不到知心人,但愿青灯古佛了此余生,奴婢佩服!”

云夕这才放松了下来,替缘薏掖掖被角:“这样的女子多多了,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其实自己骨子里就是安逸惯了的人,说的维护家族平安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本身的问题。自己是一个安逸的人,不愿意去争,也不愿意去抢,会觉得那样很累。自己还总觉得属于自己的早晚都会是自己的,不然强求也无用。就这样安逸懒惰的性子造就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现在已经落魄至此了,自己还不远搏一把吗?

长内依然通明。

全妃卧在榻上,木棉伫立一旁。自从莲惜姑姑走后,全妃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一动不动。

木棉轻言:“这些年,后宫之事一直是娘娘您做主,太后早已不问世事,为何今日却突然传来为国祈福的消息!”

全妃轻叹一声:“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眼下我一人独大,她岂会甘心!”

木棉轻哼:“不甘心又何妨,再找一个病秧子?本来这皇后之位应该是娘娘您的,太后却横插一杠!”

全妃冷笑:“老奸巨猾,她的侄女傅莹福薄,刚成婚三月就西去了,当时皇上身边就我们两人,难免她怪罪于我!”

木棉:“那孝嘉、、、、、傅莹福薄,就不是生皇子的命,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搭里面了,怪不得别人!再说了,当时太医都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太后到时明白的狠了,硬觉得是娘娘您害了先皇后!真是冤枉咱们!”

全妃道:“我与孝嘉皇后也算是深厚的情谊了,她去那会我也伤心的厉害。只是太后她,太后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举动,莫不是要打压我罢了!”

木棉慌忙问道:“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

全妃一副安然自若的表情:“急什么,她是太后,我们着急也没有用,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话虽这般说,可是全妃还是子心里慌乱。毕竟皇帝敬重太后。虽说皇帝不是太后的生母,但是太后亲手把皇帝养大,又厚待皇帝的生母,皇帝对待太后除了养育之恩外,还有许多感激之情。

沉默片刻后,全妃又幽幽问道:“皇上今日去了何处?”

木棉轻言:“长庆宫!”

全妃蹙眉:“韩姝人?还是、、、、、、静嫔?”

木棉:“是韩答应!”

全妃冷笑一声:“皇上倒真是疼惜她,连连去了七日,恐怕她这答应做不了几天了!”

第二日清晨,韩姝人晋封为贵人的消息,已是传到了宫里的各个角落。连太后的祥安宫也惊动了。

太后微微皱眉:“不像话,一个低微的侍婢竟然一朝成了贵人,岂不惹人非议。皇帝越来越任性了!”

莲惜拿过一只赤金镶翡翠福字簪,插到太后头上:“太后也莫生气,身子要紧。只是这全妃娘娘也不介怀吗?”

太后一笑:“她当然不介怀,想要坐这’一宫之主‘,就得有容人的气度!”顿了顿“说到这一宫之主,嫣儿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身子一直不见好?”

莲惜扶起太后,来到榻上:“可不是嘛,皇后娘娘身子总是这般,这样下去可不行!”

太后起身:“去长乐宫!”

长乐宫这边,双罗已是捧着洁白的玉雕碗来到皇后跟前:“娘娘,先服了药吧,这两天可得把身子养好了,不然怎么去为国祈福?”

只见玫红幔帐下,璧人眼眸微垂,脸颊苍白,嘴唇似要裂开。

“皇上又封了一个贵人?还是个侍婢出身?”

双罗捧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娘娘还是先喝药吧!”言罢舀了一匙,递到皇后嘴边。

皇后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到汤匙里面,溅起深褐色的水珠,落在蚕丝棉被上,滑落下来。

“我、、、、、我还吃这药作甚,皇上他、、、、、他、、、、、”

话语还未说完,已是昏厥了过去,双罗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情况,帮皇后盖好被子,就慢慢退出来。

只见莲惜姑姑扶着太后悠然进入。

太后年纪不过三十有六,看上去依然容光焕发。无奈先帝宠爱,把皇帝分到太后膝下。说来,先帝跟太后也只有8岁之差。

双罗赶忙迎来,太后却是看都不看,径直走进皇后寝宫。看到如此憔悴羸弱的皇后,长叹一声,就退出了寝殿,来到正殿,端坐在上面。

“谁来伺候皇后的!”

双罗为首,下面跪了太监宫女。皆是大喊太后恕罪!

太后轻怒道:“糊涂,你们都是如何当差的,皇后都病成这样了!哀家看你们是一个个皮子紧了!”

下面跪着的宫女太监们皆是俯首请罪:“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莲惜跪行到前面,扣了三个头,哽咽道:“奴才每每看着娘娘落泪昏厥总是痛心不已,只是奴才们也无能啊,娘娘这病,不单单是药就能医好的啊!”

太后眉头紧锁,问道:“皇帝多久没来皇后这里了!”

莲惜答道:“已有半年有余。”

太后怒斥一声:“糊涂!”

莲惜慌忙扶着太后的后背,道:“太后别动怒,伤了身子就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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