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进了山庄,当日便悄悄从暗道离开,千年寒冰馆也少了一个。
“房郎……”
房间里,三个女人忙碌着,为房子易更衣,梳头,每个人的动作都小心轻柔。
“对不起。”
房子易离开房间只留下了一句话。
落雪山庄,所有主要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药老也在此列。房子易扛起寒冰棺径直出了落雪山庄。
庄外,房子易撩气衣服,扑通,跪在了所有人面前。
“各位,有劳了。”
“庄主不可。”
几个人托住房子易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起来,房子易纹丝未动,朝着众人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
“庄主,二爷跟你一起去。”
段二爷拎着双斧匆匆跑了出来,看着没有回头的房子易,狠狠地跺了跺脚,朝着房子易的背影喊道:“房小子,你放心,只要二爷在一天,就没有人能踏进山庄大门一步。”
“房郎,记得早些回来。”
“庄主,保重!”众人同时抱拳,齐声吼道。
房子易离开之时,后山中,一声狼啸起,群狼相应,响彻天地。
走出落雪山庄,他所要面对的就是整个天下。杀他,这是最好的机会,相信张居正一定很高兴看到。
千年寒冰棺出,宝藏将再次勾动江湖人贪婪的**。神秘的火神教,绝对不会放过一次推波助澜的机会。
离开落雪山庄已经五天时间了,破落的道路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一辆车,炎热的太阳下,车身周围散发朦胧的雾气,马车上结成了一层水珠。
房子易端坐在马前,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目光冷峻中带着淡淡的忧虑,此去海外寻找蛊毒教教主毒女,还没有丝毫头绪。
寒冰棺重若千斤,一路所过,留下很深的车辙。马车过去不久,从道路两旁涌出了一伙人,手里端着家伙,显然不是善茬。
“大哥,发了,你看看这印子,看来是只肥羊。”
“就一个人,走,兄弟们合着该我们发财,干了。”
这一伙山贼有二十多个,各个一脸凶相。打定主意,飞奔着朝房子易追去。
“驾……”
听着身后渐渐逼近的马蹄声,房子易恍若不知,自顾赶着马车。
二十个山贼眨眼工夫就赶上了房子易,打着圈儿,将马车拦在了中间,马蹄扬起了一层层灰尘,甚是嚣张。
有个山贼冷不丁地大了一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指着湿漉漉地马车,“老大,有些不对劲,你看上面。”
“妈.的,什么鬼东西?”
“让开,你们吵着她休息了。”房子易忽然开口说道,口吻冰冷,眼神柔情似水,怎么看都好像一个疯子。
“格老子的,遇上一个疯子,让大爷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山贼低声骂了一句,视房子易与无物,抽刀朝着马车劈去。
在他出刀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另一把刀同时也抽出来,而且更快,更狠,更凌厉,一刀所过,二十个山贼同时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你……”
一个山贼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眼睛放大,直盯盯地看着房子易,从灵魂深处散发着恐惧,只说出了一个字,便仰头躺下。
“你们应该听话的,只有听话的人才活的久。”
拦路的人死了,房子易没有急着走,在二十多匹马中挑了了两匹马,一左一右拴在了马车上,长路漫漫,用来替换着用。
马车重新上路,二十多具尸体孤零零地躺在道路上,一阵风卷起黄尘,将尸体喷出的鲜血掩盖,有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就会成为野狗的食物,被啃成白骨。
三天的时间,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了大江南北,在原本不怎么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
张居正府上,张居正面前正站在一个人。
“查清楚了吗?”
“大人,属下一路跟进,叛贼房子易已经到了甘南岭。属下未能查清他的意图,只是好像他很在乎马车里的东西,一伙山贼打马车的注意,全部都被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而且只用了一刀。”
讲到这里,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说者声音有些颤抖,那一刀太可怕了,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贪功冒进,负责那二十多具尸体中一定有一具是自己的。
“他要去哪?带着什么?我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的人头,你明白吗?”张居正盯着说话的人的眼睛。
“属下明白。”
“去吧。”
“可是……大人,不是属下贪生怕死,只是一旦出手,势必打草惊蛇,让他警觉了就麻烦了,属下……”
“好了,他的厉害不用你说,我已经去信给沿途的镇守的总兵,你只需带着我的密信配合他们就好了。”
“是,大人。”
“记得,提不回来他的脑袋,就将自己的脑袋提回来。”
那人走后,张居正在宣纸上挥洒着笔墨,心情大好,“老师那边应该也联络妥当了,天罗地网,刀山火海,不知你能穿过几关,你不死老夫实在无法安心啊,只是可惜了那些宝藏。”
江湖不平静了,房子易好像一个磁铁,各路人马向着他汇集。
一个平日并不怎么热闹的客栈,现在竟然坐满了客人,其中还有些人只是站着。店家与跑堂的小二都战战兢兢,不敢稍有怠慢,生怕惹怒了这些大爷。
在他们眼中,江湖人中人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万一不小心自己掉了脑袋,连个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客人各异,有铁塔一样的壮汉,有阴郁的公子,还有黑衣头戴面纱不想被人瞧见面容的人,还有一个老婆皮领着一个小孩。
所有人都不说话,有一个人在喝酒,可是他碗里早已经没酒了,他只是再重复一个动作。
“狼多肉少,有好戏看了。”角落里不知谁发出了一声,有些激动,有些嘲讽,还有些挑衅。
“那是将狼杀了再去抢肉,还是将肉抢来了,再去杀狼呢?”另一个人在问,不过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肉虽是好肉,可惜肉在老虎的嘴里,一只狼怎么能杀的了一只虎,所以还是先抢来肉再说。”
“是啊,他的厉害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活生生的煞星。”
“哼,不过是仗着朝廷,现在成了丧家之犬,我们还怕他?”
“大话谁都会说,可惜啊……”
“你说谁?”被人嘲讽,说话的人腾一下站了起来。
“说说大话的人。”
“,既然要合作,就谈谈合作的事情,我们该怎么个合作法?等抢到了肉,随你们怎么打。”
“算我老婆婆一个。”
“兰花婆婆的无色无味三日昏睡散是个好东西,一个昏死的人,再厉害,也不可怕了。”
“哎,我要做着店里的主人,不过好像已经有了掌柜的。”
“简单,我杀了他。”
掌柜的听着不好,人还没有跑到客栈外面,背上就插上了一柄短刀。
“应该还需要伙计,算我的了。”
小二看到掌柜的惨死,已经吓傻了,不过他并没有害怕多久,一柄刀进了的心脏。
客栈还是以前的客栈,只是换了掌柜的,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一个小孩,还有三五个伙计,客人也蛮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