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数学课,他这一教语文的来干嘛?真是闲的蛋疼。
只见言栖迟看似慵懒地坐在位置上,即便是不起眼的角落也有让人忽视不了的气势。路九见见言栖迟并无异色,暗骂自己怎么就对着他出了神,赶紧把自己自带的白板拿了出来,这块板是路九见自己动手做的,不过是块平整的木板上贴上了白纸,拿了眉笔、炭笔开始说课。
内容很简单,就是教勾股定理。
不得不说这块板给她加分不少,本是一个图形题,加上形象地画图解题,思路就更加清晰,一炷香的时间,路九见已把内容讲的完整易懂。穿越未失业前,她是一名企业产品宣讲师,咳,这是往好听了说,其实说白了,就是高级推销员。对于口才来说,她是十分有自信的。
“今天我要讲的课,到此结束。”微微颔首,路九见表示说课结束,此处没有掌声。
底下旁听的几名先生对她带来的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唯独言栖迟依旧表情淡然,好像置身事外。明明他有作为一名先生的亲和力,可真让你靠近的时候,浑身冷然随意就将来人拒之门外。这样矛盾的气质,却对女子有致命的吸引力。之前的路九见就是被这个无良作者定义成为泱泱花痴中的第一人了。
路九见收拾好东西走出屋子,等待最后的结果。
不多时,张展鸣与言栖迟等人一同出来,对着剩下的五个参赛人员作礼表示感谢:“观自在书院决定由白溪先生与……”
“与路九见先生任我们书院的算术老师。”言栖迟接过张展鸣的话。
全场除了发言人言栖迟以外,人们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诧异表情,其他几个应聘者直接把脸都扭曲了来表达对此的惊讶。
好几次张展鸣要张口欲言,都被言栖迟微笑着制止。
连路九见自己也不明白,言栖迟这厮没在中间使绊子不说,却同意让她进了观自在书院?难道这是她要翻身做女主的前兆?
光环,你敢来得猛烈一点么?
路九见被观自在书院录取的消息,如光速一样传遍了整个晋阳镇。她算是知道了,虽说言栖迟是这个小镇的明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不过自己,是个谐星而已。
啊,多么痛的领悟!
——————————《美男高贵又冷艳》——贵贵十三郎————————————
“女儿,你真的要搬去书院住?”路正豪看着女儿兴致勃勃地整理衣物着急的问道。
路九见继续动作回答得理所当然:“那是呀,我这是找到工作,上岗就业啦,书院包吃包住,多好。”
路正豪痛心疾首地哀号:“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隔日,路九见就准时往观自在书院报道,收拾妥当,她就开始在书院闲逛。有多少无知的小学生,在作文本上写上长大后要做老师的,等到真的长大,真成为老师的还真是寥寥无几。没想到,换了个世界,小时候无知的戏言成了真。
童言实现,说来就来。
路过一间屋子,传来好听的声音,是言栖迟正在授课,路九见索性就暗暗溜到屋子附近侧耳倾听。
路九见蹲了一会儿,腿麻脚酸,抚了抚额,怒叹:靠,从来没这么猥琐过。
等言栖迟讲完,学子开始朗声读起书本。只有路九见还在窗外一动不动的盯着言栖迟,那眼神相当复杂,深沉中透露着猥琐,猥琐中又透露着悲愁,她暗想:言栖迟你这个死男人,不就是个骨灰级帅哥么,哼,叫你无视姐,姐让你吐血。
越想越激动,捏紧的拳头张牙舞爪。
屋子里头,听到了言栖迟散学的声音,路九见这下急了,虽然以前面子都没有了,可是从今往后大家是同事,这样不雅地蹲着实在不合适,最重要的是里面待会儿出来的也将是她日后的学生,叫她如何树立师威?
一用力,趁着学生出门之前站稳,酥麻感从脚底窜上来,逼得路九见眼泪汪汪。
已有少年出屋,见得路九见面露不屑,转身和身边少年一同对路九见指指点点。
路九见怒,好歹她也将是他们的数学老师,说老师坏话,虽然是学生的传统,但可以不要这般光天化日吗?
嗯哼,这几张脸算是记住了,这些个小学生,有种放学别走!
路九见刚想走过去警告他们一番,奈何腿脚不便,只能用眼神不停地威胁他们,可这群小孩子哪能理解她的高端思绪,看路九见媚眼横飞,吓得躲得远远的。
直到一个班人散去,言栖迟才缓步而出,路九见很想林妹妹附体什么的叫男主扶她一把,可是,言栖迟又再一次开启了“无视路九见”模式。
“言先生。”
这厢路九见还没换好林妹妹的表情,那处一女子娉婷而来。
该女空灵淡雅,举手投足间,都像是一幅优雅的画,简直是大家闺秀的最好代言人。
“秋意。”言栖迟迎了上去。
扑面而来的女主气息,能把路九见这个二流女配甩出百米远。
是的,她做到了,她和言栖迟就这么走远了,消失在她的视野里。这时如果想起悲伤的旋律,该是多么的应景。
原来“无视路九见”这个模式不仅男主有,女主也是携带者。
第一回合,路九见,败!
路九见的第一堂课开始。
来到教室首先扫了一圈在做的学生,看看有无昨天嘴碎的几个,她可不是君子,睚眦必报才是她的属性。果然,这几个学生落到了她手里。
这些学生大多都在十岁到十二岁之间,路九见的名气已经大到了全民都知的地步,这些孩子的父母对观自在书院纳路九见教算术已有很大意义,要是知道自己孩子的先生竟是她,估计要气的扎个路九见的小人。
但路九见却不在意,既然做了老师,传到授业解惑的专职她还是要做到的。
路九见叫每人介绍一下自己后,知道了昨天带头的孩子叫王宇阳,便任命他作为数学课代表。
这些孩子年纪虽不大,却也听说过路九见的大名,对她其实心底是极不服气的。路九见也不过十七岁,而且原先的名号又是如此响亮,孩子们纷纷都想为难路九见。但对于先生的敬畏之心,又不敢造次。直到上了一周的课后,他们接受了路九见的上课方式,才开始慢慢认同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先生。他们更加崇拜言栖迟,为什么教课的是路九见,他们崇拜的却是言栖迟?
哈哈,因为当初是言栖迟要求路九见任职的,如果没有言先生慧眼识英雄,路九见这么有意思的先生哪里去找。
路九见泪目,到底是没关她什么事,她只是在学生眼里教书还不错的老师而已。
某日,路九见被请到了校长室谈话。
想她路九见恪尽职守,放学也没去打那些小学生,好端端的张展鸣找她有嘛事儿?
“听说你教孩子们背九九乘法表?”张展鸣身前展开的就是她上课教的乘法表。
路九见不明所以,点头称是。
她见张展鸣眼露赞赏之色,莫不是要升职加薪当上班主任出任教导处迎娶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心里更是得意。
此时,言栖迟出现,张展鸣站立起做了个礼,样子倒是很恭敬,这让路九见有些不解,照道理,在书院,张展鸣的身份比较高才是。
张展鸣示意路九见退下,路九见暗恨这言栖迟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是他,这张展鸣明明有一副表扬她的架势。
路九见退出来后,却没走远,就杵在校长室外,她在等言栖迟,进了书院半月有余,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和言栖迟单独接触,这可不成。
今天天气不错,说不定能约个会什么的。
路九见随处找了个地方坐着,却听到亭子里,两位先生的谈话。
“你说,朱先生和李先生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我听说他们失踪前去找过言先生,莫不是言先生……”
“可别瞎说,言先生和他们二人关系甚笃,怎会下黑手。”伍喜先生打断了程飞轶先生的猜测。
程飞轶谨慎地观察了下四周,幸好路九见靠着石头没被发现。
程飞轶再次开口:“我只是随口一说,总觉得他们二人失踪有些蹊跷。”
伍喜叹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着脚步声,二人走远了去。
他们谈论的朱先生和李先生便是前阵子离开书院的朱墨晨和他的妻子李若,路九见闻到到扑面而来的阴谋味道,这二人书院对外是宣称离职的,可方才说的来看,是失踪了?而且好像和言栖迟有关?和男主带点关系,往往都非常复杂。路九见皱皱鼻子,心想:好奇心害死猫,不该管的事别管。
过了半晌,言栖迟从屋里出来,路九见见机就往上冲,一把拦住言栖迟道:“言先生,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懂的,希望言先生能指点一二。”
“你可以找张先生。”淡漠的语气,好像那日见到女主时才有的亲切是她的幻觉。
“可言先生……”
“我还有事。”言栖迟说完,再也不看路九见一眼,转身离去。
等他消失,路九见才反应过来,一阵烦躁:“言栖迟,你拽个毛,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气得路九见直跺脚。
假山里贼头贼脑探出一个人影,指着脸都绿了的路九见偷笑。
路九见斜眼看去,对着笑得正欢的王宇阳一招唤,赏了他一个暴栗。王宇阳见她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识趣地闭上了嘴,好歹有师徒情分还有,不仅安慰道:“路先生,别再执迷不悔啦,言先生可是神,看不上你的,谁都知道他和夏小姐才是一对。”
这一说,更来气:“小小年纪,你知道个球。这回是个意外,追男人嘛,不放弃、不抛弃、不要脸,谨记这三点,言栖迟这厮,迟早是我的!”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