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鹤死了。♀
西门吹雪收了剑,剑身横在了胸前,西门握剑的手很稳,一线血色从剑身上划过,是血色的珠子,随后再轻轻地一吹,那珠子便从剑身滑落了下来,落入了身下湿润的泥土之中。
收剑入鞘。
他的眉很冷,五官更是冷,尽管俊俏,却透着一股子出鞘的冰冷的剑气。
林中的雾已经很浓了,隐约瞧了眼笼在浓雾下的一轮皎月,观了天色,竟已将近子时。一路西行,林中的浓雾确实很浓,很遑论是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西门却走得很稳,在现下这一片浓得近乎化不开的浓雾里,怕也只能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了,穿过这片林子,会看见一家十分破旧的客栈里,客栈里会有一片通明的烛火,有酒,有菜,还有一个在等他的朋友。
西门走得很稳,步子踏得不轻不重,即使伸手难见五指,也走得毫不犹豫,没有半分的迟疑。
他已经在这林子里走了大半个时辰,却还没有走出这一小片的林子,倒是周围的浓雾竟慢慢地开始散了,再行了半里地,竟是隐约听闻几声女子之间嬉笑打闹声,风中携来一阵十分好闻的迷人的花香。
他莫非是走进了一处庄园?
四下里的明灯都已经点亮,烛台上放着的却不是一盏盏油灯,而是一颗颗圆润明亮的珍珠,映衬着周围都是一片亮堂堂的颜色,西门转身便欲走出这片庄园,不欲打扰他人清净,雾既已经散了大半,便向着来时路几个起跳间,纵身掠去。
而那来时的方向却竟是通向了一处的幽泉,皎洁可爱的月光下,泉水里腾起了一阵温暖而又朦胧的雾气,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正在泉间沐浴,一个年轻的身形曼妙可爱的女子背对着人正在擦拭着身子,白皙修长的长腿,丰腴圆润的臀部,背上的锁骨却又是那么的突出,诱人的可爱……
水中轻盈曼妙的女子举着玉臂,另一手模着自己的玉臂,擦过了高耸可爱的胸脯,丰腴的胯部,修长的美腿,月色清冽,湖面银光闪烁,或是只穿着肚兜和亵裤,或是未着寸缕的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在湖里嬉戏打闹,分明是将入深秋的时候,却分明感受到了如春日里一般绚烂美好的眼色,对于大多数的男人而言,这岂非是一幕如梦如幻的美妙场景。♀
对于陆小凤和大多数的男人而言,或许是,而对于西门吹雪而言……
更何况,那几个曼妙的女子固然容貌姣好,美艳娇媚非常,然而,那水面上隐隐冒出了头的湿漉漉的狐狸尾巴……围在中间的那女人仰着头,姣好美艳的面目上竟是忽然冒出了一层浅浅的银色的狐狸细软的绒毛。
一阵低低的笑声忽而在耳边隐隐地回荡了起来,西门冷然的回头去瞧,便见身后竟是忽然出现了一男子,一身白衣,眉角弯弯,笑起来的时候倒多是清俊温润的模样,是个看上去和善得很的年轻书生。
“珠宝财气,温香软玉,绝色丽人,于你而言,莫非这些还不够好吗?”
那书生又笑道:“你现下若是再用剑刺上我一个窟窿,我却是半分也遁不了了。”
竟是几日前在勾栏里遇上的那古怪的书生。
他确实是个目不能视的瞎子,闭目而合,行动之间甚至于都是存着几分的不便,手上的青竹杖磕到了林间的一块石子,不过几步的距离,竟是已经走得磕磕绊绊。
西门沉吟片刻,却道:“怎么出去?”
再观着天色,西门吹雪眼中的神色不由得一收,那面色一眼瞧上去竟是又更冷上了几分。
——一轮高悬在半空的满月。
那书生便道:“我送你出去。”
那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却是变得越发飘忽了起来,待到尾音刚落,却见那古怪至极的书生手上却是忽然捏了个古怪至极的手势,忽而虚空向着他额上轻轻的一点。
不过眨眼的功夫,眼前珠光宝气,灯火通明的景象像碎掉的铜镜一样终于是散成了一片袅袅的青烟,不再见了半分的痕迹,四下里望去,却见了几只惊惶无措的向着林子里逃窜开的红色皮毛的狐狸。
倒是方才那书生,现下竟又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
白狐。
白色的狐狸本就已经极为少见,更遑论是一只背生九尾的白狐。
古庙。
庙里的摆设十分素净,香案上只放着几碟子的贡品和几根香烛。
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在佛前行了个佛礼,是个十分清秀好看的年轻和尚。
眼睛很亮,笑起来的时候,一抿嘴角,露出了只一边的一个浅浅的酒窝。
跟着和尚,沿着那座古庙几近破落的藏经殿一路西行,见了红木漆成的木门,犹豫着推门,一阵暖洋洋的阳光轻轻柔柔地笼住了整个身体,再睁眼的时候,身后是一片浓雾正在散去的荒山树林,眼前却已经能瞧夹了一间破落不堪的客栈,现下仍是深夜,又怎会有拂过的一层暖意洋洋的阳光?
推开了客栈里那扇似乎质量并不怎么好,吱呀作响的大门,这间破落得很的小客栈里可快便迎来了它这个月里第三批的客人。
——西门吹雪。
“那西门吹雪呢?西门吹雪那一剑便就差了吗?”
“……”
“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的家世,就算他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我还是一样他的。”
方才进门,便听来几个既年轻又活泼的女孩子胡乱打闹着的声音。
而对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愉快聊些什么的时候,那话题想必多数都是是和男人有关的。
年轻的,漂亮的,尚且年少有为的几个男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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