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些什么古墓的话如果不是从锁天嘴里说出来,我指定是觉得那个人的脑子有毛病。
而此刻这些话确确实实是锁天说出来的,我却觉得似乎是自己的脑子有毛病
又不是盗墓笔记,突然之间身旁一直睡着的人跟我说他跟古墓之间有着某种关系,我总觉得跟做梦似得。
锁天睡下之后我又胡思乱想了好久,最后实在想不出个一二三,干脆甩了甩脑袋,算了算了,回头别在想跑偏了,把锁天推测出个什么千年不腐僵尸复生的荒唐身份。
他只是说自己手里的钢刀是从那里捡来的,或许全都是碰巧,碰巧捡到刀子后碰到了脑袋,刚巧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偶像剧里这桥段不是多着呢么,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安慰自己的话想了一圈后,越发觉得不可信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翻来覆去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终于缓缓的睡了下去。
锁天起的很早,他起身的时候我还没彻底睡着,下意识的就问了句:“去哪啊?”
大概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他给我掖好被子亲了亲小锁头后开口:“放心,明天才出发。”
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是你自己带队去么?”
锁天摇头:“飞机掉到了秦岭深处,姓高的也会去。”
“秦岭?”我愣了下,说实话,对于秦岭的记忆我只停留在小时候学过的课文上,按照小时候的想象,就是一排小土丘,上面种了一排的树,那就是秦岭了,其实不然,秦岭自古以来就有中国龙脉自称,其延绵跨度十分的广阔。
虽然外围曾经是风景区,但是更深处的地区,是几乎完全没有涉及人类文明的,当然在这种时候谈什么人类文明也就纯属扯淡。
锁天出门应该是去跟姓高的,或者其他人谈论出发前要准备的事宜,毕竟那种深山中,什么珍奇古怪都有,各种地势和我们平日生活在庇护所中肯定是不同的。
相比较我们之前进入的那个山区来说,秦岭那边似乎更加的危机重重。
在里面既要防着行尸,又要防着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再加上要在里面那么大的地方视线受阻的情况下找到一架坠落的直升机,救回几个不知死活的人。
任务确实有够变态的。
难怪之前军长那么给他们面子,这种吃力不讨好,随时搭上小命连个回声后没有的活都能交给他们干,我要是领导,我也不会跟他们闹翻脸。
锁天走后没多久,我睡得迷迷糊糊,小锁头就开始闹腾开了。
我睡眼惺忪强忍着揍他一顿的冲动,起床给他冲了女乃粉,客厅里韩雪已经去了医院,潇姐在收拾昨晚她和韩雪睡过的铺盖。
见我出门,就知道是孩子醒了,拿出温好的女乃粉直接就递给了我:“早就算着差不多这个点醒,喏,拿去吧。”
我半闭着眼睛,这会几乎是对潇姐感恩戴德,立即就回屋给小家伙喂女乃。
他其实是可以吃点饭了,只不过这里的大锅饭,菜的油气十分的大,而且之前也是经常午饭就是压缩饼干,我自然不会给他吃那个,就只能多冲些女乃粉。
潇姐大概是介意自己以前的身份,从锁天回来住过之后,她就绝对不会进到我们俩的卧室里,就算锁天不在她也不会进,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会不会多心想些什么,所以避嫌避得厉害。
偶尔在外面大厅,有一些男性技术员跟她无意间搭话了两句,她都会猛地紧张起来,然后看向身旁的人,她太自卑了,生怕跟男人说句话,都会让我们瞧不起。
给小锁头穿戴好了之后,让潇姐替我抱着,我回屋收拾干净床铺之后,正准备出去客厅的时候,突然瞧见了床头柜上昨晚锁天顺手放上去的钢刀。
犹豫了一下,我走过去把那钢刀拿到手中端详了半天。
上面的奇怪花纹仍旧是看不懂。
想了一圈后,我干脆把它往腰间一别,就走出客厅去了。
潇姐要抱着孩子,我去食堂里拿了些早饭回来。
这个季节我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的玉米,我啃了点后,试着想要喂点给小锁头被潇姐给阻止了,她说孩子的胃消化不动这些玉米粒。
吃过饭之后,锁天没有回来,以往他每次出发之前都是相当忙的,今天一天估计都别想看到他的人。
我抱着小锁头和潇姐一起准备去医院找曙光,最近失眠的厉害,总是很困,却又没办法正经睡着,就算睡着了,也几乎是几分钟醒一次,混身上下都失了力道一样,准备去找他拿点什么安神补脑的玩意喝喝看,再不然就拿点安眠药来吃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大门前一个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正惨叫连连的人,把我和潇姐给吓了一跳。
肚子上和胳膊腿上都有着很深的刀伤,我惊魂未定的看着医生护士把他推进了抢救室,随即听到跟在他身后来的一个中年女人大哭大喊的开口:“没天理啊没天理啊民不与官斗,民不与官斗,我们不敢斗,就要我们的命啊!!”说着哭着,一口气拉的十分的长,我在一旁听着都怕她一口气别提不上来。
小锁头被她的声音吸引,睁着俩眼睛盯着那女人看,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撇了下嘴,真是严肃起来跟他爹一个模样。
潇姐在一旁一直皱着眉头盯着地上那个哭泣不止的女人,良久之后,缓缓的走上前到那个大哭大叫的女人身旁,低声喊了句:“大姑。”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先是一愣,随即立即看向地上那个女人的脸,又瞧了瞧潇姐的脸,别说!还真是有点像。
那女人在听到潇姐的声音后,哭喊微微停了会,在仰头看到潇姐的时候,她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后退了两步:“潇潇你没死?”
我皱眉,身为姑姑,竟然这样说话。
潇姐却好像不在意,点了点头,指着我开口:“锁队长的夫人救下了我。”
闻言那个人的大姑立即回过头看向我,在听到潇姐介绍完我的身份后,她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朝着我快速的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在跑到我身前的时候猛地跪下了身子,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开口:“姑女乃女乃,这位姑女乃女乃,我求求您了,您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您一定要替我们伸冤啊!”
小锁头被她给吓的这会撇着小嘴,满脸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想要挣月兑她拽着衣服的手,潇姐也上前去扯她:“大姑,你干什么?!”
那女人死死的拽着我不撒手:“您给俺们评评理,俺们家这个月的十斤米,五斤面都被克扣了一半,你说这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这吃的没了,我们一家人指什么活啊?”
闻言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抢救室的大门,有些奇怪:“那里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女人看了急救室一眼:“我家男人,跟邻居闹了点小矛盾,打起来了,吃了亏。”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她的神情上我倒是没有看到半点的伤心或者心疼。
我开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她一听,以为我愿意帮忙,猛的又抓紧了衣服:“跟上面说说,把米面都如数给我们家,这克扣了吃的,我们真的过不下去。”
“为什么会扣?”
闻言那女人愣了下,好一会才低声开口:“上面的人都是黑心鬼,肯定是给他们贪了。”
我皱眉:“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没说实话我怎么帮你。”
那女人闻言脸色挣扎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们跟邻居打架,上头下的惩罚命令,要克扣粮食一半,半年呢!”
“为什么会跟邻居打架?”
那女人一听,又开始神色挣扎了起来。
我给潇姐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拽开。
这时,医院大门的保安终于迟迟的赶过来,合力把她从我身旁拽走了。
瞧着不停挣扎的女人,为了一点点的皮毛利润,潇姐早就和我说起过,她姑姑不能生育,家里哪来的孩子?指定就是因为一些小恩小惠跟别人家打了起来,受到了惩罚不服气,再去挑事,吃了亏,这才找我告状。
且不说我根本帮不上她,就算能帮,我也不会理她。
在她被拽开之后我抱着锁头就准备朝着楼上走去,潇姐跟在我身后有些犹豫的看着她姑姑,最后在那女人大吼大叫声中深深的叹了口气,跟上了我的步子离开了。
这种亲人,实在是没有也罢,除了让人心寒给人添麻烦之外没有半点的亲情可言。
潇姐死里逃生,她身为长辈,只有一句,你没死?
半句安慰都没有,借着自己侄女挂上的一丁点关系,厚着脸皮让别人去替她出气。
简直比我还可恶!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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