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责安澜,还辞退了他和馨蕊,你们一定觉得我分不清真相,在心底里骂了我千千遍了吧?”
苏可呆愣一下:“你是说,你知道酒店那事不是安澜做的?”
桑榆略微得意一笑:“准确来讲,我其实并不确定到底是谁做的。舒悫鹉琻因为我当时神志不清,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深陷其中,当时虽有些彷徨,可是静下心来细细一想,安澜一定不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不过,这毕竟只是我很主观的一个感觉,我并没有证据。”
“所以。”苏可很有些激动:“你开除安澜和馨蕊,是在做戏给俊逸看?”
“如果我的感觉成立,如果有关俊逸的一切流言和传闻都是真的,那么他是多么处心积虑和善于伪装的一个人,想想都后怕。这样一种情况下,安澜他们再留在公司,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啊。既然俊逸已经开始对他们下手,有了第一次,就免不了下次啊。”
“桑榆,谢谢你能信任我,并告诉我这些。”苏可很感动。
“苏可姐,我还要谢谢你,一直都力挺我。”桑榆笑一笑,然后面色开始凝重:“现在,就要看我怎么样揪住俊逸的狐狸尾巴了。苏可姐,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样做?”
“很简单。”苏可很睿智的说:“向那些牵挂着你的人说明一切,站在他们身边。桑榆,你不要忽视朋友的能量,大家都会帮你的,你一个人孤身作战,是很危险的。”
“可是我怕连累到大家。”桑榆犹豫起来。
“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连接在一起的,他们不怕连累谁,也不怕被连累。”
“嗯!”桑榆还能说什么?她唯有点点头。
馨蕊出去找了一天的工作,也没有遇见合适的。
见到安澜,她止不住的抱怨:“也怪我们在夏氏待的太习惯了,别家公司要么太小,没什么前景,要么薪水太不如人意。找来找去,就没有一个顺眼的。”
“别着急,这年头工作那是这么容易就找着合适的,慢慢来。”安澜安慰道。
“其实这倒还好,最让我痛心的是桑榆,你说她怎么就那么糊涂——”
“我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把话接了过去。
馨蕊一看,微微一愣:“桑榆,你来干什么?”
“来跟你们讲和啊。”桑榆过来坐下说。
她是和苏可一起来的。
“什么?”安澜愣一愣,困惑地望着桑榆。
“我说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桑榆撇一撇嘴角:“我有那么奇怪吗?”
“你不奇怪的,但是绝对奇葩一朵。”安澜淡漠看她一眼后,将眼光落向别处。
“你!”桑榆又开始气呼呼起来:“早知道我这么不招人待见,我就不过来了。”
“桑榆,你是真准备来向大家道歉的?”苏可提醒着。
“好吧。”桑榆深深埋下了头,虽不情愿却真诚:“对不起,我错了。”
原来道歉这么困难,她真想自己掐了自己舌头。
安澜和馨蕊同时被吓一大跳,两个人齐刷刷起立,面容古怪的瞪着她。
“我已经道过歉了,干嘛还这么冷淡的样子?”桑榆不悦道:“我再郑重重复一遍: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们,还把你们给开除。行了吧?”
“就这样一两句简简单单的话,就期待我们能够原谅你?”馨蕊完全没有要领情的意思,她腮帮子鼓鼓地:“算了吧,桑榆。”
“桑榆,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我认为这份情感很珍贵,我们都很珍惜它,可是你呢,随意对待,不分黑白。”安澜深深望着她:“我们感觉痛心的不是你炒了我们,而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相信过我们。”
“安澜,我——”
“我们再也不要和一个傻瓜做朋友,浪费感情,还容易引火烧身。”馨蕊又接着说。
“好的,”桑榆垂下来眼皮,收起所有的傲娇:“我承认我对你们很过分,可是这也是有原因的,我之所以
要辞退你们,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害怕俊逸会伤害到你们,我不想你们有危险的。”
安澜和馨蕊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和我们沟通呢?”
“我要是和你们沟通你们会安心的听从我的吗?我也只有把戏演得真一点,这样俊逸哥才会完全相信啊。总之,我是让你们大家都担心了,对不——”
“原来是这样!”不等桑榆说完,馨蕊早已经扑过来抱住了她:“桑榆,感谢上天,原来你和我们想象的一样美丽聪明,你不笨啊!”
“你才笨呢!”
刚刚的天空还阴雨缠绵的样子,这会儿乌云散去,太阳光挥洒在她们身上,暖意洋洋。
张云茹脚伤好一点后,昔日的闺中密友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老同学聚会,大家相约聚一聚。
因为路途太远,张云茹犹豫不决,去还是不去呢。
桑榆劝道:“妈妈,你就去吧,老同学聚会,多好啊。再说了,你以前不是老念叨你那些老同学吗?”
“可是聚会在外省,这一来一去,再快也要两三天啊。”张云茹说:“我要是去了,家里就你一个人了,我不放心啊。”
“我都多大了妈妈,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家里不是还有小娟和张妈吗,你就放心的去吧。”
“那我去了哦。”张云茹也很想念昔日的旧友,就下了决定:“我尽量早一点回来。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着。”
说来也巧,这张云茹一走,很少生病的桑榆突然感冒了。高热不退,馨蕊赶了过来照顾她。
安澜过来告诉欧沫桑榆生病的事,欧沫很无动于衷的模样。
“哎!你都不过去看看她吗?”看见欧沫依旧在翻动他的文件,沉静的安澜也沉不住气了。
“我去看了又能怎样?我不是医生,更加不是她的药。”
“至少你可以去安慰安慰她,去哄哄她啊。我听馨蕊讲,她烧得很厉害,又不肯去医院。”
“我为什么要去哄她?我有什么特殊的?再说为什么一定是我去,你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你也可以去看她啊。”
“你怎么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安澜几乎抓狂:“我不是她的菜,我去救不了场的!”。
这人怎么如此的油盐不进呢?
“好了,安澜。”欧沫冲着安澜摆摆手,提了外套就朝外走:“你既然担心你就去,我就不陪你了。我还约了客户,我赶时间。”
欧沫不再理他,径自出去。
“欧沫!”安澜无可奈何的对着背影嚷一句。
馨蕊给桑榆量了量体温,很细致一看,不由大惊:“桑榆,39度99999,高热哎!”
“你这太精确了吧。”桑榆低叫。
“没办法不精确啊,40度就差那么一点儿点儿的事儿。我看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我没那么弱的,我吃点药就没事了。”桑榆伸手去拿退烧药。
“你都已经吃过两顿药了啊,也没见出汗退烧。再说了,刚刚一顿药吃了才过半个小时,这么快又要吃?你吃药不按时按量啊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要快一点好,还有一大摊子的工作呢。”
“真想快点好,就要去看医生。”馨蕊不依不饶。
“好啦!去就是啦。”桑榆挣扎着坐起:“帮我上楼拿件衣服。”
馨蕊上楼拿衣服去了,桑榆挣扎着站起,向门边走去。
连续高热不退,身体已很无力,她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门口处突然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稳稳地将她托在了怀中。
“桑榆,没事吧?”欧沫抱着她,焦灼的问。
“我没事,不要你管。”桑榆抬眼看一看他,倔强的:“你还是去你的公司,忙你特别的工作吧。”
“哪有什么特别的?你别瞎猜乱想。”欧沫接触到
她滚烫的身体,吃了一惊。他不由分说的抱起了她:“你烧得很厉害呢,走。”
“喂!你干什么?放下我!”
“我们先去医院,你不能再拖了。”
“放开我,我不要。”桑榆挣扎着。
“听话!”欧沫轻声的吼吼,语气里面隐约有着宠溺。
馨蕊上楼拿了衣服,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她连忙打了电话给安澜,把这个经过告诉了他。
几个人再见面时,安澜真叫一个大跌眼镜:“你们是没看见我给他讲桑榆生病了时他的反应,那决绝的模样,简直就是一颗冥顽不灵的磐石嘛!还说什么开会约了朋友,原来这会议竟开到桑榆家里去了。”
“噗嗤!”馨蕊和雅龄同时乐一乐。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安澜被那议论中的主给搞得彻底词穷了。
“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自从安澜开始说话,雅龄的眼神就寸步也没有离开过安澜,她笑眯眯的接过去了话,就像安澜肚子里面的一枚蛔虫。
“我想我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馨蕊旁观着雅龄的神态,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安澜问。
“啧啧。”馨蕊砸吧砸吧舌:“真的天生的一对哎!”
“才知道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