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小海具体落脚点在一个崇明岛船厂,而船厂就坐落在崇明岛的堡镇——这个“堡”并不是超市老板向我解释的“什么宝贝的宝”,而是碉“堡”的堡,我电话询问了在上海浦东船厂工作的小伊姐姐,她很肯定的告诉我,崇明岛就一个船厂,而那个船厂就在堡镇。ai緷赟騋
这下我们心里踏实多了。
我的案头上的电话成了专线,一方面密切联系上海、贵州和浙江,掌握最新动态;一方面与家里和小妹保持沟通对话,就出现的最新情况进行分析。
我安排小妹注意联系潘晓燕——我早从潘的丈夫那里要到手机号,苦于她一直关机,现在潘的丈夫给充进了话费,应该能打通。
我试着拨过去却提示什么:机主设定,来电提醒——只要看到是徐州的号码,他们一定是想着赶紧的挂掉,唯恐我给他们进行手机定位。
现在只有小妹打过去,或许她还能接通。
第一次的时候,潘晓燕接通了,没说上两句赶紧的挂了,小妹接着发了好几个短信,终于取得了潘的信任。
——我和小妹商量,由她出面做卧底,充当好人。
对于这等差事小妹虽说是情不甘心不愿,可为了家里的爹娘,为了两个侄儿还有哭哭啼啼的弟媳,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尽心尽力去做。
这不是好差事——不但要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还得控制着情绪,面对可恶、可憎的潘晓燕,要装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确实很难。我现在根本就做不到,好在小妹还没曾和那个潘晓燕打过照面,接下啥梁子,在潘的眼里,小妹现在是我们家里她唯一可信赖的人。
小妹一边花言巧语哄骗潘信任、接纳她;一边口无遮拦的责备和劝说,帮助潘分析目前她所在的处境——小妹很坦然的告诉她,我们家除了她,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潘,而且弟媳小伊明确表示不愿意离婚,三年、五年都愿意等着小海回头……
“你现在跟着小海又能怎样,没名没分,不清不楚,即使躲在外面又如何,何时才是个头?你们现在手头上没有多少钱,真是怀孕了、生下孩子,以后苦日子多着呢,你做好心里准备了吗?我可是告诉你,我们家小海可是从没吃过啥苦头……”小妹语重心长的一番话似乎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可是潘依旧态度强硬,说什么小海就是爱他云云此类幼稚的话。
“爱你,那当然了,如果不爱你,他能抛家弃子,他能远走他乡……我们当然知道他爱你,你也爱他,可是这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服穿……你们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如果再挣不到钱,你们下一顿就得喝西北方……在外面不比家里,有钱啥都好,没钱寸步难行……这还只是个开头,未来早着呢……贫贱夫妻百事哀,你们的苦头在后面呢……”
小妹的话不好听,却句句金玉良言,那头的潘晓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唉!那个潘晓燕也不是有多大脑子的人,从她话里听,还奢望着小海和小伊离婚,她好趁机会登堂入室呢!”小妹愤愤然,
“现在她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迷糊了心智,不知道生活的艰险,世事的险恶……小海这个东西,也就是一时冲动,等过了这个新鲜劲,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她呢,说不定能把她卖了呢”
我和小妹在电话里互相交换看法,我故意不怀好意的诅咒着。
“我刚才打电话给小伊,她还是想让你去找小海呢,你是怎么打算的”小妹婆家扬州,总焦急于远水解不了近渴,
“别提了,已经催我好多次了,这个小伊也真是,小海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抱着包容的心态,一听说小海在上海,恨不得拔腿就跑过去,把他接回家”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
“唉,她这不都是为了两个儿子,为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吗!吃亏、包容全都是她心甘情愿呗,咱可不能说什么?”小妹安慰我,
“我当然晓得了,委屈你还得继续和潘保持联系了”
“那怎么办,不为小海,我也得替这个家分担,卧底再难我也得坚持”小妹全然一副无可奈何样子。
我深深理解她的愤慨和无奈。
就像她在QQ上的签名一样:心里恨的滴血,脸上却要装的桃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