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清内心不平静的坐在柜台里面,想着周老板诡异的行为,加上李香菊上午在周老板铺子周围晃荡,一切似乎就快明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香菊打着呵欠从里屋出来,“这一觉睡得,真香啊!”
“睡好了?”莫锦清问道。
李香菊嗯了声,看了眼柜台上的东西,问道:“卖出去了吗?”
“卖了几个,已经记在账本上了。”
李香菊翻看着账本,清点着货,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莫锦清当然看得出李香菊是怕她手脚不干净了。
“没问题吧?”莫锦清问道。
李香菊嗯嗯了两声,斜她一眼,问道:“刚才,有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找晦气啊!”
“何为奇奇怪怪的人?”莫锦清故意装作不解的问。
“就是那些又不买,偏偏又要来看的,然后说些难听的话找咱们晦气的人啊,没来吗?”
莫锦清摇摇头,“光看看不买的人很多,但是都没说什么晦气话,啊,对了,只有个周老板,他说他来找他的二娘子,结果没找着,但是也买了一个银镯子走。”
“是吗?”李香菊嘴巴轻轻蠕动了下,看了眼铺子外,转移话题道:“你哥也去了不短时辰了吧,怎么还没回来呢?”
“可能要好好商量下细节吧,几天的路程,一定得好好准备。”
李香菊哀叹一声,“如果我现在没怀孕啊,我正想跟着你哥一起去,见见世面多好啊,我活了这么大,还没去过雍州呢!”
“我也没去过。”莫锦清倒不觉得不甘心,只是能够去雍州的话也不错,毕竟那里有一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咱们女人家啊,也就只能在家里呆着了,你看娘,一把年纪了,也没出去过。”李香菊说。
“去了反而奔波劳累,娘恪守本分,自然不想这些。”
“你的意思是我不恪守本分?”李香菊敏感道。
莫锦清笑道:“恪守本分是应该的,身为女儿家,嫁了人,就随夫家,这一辈子也就是相夫教子了,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哀叹一声,嫂子,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李香菊白她一眼,叹道:“那也要丈夫是值得相的啊!”
“大哥绝对值得,如果我以后找着像大哥这样老实的夫君,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他,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李香菊颇为意外的看着她,“和你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说一定要嫁给梁柏谦,还要他好好伺候你的呢!”
莫锦清尴尬的笑笑,“年纪小,不懂事嘛。”
李菊香无所谓的别过了脸,拿出张布擦起手边的金饰,“你没事就回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家里也没事,我还是帮帮你的忙吧,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哥担心的紧呢!”
“现在能有什么事,招呼客人又不是什么粗重活,你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没歇过,听嫂子的,回去休息休息,啊!”
莫锦清看样子拗不过她,答道:“好吧,一会儿我再过来。”
李香菊抿抿嘴,没回答她。
莫锦清离开珠宝铺,回了小酒馆,母亲刘孝兰正坐在小酒馆门口绣着东西,“娘,你在绣什么?”
“给你大哥的孩子绣个围兜,眼看着也快出生了,还没绣完呢!”
莫锦清饶有兴趣地说:“很漂亮,娘,什么时候有空,也教教我吧?”
“以前你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其实她现在也没有兴趣,只是想着皇甫瑞身为将军,长期在外作战,她应该绣件衣服什么的,聊表心意。
“反正以后都是要学的,免得临时抱佛脚嘛!”
和母亲寒暄完,她又进了父亲的房间,父亲靠在床头,眼睛睁着似乎在想事情。
“爹,你怎么坐起来了?”
父亲睨她一眼,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其实已经好了,坐起来人还精神些。”
莫锦清坐在旁边,“好了就好,爹,今天酒馆的生意不错,馒头全部卖出去了,还不够呢。”
莫之山意外的看着她,“真的?”
“嗯。”莫锦清小心的瞅了他一眼,“今天早上,我起来蒸馒头的时候不小心给切大块了些,馒头比平时的大点,所以客人很踊跃,片刻工夫,就把咱一笼子馒头给买光了,比平日里卖的钱还多。”
莫之山摇了摇头,“这样做,别人会说我们不老实的,分明就是亏着本在抢生意啊。”
“你的意思是以本伤人?只馒头这一样,不会有很大的影响的,爹,我算过了,看起来有点亏,实际真的不亏,只是利润薄些,长期来说,是有利的,起码人家在咱们这儿买了大馒头,也就不可能接受其他的小馒头了,这是拉拢客人的好机会。”
莫之山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爹,试几天吧,就算赚不到多少钱,也绝不会亏本,咱们以前,其实都亏着呢。”
莫之山闭了闭眼,总算点头同意了,“也好吧,已经卖大了,再改小,客人又会觉得咱们故意骗人了,就这样吧。”
莫锦清高兴的嗯了声,馒头在赚钱,她就有信心其他东西也可以这样。
“锦清啊,一会儿爹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我陪你吧。”
莫之山摆摆手,“我去一个老朋友那儿,他跟我说过今天要离开镇子了,我得去送他一程。”
“这样啊,你真的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看着点小酒馆。”
“哎。”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莫之山就出门了,莫锦清又去了珠宝铺,李香菊一见她来,自然脸色不好了,莫锦华则是笑得十分开心,“妹妹,决定了,月底就出发。”
“月底,岂不是大后天?”
“对啊,到时候铺子就靠你和香菊了。”
“放心吧,到时候爹的病也差不多好了,时间多得是。”莫锦清保证道。
“相公,有我在,你也不放心嘛!”李香菊撒娇道。
“不是怕你受累了吗?日子一天天近了,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插科打诨的过了一下午,一家人回去家里吃晚饭,饭桌上却多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脏兮兮的,扎两个小辫,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哟,谁家的孩子呀,这是?”李香菊撅着嘴问道。
“这是我老朋友的女儿,他出去挣钱了,我帮他看一段时间。”
见是莫之山说话,李香菊最然撅着嘴内心里不满,却不敢多说什么。
莫锦清心里也不是太透彻,多一个人也就意味着家里多一份开销,对于现在生意并无多大起色的酒馆来说,有些吃力。
让莫锦清感到意外的是,连母亲都板着一张扑克脸,每放下饭菜,就暗自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