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锁天眼睛瞄着那夫妻俩,同时开始不经意的打量起我们周围的环境。♀
“我们不是什么人,就是农村种地的乡巴佬。”大叔语气沉的不像话。接着不等锁天回答就又开口:“年轻人,识相的话最好站着别动,不然这个姑娘可就没命活了。”
锁天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他,嘴唇抿着,瞧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缓缓的开口:“没动。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什么也不想要你的,年轻人你开着车走吧,让这姑娘留下就成。”大叔的话刚说完,不知是不是示意了大娘什么,脖子上的力道立即又加重了几分,硬扯着我朝后退去。
原本就嘞的够紧了,这下子更是喘不过气,我抬头试图将大娘的胳膊扒拉松一些,好歹让自己透口气。
但这一动,立即引起了大叔的注意,对着我的腿就踹了一脚:“再动宰了你!”
腿部受疼,我下意识就想倒抽气,但无奈大娘的手劲实在是大,我根本没那么机会,卡了半天只能脸红脖子粗的,继续掰着嘞着脖子的胳膊。
心里简直就已经苦了天,刚刚还被几只行尸吓得瑟瑟发抖的夫妻俩怎么着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我只好无助的看着锁天,期望他能赶紧想到办法让大娘撒开手,我就快要没气了!
和我们面对面站着的锁天是正对着之前夫妻俩出现的巷子,锁天依旧不做声站在原地瞄着我们,却突然眼光一闪,朝着我们身后看去,脸色猛地一变。
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行尸的吼叫声。
我一愣,随即被那吼叫给刺激的就有些着急起来,更加用力的去扒拉大娘横着我脖子的胳膊,这夫妻俩不懂砍行尸,听这叫声起码也有三五只,一会它们杀到身边,大叔大娘万一一个害怕把我横在他们身前挡行尸,那我可就死的比岳飞还冤枉了!
大娘似乎被那行尸的吼叫给惊到了,手劲微微松了些,我逮着机会猛喘了几口气,心里不禁对她满肚子火气,差点把老子给勒死!
锁天的手已经模到了刀包上,正准备抽出匕首,但这时大叔却闷着声音说:“你给看好她,我去宰了那群狗日的!”
“好,你小心点。”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大娘终于再次出声,语气不像大叔那般猛然低沉,和刚刚并没有什么不同,话音里依然带着点惊恐。
我大脑此刻没想管大娘的声音变没变,而是被大叔那句‘我去宰了那群狗日的’给吸引了注意,刚刚…明明被行尸吓得刀都拿不住,怎么这会又能把砍行尸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身后传来大叔走开的脚步声,紧接着就传来了噗呲噗呲的砍杀声,听这声音,手法应该相当纯熟,既然那么厉害…刚刚对着我和锁天为什么又装出那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放松戒备,然后趁机嘞住我?这显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问题是他们抓住我,刚刚又示意让锁天走是为了什么?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对我们的车子没有兴趣,现如今,所有的超市店铺都几乎没有人了,他们砍行尸又那么厉害,完全没必要为了别的其他东西来绑架我,想要出门找就是了。
既然这样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使得他们做出当前的决定?费尽心思的吸引我注意,博取同情,然后又将我束缚住。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超乎平时的快速运转着,思索着一切有可能的原因。♀
终于在身后行尸彻底都安静了下来后,一个看似不合理但又有凭有据的猜想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锁天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直到身后大叔脚步声再次回到我的身后,他才缓缓开口:“想用活人回去喂你们的孙子儿子?”
我愣愣的看着锁天,十分惊讶,他竟然也猜想到了,既然连他都这么问,就证明我之前的推测应该是没错的了。
大娘的手臂猛地一抖,随即加大力道,显得有些激动,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锁天没回她的话,看向了我,我死死的看着他,突然注意到锁天垂在一边的手看似无意的动了那么几下。
那个手势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但我和锁天合作了那么久早就弄清楚了这些手势所代表的意思,这手势代表‘一会见机行事’。
我心里暗暗激动了一下,锁天就是锁天,是不会眼巴巴受控于人的,既然给我释放了这么个信号,就证明他准备出手了。
我微微蜷缩起其他四根手指,留下大拇指,示意他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锁天瞄了一眼后,脸色不变的看向了身后的二人,语气轻飘飘的说:“猜到的。除了这个原因,你们实在不必这么费力去演那么久的戏。”
“别跟他废话,我们回去,儿子该饿了。”大叔原本沉闷狠厉的语气,在提到儿子这两个字时猛地温柔了下来。
我有些无奈,这老两口竟然真那么傻,亲自出来抓活人喂给他们十有**变成行尸的儿子。
接着脖子上传来一股子拉力,又开始强扯着我开始后退。
估模着大约退到巷子入口处时,大娘扯着我七绕八绕的,拐过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我依然是背对着他们,只能不停的跟着他们给出的力道转弯或者后退,跟我们面对面的锁天脚步一缓不缓的跟了上来。
也不知是不是大叔和大娘都真的担心自家儿子会饿着,骂了锁天几句不要跟着后,见锁天不理,干脆也不管他了,径直的拽着我朝巷子深处去。
我注意到这巷子与其说是巷子,倒不如说是一条小路,左边是楼房的墙壁,和院子的围墙,右边就是一条臭水沟子,沟子那边就是大片的树林。
走在这小路上的时候,我不停的回想刚刚的画面,总觉得这夫妻二人似乎精神有些问题,刚刚他们的演戏简直已经可以以假乱真,甚至骗过了锁天,但此刻竟然又为了‘儿子饿了’这件‘窸窣平常’的事,而像个平常人家的父母,正要赶回家做饭一般。
不仅不搭理跟着的锁天,干脆夫妻二人聊起了儿子小时候的事情,动情处两人还都能哈哈的笑出声。
只不过他们俩人对我这‘儿子的午餐’看管的倒是严实,稍微动一下,就会招来一顿怒喝。
锁天似乎并不着急动手,在我对他投去第无数次求救信号后,他干脆别过脸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树林,和那条满是垃圾的臭水沟。
树林里有几只游荡的行尸发现了我们几个,吼叫着朝我们走了过来,但无奈智商有限,走到水沟前的时候纷纷掉了下去,这水沟虽然不算大,但也明显挖的够深,行尸掉进去后纷纷被里面的臭水给没住了大半的身子。
冲着岸上啪啦着手臂,却只能干吼着,根本上不来。
我嫌恶的别开眼睛,真不知道这行尸腐烂的肉和臭水沟子的脏水混到一起闻起来会是个什么味。
有锁天跟在身后,说实话,我内心并不怎么害怕,总觉得有他这个靠谱的人在,应该出不了啥事。
但这种感觉勉强维持了几分钟后,当我被扯着脖子拐到另一条小路上,听着那夫妻俩欣喜的喊着:“到家了,到家了。”的那一刻完全消失殆尽。
这一路走下来,锁天似乎越来越杵定,这会看着我求救的目光,干脆挑了挑眉毛,再次转过头打量起周围。
我眼角隐隐抽搐了起来。
没走多远,那夫妻俩就停住了身子,紧接着就听到了开锁开门的声音,锁天也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住了身子。
门被打开后,我就立刻被他们扯着进去了,趁着这功夫,勉强回头打量了一眼身后的情况,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挺大的院子。
正对着我们进来的地方有三间屋子,左边也有两间,全都是平房,院子里还挂着晒得玉米。猛地这样看去,倒还真像是普通人家的小院子。
左边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拍门声喝吼叫声,这叫声我实在太熟悉了,似乎所有的行尸,无论生前是男是女,在变成行尸后叫声都是一个音。都同样的干涩难听,让人觉得恶心。
大叔关好了大门,笑呵呵的回过身子对大娘说:“瞧瞧这小子性子急的,跟小时候一个样,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怎么都吃不饱。”
大娘也跟着笑出了声,语气满是宠溺的说:“可不是么,跟你个老家伙一个德行,没随着我的好。”
大叔没再接大娘的话,而是走到屋檐下的墙上取下了一截绳子,接着走到我身前,死死抓住我两只胳膊后,示意大娘松开圈住我脖子的手,脖子终于获得自由的一刹那,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跑,但无奈这夫妻俩的手劲远比我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除非砍了胳膊,不然凭我的力气是根本不可能挣月兑开的。
胳膊被圈在后背死死的绑住了,期间大娘语气带着点愧疚的对我说:“姑娘,我瞧得出来你是个好人,可是没办法啊,我儿子得吃东西,也只能委屈你一回了,放心啊…你变成我儿子那样的时候,我们不会杀了你,会放你出去的,反正那时候我儿子也不再吃你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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