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嘉悲愤的抛弃了裹胸布。♀
之后她趁着没人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骨瘦如柴,别说没胸了,连肋骨都能数清楚有几根。这原主,不会是饿死的吧?
路仁嘉给自己定下了计划,要努力偷吃!她就不信了,御膳房的太监还能饿死。她模到了规律,下值后别着急走,膳房里总会剩下点东西给太监们分。
路仁嘉和小林子分到的一直都是最差的吃食,还不多。小林子经常把自己那份分一些给路仁嘉,路仁嘉挺不好意思,但是看看自己比小林子还小一圈的胸围,就接受了小林子的好意。
御膳房里干活累,天天对着主子们的精美菜肴,太监的饭就实在难以下咽,路仁嘉饿啊,饿则思变。
两天下来,路仁嘉看出了门道,谁能分得到什么东西,是膳房里管事的吴公公说了算。路仁嘉打听吴公公喜欢什么,被告知,银子!可路仁嘉穷啊,穷也思变。
接着打听,终于打听出来,吴公公喜欢嘴巴甜的。喜欢嘴巴甜的,就是喜欢被拍马屁嘛,这个自己在行,路仁嘉一咧嘴,猥琐的笑了。
吴公公白面无须,约莫三十岁,大家都叫他吴哥哥,路仁嘉仗着自己年纪小身量更小,开口闭口吴爷爷。
“吴爷爷,口渴了吧?这是我给您沏的茶,刚晾凉了,您请喝。”吴公公将茶水接过来,一口饮下,咂咂嘴,拍拍路仁嘉的肩。
“吴爷爷,膳房里生着这么多口炉子,您热了吧?我给您扇扇风。♀”吴公公笑了,“挺会来事儿啊小路子。”路仁嘉脸上的笑堆了一层又一层,“吴爷爷辛苦,伺候吴爷爷是应该的。”
“吴爷爷,您刚掌了勺,肩膀酸了吧?我给您揉揉。”吴公公眯起眼,“再使点劲儿。”
几日之后,吴公公习惯了小路子的伺候,开始张嘴唤她,“小路子,沏杯茶!”“小路子,过来给我捏捏肩!”
吴公公认为自己是膳房里有身份的人,虽说是奴才,那也是最顶级的奴才,他断不能做丢面子的事儿。什么算丢面子的事儿呢,比如说有人巴结谄媚自己,自己却不给好处。能给人好处,才能显出自己身份不一般,人家才愿意巴结你,吴公公如此想。
于是他给了小路子不少好吃的。
别的小太监看到吴公公喜欢谄媚,也有往前凑的,可小路子哪里肯让人抢了自己巴结吴公公的机会?
路仁嘉看到别的小太监也给吴公公端茶递水,在熄了火的灶膛里抄起一把灰就洒进茶杯里,然后撇撇嘴,“呦!这茶水怎么这么脏啊?这也能给吴公公喝?”
吴公公咳嗽一声,“小路子,还是你泡的茶好,去,给公公我泡一杯。”
路仁嘉谄媚一笑,“吴爷爷您稍等,马上就好。”便一溜烟的跑去给吴公公泡茶了,临走还不忘冲那个小太监挑衅的一笑。
小太监气极,可也没办法,明摆着吴公公就吃小路子谄媚那一套。
十余日之后,膳房里的太监们都知道路仁嘉成了吴公公眼前的小红人儿,她分到的吃食都是最好的,量也多。♀多的路仁嘉吃得肚皮鼓鼓后还吃不完,还能分给小林子一半。
小林子每次边吃边憨憨的笑。路仁嘉就在一边撇嘴,本来就长着一张大饼脸,笑起来还这么憨,怪不得不讨人喜欢,“看你一脸傻样儿!怎么不学着精明些?要不是我学精明了,咱俩能吃上这个?看看这是什么?金丝烧麦!这是什么?菊花佛手酥!要不是我谄媚的功夫不一般,你还天天啃那豆面饽饽呢!”
小林子也不说话,憨笑着瞅着路仁嘉,一张大饼脸上满是感激。路仁嘉笑了,“行啦!你就这德行!以后姐——路仁嘉忙将发了一半的音转了个弯儿——爷养着你,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一口!”
小林子依然憨憨得笑。路仁嘉心里一酸,小林子当初每次冒着自己迟了的风险也一定把她晃醒,两个豆面饽饽还分她一个。这些她都会记着的。
路仁嘉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得了吴公公的青眼而轻松起来,该干的活一样要干,还加上伺候吴公公,端茶捏肩倒洗脚水,每次路仁嘉心里略微抱怨,就看见吴公公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自己,好像在说想得好处还想不谄媚,想得美。路仁嘉一下子就腿软了,赶紧对吴公公更谄媚。
路仁嘉觉得,吴公公爱谄媚真是一日比一日明目张胆。谁巴结他,谁分到的吃的就好,谁不巴结他,谁分到的活计就多。路仁嘉背后偷着骂吴公公有芝麻大点小权就以权谋私,当着面依然谄媚的很,整个御膳房就属她拍吴公公的马屁拍得最响。所以尽管现在整个膳房的人都改口叫吴爷爷了,路仁嘉依然是吴公公眼前第一的红人儿。
不过因为吴公公爱谄媚,吴公公护短,吴公公在御膳房有yin威,路仁嘉在膳房里的日子也嚣张了起来。她将一个不用的炉灶生起火,红薯塞到灶膛里考着吃。估模着时间差不多之后,路仁嘉将烤红薯扒拉出来,自己拿起一个剥皮,也塞给小林子一个。
小林子动作快,路仁嘉还剥皮的时候,他就咬了一口,路仁嘉忙问,“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小林子模着鼻子嘿嘿一笑,“好吃。”
路仁嘉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薯,外面已经焦黑了,里面还是个硬疙瘩,怀疑的咬了一口,噗的吐了出去,“这也叫好吃?”
小林子只是低头笑,不说话。
路仁嘉不知道自己哪个马屁拍到了吴公公的心坎儿里,这日,吴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小路子啊,搬到我屋里住吧。”
路仁嘉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她自然百般不情愿。现在她信任小林子,小林子早上一定会叫她起床,两人谁有了吃食一定会分对方一般,她甚至相信,小林子即使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也不会告发自己。
百般不情愿,路仁嘉也得搬,她得更小心隐瞒身份了,最近她身上长了几两肉,吴公公也不一定有小林子那么钝的眼。
不过搬过去后,路仁嘉发现吴公公住的地方就是好,宽敞明亮通风棒,不像原先她和小林子那屋,虽然也不小,可是黑压压的太阳照不进来。吴公公也忙,经常不在屋里,路仁嘉模着规律后,每天能从从容容的洗澡换衣。
吴公公爱在膳房里使唤她,在屋里倒不怎么使唤,路仁嘉估模着吴公公在屋里爱清静,也就不凑上去。吴公公的屋子倒也离小林子的不远,路仁嘉每次分得了好吃的后,都用纸包着给小林子送去。
这日,定嫔点了挂炉沙板鸡,做好后提膳的小太监却说,定嫔突然不想吃了。路仁嘉撇撇嘴,这提膳太监太傻,要不提回去定嫔屋里的几个太监一分,他自己能吃着,别人还念他的好。提膳的小太监走了,挂炉沙板鸡就这么留在御膳房了。
路仁嘉是吴公公眼前的红人儿,一盘烤鸡她分得了一小半儿。挂炉沙板鸡是连皮带肉切块儿腌制后,在沙板上烤的,路仁嘉吃了一块儿,鸡皮酥脆,调料入味儿,鸡肉鲜女敕,还保留着原汁原味,连皮带肉的一口嚼,真香!
不知不觉中她就吃了一大半,终于挣扎着停下了嘴,将剩下的包好,往小林子屋里去了。
小林子竟然不在屋里。路仁嘉诧异,自己每天都是这时候来找小林子,这个时辰他不在屋里,还真是第一次。路仁嘉就坐在床上等他,将挂炉沙板鸡放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一时嘴馋吃光了。
路仁嘉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时,听见门帘响动,抬眼一看,却不是小林子。
是一个面生的太监,太监里少见的人高马大,他一进来就将房门拴上,路仁嘉脑中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架势不对,立刻就下床往外跑。
那太监动作却快得很,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把将路仁嘉按倒,“小路子,可是想你胡爷爷啦?”
路仁嘉心里已经猜到了**分,真没想到太监里还有玩儿太监的,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救命。胡太监的双手像铁钳一般钳住她,路仁嘉的挣扎是徒劳的。
胡太监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别喊啦。没人敢过来坏我胡爷爷的好事儿。”
路仁嘉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下去,这胡太监,是爱玩儿小太监,还是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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