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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宫里来人了。”权秀云脚下飞速的转进戚远光的书房,灯火明灭下,戚远光只是略略蹙了一下眉头。
思索片刻,戚远光才道,“漏夜传召,必然有要事,可知是什么事情?”
权秀云摇头,“不知,是太子身旁的刘贵公公。”
“太子?”戚远光的神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须知,皇子与朝臣走的太近,会被误以为朋党,不利于任何一个皇子夺储。
但,太子竟然夤夜召见,只怕事情已经到了绝境,抑或是关键的时候。
整理了衣衫,戚远光冲权秀云道,“今夜之事不许与外人提及,否则只怕其祸非小。”
“是。”权秀云取过戚远光的外衣,极为小心的为其更衣,“老爷万事小心。”
长长舒了一口气,戚远光掉头冲权秀云道,“我心里有数。”
闻言,权秀云垂首轻轻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涨红,唇瓣略略有些血迹。
戚远光蹙眉,“怎的风寒还没好?自你解了禁足,这咳疾好似一直不见好。”语罢,还不等权秀云回答,他已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书房。
背后,权秀云加剧了咳嗽,却没能跟自己的丈夫答上话。仿佛他那一句也只是无心之说,于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而她,却当了真。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他可以有多少个女人,但是她的丈夫,唯有他一人而已。此生,也唯有他。
“夫人?”云巧担心的上前搀住权秀云,“夫人的咳疾愈发厉害,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莫若明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大抵是外头皆为庸医。夫人还是去瞧瞧吧,万一耽搁了病情怕是了不得。”
权秀云顾自摆手,“无碍,只是……”唇角有一丝血迹,权秀云不以为意的抚去,“大抵是体质太弱,故而好好调息便是。”
“许是夫人太过思念小姐,不如叫小姐回来一趟?”云巧紧张,看着权秀云日渐消瘦的面容,隐隐有种不安。仿佛自权秀云禁足,便惹上了风寒,服了那么多药总是不见好。如今唇上经常会开裂,隐隐渗出血来。
如今虚弱的权秀云,跟先前那个骄傲的相府夫人,相去甚远。♀
“不必了。”权秀云摇头,“不要让馥儿担心。四王府刚刚经历大劫,如今可算是放了心。想必馥儿自身尚且殚精竭虑,如今更不要惹她烦恼。何况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风寒,换种药试试便了。馥儿太过心思,难免会多思。”
“小姐对夫人的心思,云巧知道,但夫人这样瞒着,来日小姐知道是否会嗔怪?到底母女一场,母亲生了病,总归回家才是。否则外头人知道,不定要说小姐怎样不孝。”云巧轻叹。
权秀云轻叹,“云巧,馥儿的性子,你我最是清楚。你说,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事实的真相,还会认我这个娘亲吗?”
云巧仿若见鬼般,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惊慌起来,“夫人怎么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
“没、没什么。”权秀云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怎么了,近日总是做梦,老是梦见年轻时候的事。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日没有送走馥儿,也许今日的馥儿,性子不会这般倔强。也是我,害了她。”
“夫人当年也是没办法,皇后娘娘逼得紧,您也是……”
“若当年我再坚持坚持,又或者我跟馥儿一起走。唉……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权秀云低叹,“到底这辈子,我也就这么个女儿了。”
云巧扑通跪下,瞬间泪落,“是云巧不好,没能看护好小姐,若是小姐没有掉下荷池,那夫人……”
“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权秀云咳嗽着,眼睛都有些发红,“这也算我与馥儿的母女缘分乃是天定。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不了。”这些年权秀云也想开了,只要将当年的秘密守住一辈子,那她的馥儿,就还是她的。
云巧搀住摇摇晃晃的权秀云,“夫人,还是回房歇着吧,这会子,药该好了。”
权秀云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疑心,夜深了,宫里来人传召相爷,不知是福是祸。
仿若看出了权秀云的心思,云巧宽慰道,“夫人放心,皇后娘娘和太子如此看重相爷,想必是有要事。”
“不知是什么要紧事,多年来也未曾这般召见过。如今……”权秀云只觉得心头不安。
“外头说,皇上近日来身子不佳,不知道是不是……”云巧压低声音凑在权秀云耳际,闻言,权秀云眯起眸子看了她一眼。
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揪得生疼。
这么说,是到了夺储的关键时刻?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丈夫的一切行为便是事关生死,抑或是事关九族生死。想到这里,权秀云的掌心便捏了把冷汗,整个人更是轻微颤抖起来。如此,可怎得了?是否要通知馥儿。
要知道,如果太子想做皇帝,身为四皇子的江东宇必然难免池鱼之灾。皇后的性子,权秀云最清楚,宁肯错杀千万,不愿放过一人。凡事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她都会除之而后快。江东宇,势必难逃。
四王府,那馥儿必然也难逃一劫。
这可……怎么的了。
但江东宇要明日才能释放回府,今夜去通知馥儿,也是无济于事。
一把握住云巧的腕部,权秀云骤然肃色,“云巧,你现在去一趟四王府,看看馥儿在不在。若是馥儿在,便什么都不用说,教她离开四王府避一避。”
“夫人的意思是……”云巧不解。
“若是宫中真有大事,也好教馥儿暂避,若是无碍那便罢了。”权秀云心心念念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然要做两手准备。
云巧颔首,明白了权秀云的意思,“好,云巧这就去。夫人您自己小心些。”
“快去。”权秀云咳嗽着,不容分说推开云巧,颤颤巍巍的朝房间走去。事有缓急,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女儿远离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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