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整个人都凌乱了,问道:“爬山?爬什么山?这个能算是山?!这就是一堵墙啊!”
师傅大人点了点头说道:“就是爬这个,那么……我在山顶上等你喽!”
说完,师傅大人猛地一跃,身体瞬间贴附在那绝壁之上,脚一蹬就是几米距离,轻松快速,眨眼间已经看不到师傅大人的身影了。
“这……这还真的能上去?”
晓风抹了抹额头的汗,再次抚模一下那光滑的绝壁,随后无力的坐在地上。
残月却眼睛一转,说道:“哥,要不咱们回去吧,爬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好事,现在师傅大人肯定快到山顶了,那么……就在这把她给甩掉,自己就又能和哥哥一起过安心的小日子了。
晓风却苦笑一声,抬起头望着仿佛在云端之上的山顶,缓缓的说道:“要……爬上去啊?那就……爬上去吧。”
力量,晓风需要力量,因为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继续享受如今的生活,如今这个……白手创造出来的,无比美好的生活。
‘七天的期限’,他解决了公司的事情之后,还去了一个地方,一个每年只可以去几次,真正能让他放松心情的地方。
玉蓝天。
一个酒吧,在城市中最高级的一条街道中一个最高级的酒吧,但刨去它淡雅的格调、清新的风貌、贵族的体验、奢华的享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依然只是个**而已。
它拥有四十多个来自全国各地的漂亮的女孩子,甚至其中大多受过良好的教育,温文尔雅的言谈还有高尘月兑俗的举止,让她们的口碑不管在哪个圈子里面都很好。
这里玩的是‘高雅’,砸的是‘金砖’,不算琴棋歌赋之类的,这里无疑就是现代版的青楼。
晓风到这里来,并非是找某一个姑娘,好好的喝喝酒聊聊天,再尝试等待闭店之后把姑娘约出去,至于约出去干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他来的目的倒也是见一个女人,却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一个二十多岁,不管谁见到都只能用‘美人’这两个字形容的女人。
玉蓝天。
她也叫玉蓝天,跟这个店的名字是相同的,也具有同样的格调和风貌,但体验和享受……却不曾被其他人拥有过。她的身份是一个谜,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中,突然花费巨资建立起这个酒吧,突然拥有了各界人士的‘秘密’,突然成为那种谁都想来,但谁也不敢捣乱的地方。
玉蓝天真的很漂亮,眼睛很大,微微细长,显得柔和,鼻子小小,但却十分挺拔,完美的好似精雕细琢,略显丰润的嘴唇带着一丝水女敕的光泽,偶尔说话会露出亮的让人容易忽视的贝齿。一头黑色长发,站直身体能飘至膝盖,却没有普通长发者越往下头发越稀少的尴尬,就如同黑色的瀑布,那般的均匀而流畅,顺滑的如同世间最美好的锦缎,光泽却又好像点缀了几颗明星的黝黑夜空。于是……这头黑色的碧波就与那白皙的如同白玉挂釉的皮肤形成了太过明亮的对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尤其……是那一双长腿,很少漏在外面,但稍一隐现,就让人魂牵梦绕的腿,那是无数男人梦想的地方。
也是现在晓风所枕着的地方。
玉蓝天轻轻拨弄着晓风的头发,好似玩耍一件玩具,轻张红唇,用一种淡雅悠长,让人回味无穷的声音说道:“你又偷跑过来,不怕你家那个醋坛子生气?”
晓风睁开眼睛,翻了翻白眼,说道:“那是我妹妹,什么醋坛子?我再说一遍,那是我妹妹!”
看着晓风佯装生气,但看起很心虚的模样,玉蓝天忍不住笑了笑,在他额头上用手指揉了两下,说道:“妹妹?我还是你姐姐呐,也没见你……少做了什么。”
“喂喂!”晓风赶忙说道:“别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别说的好像我……我把你怎么样了似得。”
玉蓝天却不管,伸手在他脸上来回揉搓着,看着他的脸变成各种各样或可爱或可笑的形状,仿佛很享受。
她轻声说道:“这次过来又是为什么啊?又吵架了?”
晓风哼了一声,身体在沙发上扭动几下,整个人侧躺过来,双手搂住玉蓝天的腰,斜着眼睛望着她那好看的下巴说道:“哪有吵架?我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欢迎我?”
玉蓝天微笑道:“你这臭小子,明知道我很想就把你给绑票了,永远留在这里才好……这次你会呆多久?”
晓风抽回手臂,伸出两根手指。
玉蓝天说道:“两天啊……你一年只到这里住上几天,就真不怕我跟人跑了?”
晓风猛地瞪圆了眼睛,怒道:“谁敢?打折他三条腿!”
“咯咯咯咯~”玉蓝天捂嘴一阵笑,说道:“你这人还真是的,吃又不动口,让也不肯让,可就苦了我,红颜易老啊……”
晓风眨了眨眼睛,突然咧嘴一笑,提议道:“要不然……我娶你?”
玉蓝天又是一阵笑,随后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两下,说道:“你真的肯做那吃软饭的人了?”
晓风撇嘴道:“吃软饭有什么不好的?现在不是讲究什么男女平等吗?我就给你一个赚钱养活男人的机会!”
“咯咯咯咯~”玉蓝天说道:“你呀,就说这些好听的话来骗我,现在连我的事情都不敢跟你家里的那位说,还要结婚?当真是……把我当鬼来骗呐。”
说着,手指掐着晓风的脸颊,使劲的拉扯,晓风明显能看到虽然玉蓝天在笑,但额头上真的有青筋哦!
“轻……轻点……”
晓风和玉蓝天,两个人认识已经很多年了,但从未告诉过残月。
那时……晓风十三岁,刚刚认识了师傅大人,练了一身本事,感觉自己很无敌了,走在大街上非要晃动膀子,迈着四方大步,引来周围阵阵笑声。
就在一个午后,一条街道上,混乱的人群中,晓风遇见了玉蓝天。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故事,也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更没有诸多偶遇的桥段,仅仅是……互相看见了。
小屁孩的晓风整个人就呆住了,从脚底到头顶,一股电流直传上来,电的他全身麻酥酥。看着玉蓝天,在一片喧闹之中仿佛感受到了时间的静止,一切变得模糊,只有那一头黑发,超凡出尘的女子留在晓风的视线中,越发的清晰。那种感觉就如同……见到了神灵。
年纪小,所以晓风那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精致,好似一个可以活动的人偶,用最美的原料最巧的手雕刻出来一样。
“你……”
“你……”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个字,呆呆的注视着对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情。
良久,晓风突然一头扑了上去,十分无礼的突兀的毫无根据的同样也很费力的搂住了玉蓝天的腰,只说:“别跑,我抓住你了!”
就像一个追风的少年,在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劫难之后,终于抓住了他追赶了很久很久的天使一般。
两个人就这样相识了,玉蓝天十七岁,晓风十三岁。也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相知了六年,满打满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足一百天,但两个人都感觉……他们早已经认识了很久,也许是……一千年。
晓风又翻了,脸朝上,望着棚顶细腻的装修,手却很不老实的绕到玉蓝天的身后,轻轻抚模她隐藏在连衣裙下面的‘裹裤边缘’。
问道:“这一阵店里还好吧?”
玉蓝天说道:“没有闹事的,不过追求者却多了起来,很烦人的。”
“哦?都有谁啊?”
“咯咯~这个还真的数不过来。”
晓风撇了撇嘴,说道:“也是……里面有没有能让你看上眼的?”
玉蓝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下头来,憋着笑的盯着晓风的脸,直到把他的脸给盯红了,才说道:“怎么?吃醋了?”
“哪……哪有?”晓风道:“哼,人家都说,长了虫子的苹果才甜。”
“你才是生了虫子的烂苹果呐!”
玉蓝天大笑着就去瘙晓风的痒,晓风也是奋力的反抗,两人闹了好一阵,累了,才停下来。
玉蓝天突然叹了口气,问道:“这一次……你要出远门吗?”
晓风眼角抖了一下,勉强笑道:“为……为什么这么问?”
玉蓝天道:“你从来没有在我这里待过两天的时间,而且……我总感觉你要走了,很远。”
晓风道:“女人的直觉?”
“不,”玉蓝天说道:“是对你的了解。”
晓风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是瞒不过你啊,之后我要离开三个月左右,确切的时间我也说不好,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回来的。”
“哦。”
玉蓝天简单的答应一声,随后就陷入了沉静。
很久很久,当晓风闭上眼睛,渐渐陷入梦乡的时候,玉蓝天突然说道:“今天晚上……住我那里吧。”
晓风的脸猛地就红了,好似一个大苹果,搂着她的手也渐渐用力了起来,可半响过后,才苦笑着说道:“不用了,老规矩吧,我睡沙发。”
玉蓝天的脸也是通红,很是愤怒的哼了一声,说道:“胆小鬼。”
晓风苦笑道:“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啊……”
……
跟玉蓝天在一起,生活是那种‘含蓄的激情’,透着一种心心相印,流露出来的是心照不宣。
跟残月在一起,生活是平淡中带着温暖,流水般的时光中隐藏的是命运的肯定,生命最深处的烙印。
这两种生活晓风哪一个都不肯割舍,也割舍不了,就像是一条手臂和一条大腿,说不出离开哪个更好一些,舍弃哪个能更从容一些。为了这两种截然不同,又同样让他迷醉的生活,晓风在不停的努力着。
偶尔,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大花心,可他都能马上找到最好的藉口来安慰自己,哦,啊,那是妹妹,那个是姐姐……
自欺欺人,仿佛真的能骗过自己一样。
……
“我啊,真不是什么好人啊。”
晓风抬起头看着那绝壁,忍不住这样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