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巨大震动让明儿感觉到一阵剧疼,瞬间昏迷了过去,全然不知自己竟会被白色巨兽衔在了嘴中拖入了幽暗的密林。♀
可一切并不如绝望与惊愕之中的猎手所料想的一般,巨兽只是用巨大的嘴轻轻的衔着明儿,而没有用自己长而锋利的獠牙伤害他。
渐渐的奔跑之中的颠簸让明儿醒了过来,虽然自己的弯刀已经在方才巨大的冲击中丢失了,此刻空空的双手虎口处早已经震裂而隐隐作疼。
忍住疼痛和晕眩,他这才发现了自己竟然躺在白色吠舍巨大恐怖的嘴中,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而又真实的发生着。
或许他天生就是一个永不放弃的斗士,尽管此刻敌我悬殊,尽管此刻自己仅仅是巨兽口中的一块美味的肉,可明儿依旧没有放弃,他吃力的举起自己宛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右手,在黑夜呼啸的冷风中,握成了一个并不算结实和有力的拳头,最后倔强而有些孩子气的朝着吠舍巨大的嘴唇边缘砸去。
巨兽敏感的感觉到了明儿拳头的力量,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完全在黑暗中停了下来。一切的风声和巨大的脚步声随之停了下来,黑暗中除了巨兽奔跑之后的沉重喘息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明儿在巨兽的口中继续挣扎着,高声喊道:“畜生,快放下我!我要杀了你!”
听见明儿垂死挣扎的言语,巨兽默默的听着,承受着,却始终没有合上它巨大的嘴巴,结束明儿的生命,也结束这羞辱的骂声。
终于奋力挣扎着的明儿累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垂下了挥舞的拳头,停止了辱骂声,也只剩下了不尽的喘息声。
黑暗的夜里,静谧的死亡禁区中,只有垂死挣扎的人和兽的呼吸声,渐渐的归于平静,双方都仿佛在等待着命运对自己最终的宣判。
忽然巨兽张开大嘴,露出长而壮硕的獠牙,明儿感觉了一切,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他心中虽有不甘,可如此漂泊而无来无去的苦难人生,死亡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月兑,于是在等待着巨兽獠牙穿透自己胸膛的瞬间,他竟然是微笑的。
忽然间,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暗夜的冷风中滑落,不停的坠落,就在他诧异的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重重摔落在地面上的疼痛。
“畜生,你为什么不吃我?”明儿不解而充满挑衅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吃你?”巨大的吠舍开口道。
尽管此前明儿心中知道巨兽会说话,可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真的与巨兽对话,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黑暗中巨兽只剩一只的幽蓝色眼睛,从中察觉到的却没有一丝凶狠,更多的却是一种人性的温暖。
明儿在黑暗中狠狠的摇了摇自己的头,象是试图甩掉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疯狂想法
“为什么?”明儿顿了顿,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自己与这巨兽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可转念一想就道:“因为我以前伤害过你,因为我你才失去了你的右眼,难道这些还不够你吃了我?”
“哈”白色吠舍听了明儿的话,大声笑道:“你伤害过我,我也杀死过你的兄弟,世间的恩怨都是连在一起的,这样如何可以算的清?”
明儿望着说出如此话语的巨兽,眼神更加的差异,此刻眼前这个曾经只是邪恶代表的吠舍竟然瞬间变的陌生异常,因为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也没有机会去思考什么,只是觉得吠舍就是可怕的邪恶的,而就因为如此它们就该被杀死,或者自己被吃掉。
如今一只不肯伤害自己,却满口道理的吠舍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明儿却完全失去了主张,他感到异常的紧张和迷茫,因为这一切超出了他那仅有的对于是非善恶的标准。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在明儿因为迷茫而陷入沉默的瞬间,吠舍突然开口问道。
“我叫明儿!”明儿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月兑口而出。
“除此之外呢?”白色吠舍没有停止追问,继续开口道。
“除此之外?我就是明儿,明儿就是我,还有什么以外?”
“明儿,你从哪来,又要到哪去?你有什么亲人,朋友,你知道么?”
吠舍的话让明儿彻底的茫然了,他转开先前一直盯着吠舍的双眼,将目光投向了无尽的黑色树林,却什么也没有收入眼底,冷冷的道:“我不知道!”
忽然之间,明儿象是明白了什么,猛的转过头,对着巨大的白色吠舍道:“难道你知道什么?”
就在白色吠舍再次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颗明亮的流星却拖着黑色的尾巴划过了漆黑的夜空,朝着明儿与白色吠舍的方向袭来
白色吠舍一边挥舞着巨大的尾巴,一边对明儿道:“社主来了,你快躲一躲!”
言罢,巨大尾巴掀起的漫天碎叶将明儿严实的遮蔽了起来,透过碎叶的缝隙,他望着黑夜里的一切,心想着吠舍口中的社主是不是牧冕社主?
眼见着了那拖着黑色尾巴的流星飞速的落到了白色吠舍的面前,巨大的撞击掀起了一片星火,点燃了漫天的落叶,燃烧着,最后在暗夜里化为了灰烬,那景象绚烂如烟火,却又显得异常诡异。
白色吠舍迎着那焰火散落的方向,虔诚恭敬的低下了头颅,仿佛在迎接着自己的主人。
怀着好奇的心情,明儿朝着那焰火渐渐消失的方向望去,见到一个熟悉的穿着黑色罩袍的身影。
“牧冕社主!”惊讶与害怕让明儿差一点喊出声来,很快又忍住了,依旧屏息观看着。
“主人!”
“任务完成的如何?”
“我们围攻那群猎手,却被他们伏击,那个叫明儿的猎手着实厉害,射瞎了所有兄弟的眼睛,属下也受了重伤,让他们逃月兑了!”
“什么?他竟然有那么厉害?”黑衣人满脸疑惑的问道,然后盯着白色吠舍,似乎可以看透它的眼神。
“属下该死!”
望着及时忏悔的白色吠舍,黑衣人没有说什么,只默默的转过身去,用背影对着白色吠舍,沉默了许久。
“本座不怪你,随他去吧,我迟早可以对付他!”说完未等白色吠舍再说什么,那黑衣人再次化作了黑暗夜空中的一颗流星,长长的黑色尾巴卷起巨大的白色吠舍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