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跟潘晓燕通电话,我站在寒风享受油饼。舒悫鹉琻
“什么?你已经到上海了和你老公在一起”小妹和潘晓燕在电话里叽咕着。
我突然想起什么,立即用眼睛示意小妹,小妹以为我是关心潘晓燕,按下手机给我解释“潘晓燕说她已经和老公在一起,问我们找到小海没有……看样子她也担心呢”
“她担心,她是怕良心过不去,真是小海发生意外,我们能饶了她,你赶紧问问,让她好好想想,他们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或是道路,或是池塘……”我提醒小妹,
小妹明白我的意思,当即继续问起来。
之前小妹给潘打过几个电话,询问他们租住房子离买方便面的小超市远不远,在什么方位……那个女人勾引男人有本事,说起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一点头绪都没有。
陌生的一个地方,千家万户,没有一点线索,没有一点头绪,只知道人在这里,像刚才一家又一家敲门询问根本不现实;就是等明天上班,几千口人涌过来,一样的衣服、帽子,男女都难辨,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希望很渺茫。
如果能知道详细一点:他们住的地方有什么特殊的记忆或标示,就能大大缩小搜寻的范围,“鸟倦归巢,人倦归家”趁着晚上,说不定一模一个准。
找不到小海,这一夜我们谁都无法安生。
“有什么,什么,蜜蜂……”似乎有了收获,
我屏气凝神,期待着。
几分钟后小妹挂断电话,笑眯眯的告诉我:潘晓燕在电话里说,他们租住的房子前面有一排蜂巢箱子,是房主喂养的蜜蜂。
我一听大喜过望:这是个好消息——船厂这地方人是很多,可是养蜂子的人家应该很少。
我和小妹合计:定好旅店就折回头去金云超市,找老板打听,家里养蜜蜂应该不难找。
看手机才十点二十,不算太晚,街上店铺还有好多在继续营业——这道街因船厂而繁华,我打听过了船厂工人最后一批十一点下班,街上的小店也坚持到那个时点。
看来我们还有时间,我们立即顺着广告牌上的指示去寻找旅馆。
转了好几个路口,终于看到了“盈祥”旅馆的招牌。
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处两层小楼改造,没有院子,进门一个狭窄的客厅一副农村居家的摆设,价格到不贵,100到50不等,只剩一个房间:两张床,有空调,要七十,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们只好定下。
交了押金定好房间,我们不敢停留,又急匆匆往回赶。
我们要在金云超市打烊之前赶到,否则就没希望了。
钻出巷口,又一次来到大街,开着的店面更少了,只有零星几家还开着门,希望能赚一天中最后一笔银子。
我东张西望想找个小店,给小妹买一双合脚的平底鞋:同是女人我知道高跟鞋带给女人多少的魅力,也带给女人多少的痛苦,我能想象小妹此时脚的难捱,她呲牙咧嘴的样子让我看了很心疼。
一连走了几家,终于赶在一家杂货店关门之前,花六块大钞给小妹选了一双棉质拖鞋,换下她那双漂亮的10厘米的高跟鞋后,小妹如释重负,欢天喜地,拉着我一路小跑。
金云超市正在梳理货物准备打烊,看到我们折回,几个人大吃一惊“已经是夜里十点半,还要再去找!”——他们想不通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毅力。
我赶紧解释,说了解到一个重要信息,那个女人提醒他们租住的房子前面养着蜜蜂——一排的蜂箱。
“养蜜蜂,有蜂箱……我来这时间不长,还真不熟悉”老板思索半天,苦笑着摇头,
“那你们店里其他人知道吗,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靠老乡您了……麻烦你帮帮我们”我和小妹求着老板,
或许被我们的精神感动,老板终于答应,他大声招呼着店里的其他人,让想想附近有没有养蜜蜂的人家。
超市里新添了一个陌生女人,高高的个子、胖乎乎的,看动静应该是老板的亲戚,小妹
赶紧掏出手机央求着她辨认,
“这个男人我见过,应该就住在附近”很肯定的答复让我和小妹希望又上升了许多。
“这是我女儿,嫁到这里好多年,或许她能帮助你们”老板给我们解释,
“养蜜蜂,有一排蜂箱……”女人和店里几个人用当地方言嘀咕,似乎在探讨,我和小妹紧张的站在一边。
“我想起来了,这附近只有李友灿家好像有蜂箱,至于养没养我倒不知道……”
我们一听有门,立即恳请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都那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女人似乎很不乐意,
“麻烦您行行好带我们去吧,或是指个方向也行,谢谢您,你看我们姊妹俩半夜三更,路又不熟……”我可怜兮兮求着。
“那地方挺远,又没有路灯,黑咕隆咚……”女人托辞着,
“你们店里没手灯吗”小妹灵机一动。
一听说有生意,女人热情起来忙着推荐,我们选择了最贵的一款,小小一个电筒,要价70,女人解释说是用于夜间钓鱼,亮度很好。
小妹正要还价,我忙不迭的付了钱——正是求人家的时候。
看到我爽快的付钱,那个女人不再紧绷着脸,终于答应带我们去找。
如释重负,让我们大大松了一口气,我悄悄的把捏在手心里的五十元钱塞进了口袋——如果这个女人再不答应,我打算花钱请她,这个金钱社会,有时候并不能仅仅靠同情。
一出门,女人直奔停在门口的电动车,看样子那地方离得不近。
“我在前面先走,你们在后面快点”女人督促着发动了车子。
还是沿着刚才我们寻找的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路灯依旧,可是两边的房子已经进入了梦乡,四处静悄悄没有人声嘈杂,唯有空中呼呼的寒风。
我和小妹搀扶着紧紧跟在女人**后,就在快到尽头的时候,车子突然一拐,消失了身影,我和小妹大惊失色,赶紧一溜小跑赶上前:路的尽头左拐是一条乡间小路没有路灯,到处漆黑一片,在手电筒强烈的照视下一直蜿蜒着通向远方,女人和她的电动车隐约在不远的前方。
天上下着毛毛雨,土质路面一片泥泞,我和小妹不熟悉路况,高岗下洼,一脚深一脚浅,走的相当艰难,幸亏买了手电筒,否则一不小心趔趄着就跌入了路边的下水沟,女人车速不算快,可还是把我们撂下很远。
我和小妹都是农家女,身上也没多娇气,小时候村里也多是这种土路,可是夜里十点多出门的情景却不多,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我们战战兢兢前行,四周是无尽的黑夜,远远的一点灯光如豆如烛般星星点点,跳跃着或明或暗像极了母亲小时候讲的鬼火,说不害怕是假的,我真担心,路边的灌木丛会突然的窜出一条野狗或是一个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