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归眼熟,可是孟溪月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何时见过这位媛妃娘娘。听她的口气,似乎两个人以前还挺熟稔。绞尽脑汁不得结果,只好硬着头皮讪讪地开口询问:“你是……”
“我叫乔紫媛,是当朝右丞相乔安之女,小时候常随着爹爹到将军府和你们姐妹玩耍,只是后来……我和爹爹闹过几次,可惜都没有用处,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曾见过你了。”
媛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含糊着跳过了话题。不用她明说,孟溪月也知道原因。无非是起初孟楚生颇受先皇信任,这些达官显贵便争相结交示好,后来新皇登基有意打压,曾经门庭若市的孟家很快便门可罗雀,之前阿谀奉承的人们好似躲避瘟神一般,生怕和皇帝的眼中钉扯上半点关系。
而那个乔安,便是其中一员。
至于乔紫媛,孟溪月也终于有了印象。只听说她在三年前拓跋涵刚刚登基不久,便被乔安送进宫里做了妃子。只是不曾想数年不见,当初丰润矮小的乔紫媛,竟然会出落成今天这般倾国倾城,如此判若两人的变化,难怪孟溪月完全没认出来。
原本已经淡忘的童年玩伴,不其然在这冰冷的后宫相遇,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回避,反而主动上前重拾旧情。孟溪月心中有些动容,言语间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许多。
一番寒暄之后,二人均是感慨颇多。孟溪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跑到了媛妃的景心宫外。
媛妃拉着孟溪月的手,眼圈发红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惜时辰已晚不便久留,最后只好匆匆叮嘱几句便遣了下人送她回去。
没有推辞媛妃的好意,孟溪月这一次总算顺利回到了残月宫。四仰八叉倒在榻上,心情比之前几日舒爽了许多。
本以为这后宫里都是些势利眼,没想到还是有一些重情重义之人。拓跋嫣和乔紫媛两张笑意盈盈的脸在眼前交替闪过,孟溪月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明媚起来。
今日拓跋嫣也不管她想听不想听,自顾自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拓跋涵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她听得万般不耐烦,可是忽然间灵光一闪有了新的念头:既然柔妃行不通,那就索性沿着拓跋涵这条路走到黑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有万全的准备。趁着拓跋涵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好好筹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才是正经。
越想越是精神,毫无倦意的她索性起身坐到桌边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就着烛火开始写写画画。忽而沉思忽而忧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就连窗棂响动都没有听到。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一张俊美得令人失神的脸忽然出现在孟溪月面前,接着就是那个她听了牙痒的声音。
孟溪月黛眉瞬间皱起,顾不上理会急忙收拾桌上东西,哪知拓跋苍更快一步,抢先拿起了那张写满了字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