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
“鲍尔教授,康奈利教授,我们找到了!”
随着一声呼喊,几乎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
英国金斯顿大学科考队的考古学家们在离密西西比河荒凉的爪哇地工作了将近大半个月,一无所获。巨大蚊虫以及毒蜘蛛到是每日每夜都在困扰他们,昨天,他们还在决定是否要放弃,天知道他们手里这份古老文献是不是一个巨大玩笑。康奈利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在他看来密西西比河延岸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厚重的历史,而那个提供文献的当地人阿利斯托亚就是个十足的骗子。
可随之,就在天将破晓的时候,工地居然传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康奈利教授与鲍尔教授几乎连外套都没有穿就冲出了帐篷。
此时,挖掘机的轰鸣声已经完全停下了下来,工人们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期待。眼前的巨坑里,呈现出来的是一扇掩藏在土里的石墓,它在挖土机旁边露了半边门出来。
考古学家杰克.鲍尔延着人工梯子快步走了下去。他仰起了头,手抚过那面坚硬又冰冷的石墙,他确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墓葬。
“确实,我们找到了。”他感喟道。
“杰克,知道吗,我可从未想过亚历山大的墓葬会在这里出现。那会是多大的发现呢。”康纳利教授激动地抖了抖手里的羊皮文献。
“我一再强调,我的祖父不会说谎。”阿利斯托亚同样附和着,显然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动,连同他眼睛里闪着的光芒都是热烈而且充满着向往的。他手抚着那樽巨大的门,如同膜拜一般嘴里念念有声。
片刻后他回过头,“我们需要快点把它打开,教授们。”
“是的,别着急,我们是文明考古队,而不是盗墓者。”康纳利不以为然地看了阿利斯托亚一眼并朝助理挥了挥手,“让工人们小心一些,我们需要打开它。”
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门被打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展现在他们面前。康纳利职业化地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的情景,敏锐在洞口探了探。没有刺鼻的异味,洞内也没有奇怪的声响,他又用打火机在门口探了探,火苗非常正常地燃烧着。
“不用太多人,我们先进去探查一下。”康纳利简简地补充,“别带太多工具。”
一小拨人开始往前走,鲍尔教授只带着他的得意门生,康纳利带上了他的助理。洞里的空气要更阴冷一些,而且非常安静,周围除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洞里没有风,更没有诸如壁画之类的场景,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穴。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一直延着阴暗嘲湿的长廊到了最深处,这里突然变得开阔起来。每个人的脚步都停驻下来,康纳利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杰克,瞧我们发现了什么?”他低喃了一声,犹如一个饥渴万分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回音正沿着周围的石壁扩散开来。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墓葬群,各类的大小石棺。而在这些小石棺最里面放着一樽巨大的石棺,它足足有两米长。
几乎所有人都朝那副巨大石棺走去,它很古老,在石棺上方有一尊石像,那种古代贵族们才会用结构,它看上去很庄严,手交叉在胸前被摆成了一副十字架。
杰克.鲍尔的手电筒照在石棺壁上,那里绘着古老并且奇怪的浮雕,还有一些极其古老的文字,不像希伯来文也不像维京文。然而,就在他和康纳利正欣赏着那些浮雕的时候,康纳利的助手却惨叫了起来,他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了,阿利斯托亚正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石像的嘴上,血,染红了石像,正延着石棺缓缓流到地上,他挣扎着,双臂不断地挥舞,就像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抓住一般。
所有的人,康纳利、鲍尔,还有那个被一起带进来的学生都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他们无一不在往后退,那个女孩已经快速地往后退去。只是她立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走出去,因为那里就像有了一张巨大的网,而他们就像在这张网中垂死的动物。她开始绝望地敲打那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透明屏障。
“教授,这是一个陷阱!”她大叫。
如同野兽般的吼声与巨大的爆破声顿时让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正确的说是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他们几乎忘了怎么去呼吸,突如而来的声音几乎直接可以震破耳膜似的在洞穴中正发出一阵阵的回音,石棺的盖子直接飞了出去在洞穴的石壁上砸得碎石横飞扬起一阵粉尘。不过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他们无不恐惧地睁大了眼睛面对眼前的一切,没有谁想到要哭泣或祷告,就如他们已面对死亡。
康纳利和鲍尔两位教授倒在离石棺最近的地方,对于两位科学家来说他们一定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连同他们必生所学,连同他们的思绪都在这一刻静止住。在他们脸上除了惊惧外没有第二种表情。
在那声可怕的吼叫声后,那个叫阿利斯托亚的土著将整个身体都匍匐在了地上,“我的主人——”
可看来这个被挖掘出来的生物并不买他的帐似的,他歪着头黄绿色的眼睛看了阿利斯托亚一眼,又看向边上的康纳利以及鲍尔。那绝对不该是一个人类该有的双眸以及皮肤,那双眼睛里闪动着野兽的光芒,连同他的皮肤都是青灰色的依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弹性,那身价值不菲的衣物昭示着在他沉睡时年代离现在并不算太久远,显然那上面的血渍让他变得狰狞异常。
“是谁?”他的声音沙哑依然带着渴望。
“是我。”阿利斯托亚跪着爬到他身边,一脸虔诚地看着他,如同他是他信奉的上帝。
“呵——”他张着长有尖尖獠牙的嘴笑了笑,嘴里满是鲜红而浓稠的液体。他好像把身边其他人都给忘了,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利斯托亚的脸,他注意到了在阿利斯托亚手里的羊皮卷,蹲,拿走了那张羊皮卷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1993年,先生。”阿利斯托亚停住口,紧张地看了看他,又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祖父一直记着您对托马斯家族的嘱咐。”
“托马斯很忠诚。”就像是有感而发般他轻笑了一声,“我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这里所有人都是献祭于您的。”阿利斯托亚结巴起来。
“真的?”
“是的。”阿利斯托亚依然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只是他无法再说出话来,因为他的喉咙已被轻易地咬开,那里正传出‘咯勒咯勒’断裂的声音以及空气被挤出胸腔的叹息声……整个过程没有尖叫,直到那个生物将阿利斯托亚迅速干瘪的尸体扔在那个女孩的身旁。
他们再次听到了尖叫声——只是那声尖叫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身上瞬间被抽干了血液……
就在那个生物将要伸手抓起康纳利的时候,杰克.鲍尔颤抖着大叫,“不要!”他因为恐惧而发出不成语调的j□j声,“别杀我们,求你,别杀我们——”
“你是谁?”他又在问了。
“我是个考古学家,我是杰克.鲍尔,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无意冒犯。”杰克.鲍尔惊惧的声音不自然地变为了尖叫,他已经无法去控制自己的声调,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发出声音,已经是奇迹。
“科学家?”他看上去突然变得平静了些,就像对杀掉他们提不起兴趣似的,他看了一眼杰克.鲍尔,又看向康纳利,最后又把目光杰克.鲍尔身上,他一把抓过了他并且对着他笑了笑,嘴角还带着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叫阿利斯托亚的血液,“你们释放了我,你们会得到赦免。而你——我崇尚科学。”
杰克.鲍尔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因为他的手臂正发出“啪”的断裂声。而他眼前那双黄绿色诡异的眼睛变成了很好看的浅蓝色,如同刚刚出身的孩子一般清澈。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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