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帝都,山水环城,一派秀色江山,风景如画,而这风波江更是黎国的胜景之地,此处更有诸多学士游子,驻足于此,吟诗作对,其乐也融。♀
江中一座华丽的官船之上,卖力讨好许仙儿的秦柯,正一手捧着果盘,一手轻摇画扇的狗腿的巴结着眼见这个有点不耐烦的许仙儿。
“许小姐?要不要吃水果?”
见许仙儿并不搭理他,连忙又谄笑的加重手中的力度,“许小姐,你热不热啊?你……”
“你烦不烦啊!本小姐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巴结,讨好,本小姐都看不上你,一丁儿点都瞧不上!!!”
看着之前还保持窈窕淑女之姿,现在就像被拍了的炸毛老虎一般。
秦柯心中笑得直哆嗦,哈哈,乖徒儿,为师这招,可谓一石二鸟啊!
“许小姐~,你真的不愿意搭理在下吗?”秦柯极力表现得很浮夸,也很狗腿。
“呵,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本小姐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许仙儿很是懊恼,一刻也不想与此人待在一处,这样粗俗不堪的人,还妄想娶她,哼!可笑!要不是因为那个人,她现在又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
见她快要抓狂的样子,秦柯心底一阵偷笑,这样最好,那样她的目的便也达到了,就不怕被逼婚了,唉师兄,连郡王,秦柯实在是为你好啊。
“唉,许小姐真真叫在下佩服。”秦柯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果然引得许仙儿一愣,“不瞒许小姐,在下也是受人之托,才出此下策。本来与永安郡王约好,想请你……”故意停顿。♀
“恩?你……什么?永安郡王?”许仙儿的确被永安郡王几个字眼给吸引住了。
秦柯微微提唇,马上又委屈的着急解释道,“在下这厢赔礼了,并非有心冒犯小姐,今日竟惹的小姐徒增烦恼,真真该死!”
“哎呀,没事,没事,你快说啊!连郡王怎么了?”
见面前的男子一直绝口不提连勋,只一个劲的道歉,知晓此人定是恼了刚刚她的无礼,心下一时尴尬,刚刚自己似乎是有点过分了,连忙拉住秦柯的衣袖假意乖巧的笑道。
“无名哥哥,你说你明天要赴永安郡王的约吗?”无名哥哥?!变得还真快,秦柯当然装作懵懂状。
“是啊,怎么了?”
“那,那,那你可不可以,”许仙儿精致的脸庞仿佛抹了红腮一样,“好!”秦柯不等她说完,就立即答应了。
倒是换来许仙儿的讶然不解,秦柯立即一副君子之范,踱步到船头,迎风立定,假意咳了声,“咳,其实,在下早知,许小姐是爱慕郡王殿下的。在下自知不如,早有成人之美之心。”
秦柯说的暧昧丛生。许仙儿的脸倒是更红了,却又警惕的问了句,“那你,这几日的……”
看看,如了心愿,态度如此之好,连话都委婉至此啊。
秦柯故作尴尬,“那个,当然是受人所托,在下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是特意来试探许小姐对于郡王的心意,这点还望小姐见谅。”
见许仙儿相信了七八,又不怕死的丢下一枚炮弹,“不凡就全跟小姐说了吧!这些,其实,都是郡王让在下做的。♀”
“哦?!!!”秦柯见许仙儿吃惊的握住了嘴巴,眼中却笑意正浓。
“许小姐,不必质疑,在下本就是郡王的人,”秦柯故意顿了顿,“郡王自从第一次见到小姐就有了倾慕之心,可是丞相大人,似乎不喜欢郡王,所以郡王就出此下策,想让丞相先喜欢上在下,然后再让在下成人之美。”
“可是……”美人疑心还真大啊!秦柯暗中翻了个白眼。
“郡王每次,对小姐你很冷淡对不对?”见许仙儿点头,秦柯为难的沉思了一会儿。
“其实,这只是郡王故意做给外人看的,主要是不忍心看许小姐在丞相大人面前为难!”边说边偷偷瞅了几眼,身侧许仙儿的表情,有几分动容呢!
美色祸人……不解释o(︶︿︶)o唉!
“如果许小姐不信,可以去问郡王殿下,在下是否是他府中人,住在他的府中,他又是否与在下熟识。当然,最重要的是,小姐四日后可去鹊仙楼一聚便知。”
虽然许仙儿没有立即点头,但秦柯见她满脸红晕的幸福样,就知道她相信了,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随之趁热打铁的满脸苦恼。
“可是,丞相大人似乎很是不喜欢在下,是在下太没用,不能让丞相大人喜欢,那在下就没办法搭线,真是有负郡王所托啊!”
本来沉浸在幸福中的许仙儿一听,立即高兴得打起了包票。
“放心吧,有我在,绝对没问题。我爹应该是还没有怎么熟悉你,所以比较冷淡。恩,要不这样,过几日我将爹爹约出来,你再来拜访如何?”
出来?那可不行。
“那怎么行,丞相大人,堂堂一品大员,在下怎敢劳动他的大驾,要不,许小姐,在下几日后去府上拜访可行?”
许仙儿一听,见此人如此识大体,顿时几分好感,便欣然答应了。
秦柯送走许仙儿,得意的边哼着歌调边往郡王府走,哈哈哈哈,计划完成一半。至于狐狸那边,山人自有妙计啊!
“阿勋!”
连勋刚避过护卫与暗桩,翻进一个隐蔽的客房。
房中男子一见进来的白衣男子,顿时低声惊呼了起来。
这孩子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了,虽然每次都能收到他的消息,只是,难解思亲之苦啊。
“二叔,”连勋淡淡的应了声,只是冰冷的眼神微微松动了几分。
这是自己这世上的亲人,真真实实,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阳刚男子,连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眼眸含泪,带着怅色的男子,他问他要如何补偿,一遍一遍,的男人。
呵,他又该如何?
男子看着刚刚还面有温色的连勋,脸色突然冷了几分,望着神色挣扎的连勋,男子微微皱了皱眉,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阿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连勋今天刚刚经历了黎贤裕那样的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样来面对眼前这个真正的亲人了。
想要去相信,却又害怕再受伤。
连勋自嘲的暗笑几分,原来我连勋也还有害怕的事啊!
“……二叔?”
连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对面的男子虽然只比连勋大十岁,却是一张女圭女圭脸,但处事作风却要成熟内敛许多。
他淡淡的应了句,他在等着他的下文,这孩子也许经历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苦难。
当年找回他时,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叫了一声二叔,他一直不愿唤他十七叔。
看着他眼眸中闪动的挣扎,他很想知道,但他必须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二叔,子卿,子卿可以信任你吗?”
连勋问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小孩,幼稚,无趣。
“呵呵,阿勋,听从你自己的心吧!”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了连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连勋却仿佛找到了答案。
眼前这个人为自己所付出的,他都是见证者。
他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他也不想再犹豫,那样优柔寡断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连勋了。
“二叔,子卿这次来,是有事要与您相商。青鸢已去传信,却没想到,您竟然来了这里。”
连勋语气中微带有担忧,渐渐有了暖色。思维也开始飞转了起来,又恢复成那个运筹帷幄的连勋。
那个温文儒雅的永安郡王根本就不是他,也永远不是,只有眼前这个谈笑自若,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连勋,才真正是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男子见连勋眉宇间飞旋的神色,知道他已想的通透。
男子说的一语双关,连勋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得随之一笑。
看着眼前的嘴角含笑的连勋,不由的心中感叹,真不愧是他们的孩子,风姿绰约,和大哥很像呢!
天色渐晚,两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商量起事来了。
直到掌灯时分,连勋才起身,避过屋外众多耳目,翻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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