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王府,已是初月高悬。
一进郡王府后院,顿时觉得这后院静谧的诡异,平时总是守在自己院门前的小草,也是不见了踪影。
秦柯还没进门,就看到自己房中的灯是亮着的。
难道是小草那丫头进去帮自己整理床铺了吗?可是平时也没这习惯啊。
“还要在外面站多久阿,师弟?”
秦柯不知不觉已在自己房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
突然听到从房中传出来的声音,心下一惊,怎么会是那只狐狸?
她心中暗自思忖了一会儿,自从上次那只狐狸从自己房里气跑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话。今日,他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应该是……
“呃!”秦柯还在仔细思考,突然被一股力拉进了房间。
“砰!”房门被一个大力关上,“呃!”秦柯觉得自己又被撞上了一处桌角,背部顿时一阵生疼。
按理说,自己有功夫在,应该有反应时间,今天居然被两个男人给压倒。最关键的是,她永远是受伤的那一个。
“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本想狠狠的斥责一顿这只月复黑狐狸,没想到一抬头就撞进连勋满是怒色的双眸。
怎么?她难道惹到他了?这样看着自己,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喂,唔,你干嘛?你先松开我。”
秦柯见一直压在自己身上,怒视着自己的连勋,一直不说话,不明所以,挣扎着想要摆月兑他的钳制,却无所用。
看来她得来一招卑鄙的,跟许仙儿接触多了,那装可怜的模样还是会点的。
“哎呦,哟,你松开我,我的背都快断了。嘶~”秦柯的背其实是真的很疼,那一下撞的秦柯眼泪都快出来了。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招衰神了,这么倒霉。
连勋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起,今天下午,从黎红颜口中知道了大概的事情。♀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她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却要低声下气的去求齐煜,口中说着为他着想,每次看见他,掉头就走,他就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正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连勋,突然听见她喊疼,赶紧松开了此刻正伏在桌上疼的正呲牙咧嘴的秦柯。
浑身一震,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今天一早,小草便来禀报,黎红颜进了秦柯的房间,两人关着门,在里面待了好久。当时他并没有多想,等着黎红颜想平常一样来找他,但是她却没有来,而是被秦柯直接送出了门。
倘若不是将黎红颜骗回来,他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不过,此事又与他何干,他自认一向定力颇佳,今日在书房之中看了许久的书,心绪难稳,他当真是魔障了。
在她房中等了许久,一直等到新月高升,也不见人影。
一想到她居然和那个人一直待到这么长的时间,心底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念头。
正胡思乱想间就看到一直不敢进来,徘徊在门口的她。看来是她觉得对不起自己,不敢面对自己了。一时激动,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意识到时,秦柯已被自己压在了桌上,似乎撞得很疼。
“喂,我说,郡王爷怎么有空来我的地盘闲逛?哼!”秦柯一边松着自己被捏的通红的手腕,一边看着心不在焉的连勋讽刺道。
“哦?师弟是说,本王不能来了?”刚刚还是满脸郁结的连勋,此刻又是恢复了一派温和的模样,只是这地下隐藏的风暴,又是怎样呢?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性情变化如此之大,不然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随便你吧!无名要就寝了,王爷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吧!”她可不想就这么和她耗着下去,转身准备睡觉。
连勋此时也不阻止,晃晃悠悠的闲步踱到桌边,挑起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品着,“师弟,不是特意要找本王的吗?”
果然,已经走到床边的秦柯,顿住了脚步,继而垂头丧气,果然是什么都躲不过他,不过,此事本就是想要让他知晓的。♀
“呵呵,师兄还真是厉害!”连勋看着秦柯貌似憨憨的模了模鼻子,这可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心虚的表现。
“哪有师弟聪明?”狐狸般的狡黠一笑,缓而起身,慢慢靠近她,秦柯下意识的挪了挪,连勋了然一笑,也不为难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她床上躺下,“师弟那般聪明,也该知道,这天底下可没有白拿的呀!”
就知道,没安好心,心底不断月复诽这只月复黑的狐狸,脸上却还是洋溢着示好的笑容。没办法,谁让这事只能他出马呢?
“呃,那师兄说说,怎样才不算白拿呢?”这样也好,省的欠他人情,心底愧疚。
“这样啊!”直接床上的人,眯着醉人的眼眸,面露纠结之态,似乎在极力思索着方法。
一看他模样,就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连勋勾唇浅笑,缓缓直起腰,侧头附在秦柯的耳边,低声说道,“师兄想要,师弟,成为本王的人呢!”
连勋眼眸含笑,看到秦柯面露骇然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幅有意思的水墨画,眼底醉人的水波更是波光四起。
成为他的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个意思?任是秦柯一个现代人,被一个实际上比他还要小上两岁的古代调戏,也是不由穷迫起来。
“师弟?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般的滚烫,莫不是夜出晚归来,受了点风寒?”作势伸手去探她的面颊,秦柯哪经的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顿时面色通红,气急败坏道,“连勋,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却又找不出下文,面前的那只狐狸,满脸茫然,一脸无辜,真真叫人想要暴打一番。
“师弟,莫不是师兄做错了什么?”还在笑,居然还能继续笑下去,看着眼前这只明明就是幸灾乐祸的狐狸,面上却是一派伪善,更是被气的不打一处来。
“还望师兄不要戏耍无名,无名当真是有要事相求!还望师兄慷慨相助!”寄人篱下的生活就是这般的可悲,明明知道那人是故意整她,还要哭着求着原谅。
连勋听此,眼中笑意更深,“师弟这是怎么了,这般的委屈,师兄我难道没有将话说明白?”终于如愿的看到秦柯哀怨的眼神,心底大快,总算是吐了一口郁气。
“自从被师弟从屋檐推下来之后,师兄身心受创,一直耿耿于怀,想要一个像师弟一样的护卫,保护自己的安全。奈何师弟不通人情,不理师兄我好一阵子了。既然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连某我又怎么能错过呢!”
连勋说的有点委屈样,见秦柯又要反驳,立即幽幽的飘出一句,“要知道,师兄我可是要牺牲色,还要卖笑于那个丑女人。”
秦柯刚想反驳两句,听得这一句,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牺牲色相?那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有美人相伴,不是美差一桩?
还丑女人?谁不知道,许仙儿是出了名的,有钱有势的大美人呢!
而且,如果自己答应他,那岂不就是等于签了卖身契。
最最重要的是,他这样厉害的狐狸,会需要护卫吗?
再者言之,就算是像她这样,甚至比她好的也有很多吧。
估计他就是缺了个理由来折磨自己,让自己当他的使唤奴仆。
不行!任何事都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
“那我岂不成了,你一生的奴隶?”
连勋一看秦柯郁闷的表情,了然的笑了笑。
“放心,师弟,你把师兄我,想的太邪恶了,不会拘禁你一生的,不过半年罢了!更何况,你我同出师门,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当奴隶呢!”
看着他的得意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如今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终是无奈的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
“还望师兄你信守承诺,一定帮我把人救出来才行!”看着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己房门口的狐狸背影,秦柯又狠狠的吐出了一句,不想那家伙头也没回的答应了。“
还有契约必须推迟,我,最近很忙!没空!”秦柯转动眼珠,看着快要出院门的背影,又喊了一声。
“好~”
没想到那只走远的狐狸还是答应了。
嗯哼?嘿嘿,秦柯得意的笑了起来,她已经知道了那个理查德就在皇宫,等找着了她,在把人救出来之后,她就可以回去了。
谁还会去执行什么破契约啊!就算他永安郡王再大本事,还会穿越不成?
秦柯想到这,越觉得有希望,喜滋滋的睡觉去了。
这一天可真累,还有,~嘶,腰间的伤可以自己抹点药,可背部的就只能勉强抹了抹。
秦柯躺在床上,粗略的抹好伤药就睡过去了。
夜慢慢的深了,永安王府一片寂静,一抹人影悄无声息的模进了王府后院的厢房,在房内之人来不及觉察之际,随手挥下一抹迷香,床上之人,气息安稳,睡得更沉了。
那一抹白衣缓缓凑近床上的女子,她即使睡着了,也会剑不离身,看来,她很谨慎呢!
缓缓从袖中模出一只药瓶,小心翼翼的揭开锦被。
指下肌肤柔软温热,他指尖带着凉凉的寒意,在被下寻着,他记得是这里被撞上的,想起她紧皱的眉头,她定是伤的不轻,这个女子,当真与他见过的女子不一般,令他好奇,想要探究。
他手下无意识,睡梦的人疼的□□了一声,那人仿若惊道,顿时手下听了动作,温润着一双眼眸,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可能是因为触到伤口,眉梢微紧,不一会而便送了下去。
若是堂堂正正的送她伤药,怕是又要被怀疑居心不良了吧,想他永安郡王,风流儒雅,光明磊落,几时沦落到,半夜翻进人家姑娘的房间,偷偷模模。
睡梦的女子,睡相极其恬静,与平时冷凝这一张脸的秦无名,大相径庭,连勋不由得抬手,想要替她理顺那一缕错乱的碎发,指尖却是无意识的碰到了女子温热的脸颊,不由得一僵,仿若被针刺到一番,缩了回来。
起身,离开,身形有几分狼狈……
离去时,随手将秦柯之前放在桌上的那瓶伤药卷袖带走,不管那是谁的,都只能留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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