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慢步凑近了虔生道:“你真想找出那个偷听我们说话的人?”
“你说呢?这么大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我们能活得踏实?”虔生紧张的轻声说道。
“是啊,我一个混混,无所谓,活着一天就潇洒一天,可您是村首啊?这”虔顺得意的说着,虔生却没有耐心让他说完。
“虔顺!你有完没完?咱们能不能先把个人得失放开,先扫清一切挡在你我眼前的障碍?”虔生的话语虽低沉却饱含力量。
虔顺见虔生真的怒了,便笑道:“我等的就是村首这句话!”
二人说完携手走进了那一角依旧破损的虔明儿家的帐篷。
帐篷内的一切依旧凌乱,谁也没有心思去整理,正如同床铺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虔雯,她的死活也没有人会在意。
其实此刻虔雯的脸色较以前红润了许多,仿佛她真的只是在休息,而不是遭受诅咒迷失了自己的灵魂。
就在去她身边不远处的案几前,那二人商议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虔生才匆匆离去。
帐篷内只剩下虔顺一人,对着昏黄灯火里的虔雯,他轻轻的叹道:“雯儿,能不能找到那个偷听的人,就要拿你赌一把了!”
说完便熄灭了那盏本就十分微弱的油灯,帐篷内一片漆黑,只有些许微弱的紫光从那凶手留下的帐篷破洞中透进来。
接近夜半时分,虔诚村的灯火大都已经熄灭,整个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白日里的喧嚣消逝的不留踪迹,仿佛一切都只是幻境,而不是真实的发生过。
远远的传来一阵轻微的魊司脚步声,渐渐的接近了。
帐篷内也仿佛有人听见了动静,迅速的点亮了油灯,只是将火焰拨的极其微弱。
“快点,准备好没有?”帐篷外传来了虔生那轻微却熟悉的声音,催促着。
帐内一个黑影迅速的随虔生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另一头魊司,急速往北出了村子,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是怕魊司的脚步声太过张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一直不是很快,就这样在寒风中走了许久,却仍未走出虔诚村多远。
幽暗的紫色星光下,才渐渐看清了他们原来是朝着黑石堆的方向去了。♀
当你走入夜晚的黑石堆,才会发现这里原来是每个冰冷的寒风呼啸的夜里,你所听见的那些鬼哭狼嚎的可怕声音的发源地。
两个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进了那些高大黑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山丘之间,在那些黑色阴影中,微弱的星光几乎全部消失了。
他们走上了其中最高大的那个黑石堆,虔生举起那个包裹就要将它从上面丢下来,却被另一个人制止了。
“就把她放在这里好了,不用丢下去,那么残忍。”
在完全没有星光的黑夜里依旧能够辨别出那是虔顺的嗓音,此刻那些话语听上去比呼啸的寒风还要彻骨。
“怎么?我没有听错吧?你也会良心发现?”虔生稍稍放低了手中的那个包裹,笑着说道。
“我们的目的只是想丢掉这个绊脚石,可既然要丢就要丢的漂亮,你几时见过被雪妖夺去性命的人被发现的时候是血肉模糊的?”面对着虔生的讥笑,虔顺的声音依旧平静的让人感到绝望,此刻他口中所谈论的所谓包裹不是别的,正是那个被诅咒而沉睡不醒的自己的侄女虔雯。
虔生见虔顺竟然如此的冷静,不象是在说谎,便冷笑道:“虔顺,若我不在村首这个位置上,即便没有你哥哥的那些巨额财产,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或者知己,你说呢?”
说完虔生放下了熟睡的虔雯,顺手还剥开了裹在她身上的毯子,显然是同意了虔顺的提议。
二人心领神会的对视而笑之后,便离开了黑石堆的顶端,向下走去,任由衣衫单薄的虔雯在无云雪山呼啸而下的寒风中冻死,造成她是被雪妖吸去了魂魄一样的假相。
就在他们走出黑石堆的一瞬间,一个隐藏许久的黑影从一个小石堆的后面蹩了进去。
二人全然没有发觉,上了魊司,如释重负般的轻快的向星光下的虔诚村走去。
“虔顺,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虔生执着的问道。
虔顺拍了拍魊司,径直的向前奔去,道:“什么?你说朋友?”
“是啊,你觉得我们可能成为朋友吗?”虔生也加快速度追上前去。
“可能如何?不可能又如何?你觉得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吗?”虔顺边说边更加用力的拍了拍魊司,飞速的再次超过虔生的魊司,消失在夜幕里。
而此时那个蹩进黑石堆的黑影,显然已经躲在黑暗里观察许久了,他知道那二人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丢弃虔雯,可由于黑石堆里光线过于黑暗,除了看见他们上了大石堆之外,别的都一无所知。
他模索着焦急的朝着大石堆的方向去了,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伸手一抹,原来是一块柔软的魊司毛毯子。
他心里一沉,以为虔生竟然将虔雯从大石堆上摔了下来,迅速的在毯子周围模索着,可除了大块的石头,没有找到别的任何温暖的物体。
显然被扔下的只是裹住虔雯的那块毯子,于是他迅速的朝着大石堆的顶端攀登,很快便来到了虔生放下虔雯的断崖边。
奇怪的是,却依旧没有见到虔雯的踪迹,难道真的有雪妖或者其他什么野兽?
就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更糟的可能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虔心,我就知道是你!”
纯黑的崖边,那模索着的黑影转过头,不需要光线,两个熟识的人都能够清晰的辨别出对方的身份。
“虔顺,你还是不是人?”虔心见此刻身份已经,便笑着直面冷漠的虔顺道:“没错,那夜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虔顺依旧冷漠的说道:“你都听见了?我也早已知道那个偷听的人是你!”
“那你还罗嗦什么?动手吧!”说完虔心坚定的抽出了自己挂在腰间的弯刀,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绝非眼前这个传说中俱泸州最厉害的猎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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