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小白瞟了一眼回来的竹晴,微微皱眉。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竹晴沉默着,自从上次的事之后,竹晴便不知道如何来面对小白,然后话又少了,基本没有了交流。
“过来。”
竹晴并未理小白,自己找了一个相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过来。”
竹晴起身,在旁边捡了几根干裂的树枝,蹲下,掏了掏火堆。
“怎么不听话?”小白微微叹了口气,坐到竹晴身旁,拾起用来接水的破碗,用他修长的手指沾着水轻轻地擦拭着竹晴的脸颊和脖子上的血痕,一脸认真,仿佛此时天塌下来,也没有处理竹晴脸上的伤痕重要,“怎么回事?”
竹晴摇了摇头,视线一直停留在面前的地上。
小白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做完所有的事情,才起身回到之前的位置。
这不知道是沉默的第几晚了。竹晴是故意避开,不想跟小白说话,应该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反而是小白甚是茫然,不知为何竹晴最近如此别扭。
“你个小乞丐,臭丫头……”一群跟竹晴一般大的孩子围着竹晴推推嚷嚷的。
竹晴咬着下嘴唇,垂着眼,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东倒西摇。
“呐……你们说她是不是被她爹娘抛弃了啊?”
“不是,我娘说,天底下没有那个娘亲会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的。除了一种人。”
“哪种人啊?”
“就是那巷子深处的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我娘说,那种女的会跟很多男的一起厮混……反正就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娘还说这种女人生的孩子叫野·种!”
“那坏女人生的小野·种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野·种!”
“小野·种!”一群小孩儿拍着手围着竹晴转着圈,说不出的欢快。
“嘭……”那个飞出去的小男孩儿还没来得及叫喊,便被摔倒在地。
“哇……呜呜……”见到倒地的男孩儿一口血吐出来,其余的小孩儿立马哇哇哇哇地哭起来。这一哭,倒是引来了一些大人。
“呀!这是怎么回事?大夫……大夫呢!”围过来的大人见小孩儿伤得这么重,立马乱了手脚,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
“是他把蛋子弄伤的。”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孩子指向小白。
此时被指着的小白完全没有自觉,旁若无人的拉着竹晴便开始了有生以来说的最多的话。“别人推你,你不知道推回去啊?别人骂你,你不知道骂回去啊?更何况别人又打又骂,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受伤了什么都不说,问你也不回答,是不是残了废了你都无所谓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人很不爽?你到底是傻的还是木的,都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吗?”
竹晴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小白,她着实想不出一直冷漠的小白会有心思管她,而且还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为她动怒。这几个月以来,竹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自己一直走下来,小白突然的关心,让竹晴有一些中了乐透却总有一种是在做梦的感觉。
“哪里来的野蛮家伙,你得负责!”说着那个大娘伸手就要抓小白。
小白搂着竹晴的腰侧身,躲过大娘的手。
“嘿……我跟你说,别想要逃,在我们这儿还想撒野!你这个浑小子……”接着一顿噼里啪啦的说,听得竹晴都头晕目眩的,这下竹晴相信大妈的骂街能力了,这功力简直甩了菜市场卖菜的大妈好多条街。
围着的人被这大娘一带,全都对小白和竹晴指指点点的没个完了。
“你们这里的规矩就是欺负了人都得负责是吗?”一直没说话的小白终于开了金口。
“那可不是!在这里就得从这里的规矩!”大娘一双胖乎乎的手叉在肥壮的腰上。
“哦。那在我这里的规矩就是,欺负了我的女孩儿就得付出代价。记住了,对我的女孩儿……放尊重!”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可是一群大人却被他深深的震住了。
“走了,回家。”说着小白直接将竹晴抱起,离开了人群。
仅仅四个字,让竹晴整个都愣了,家?她还有吗?本来她是有的。在二十一世纪,她有爸妈,可是后来,妈妈没有了爸爸,不对,不是后来,是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所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今世本来是有于何的,可是……现在也没了。
他说的家……是她的家吗?竹晴看着小白,眼中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如同一个漩涡,怎么装也装不满。
“以后,别人骂你,你就给骂回去;别人打你,你要十倍、百倍地打回去,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知道吗?天塌下来,我给你顶,我就是你的靠山!”小白将竹晴放下,认认真真地教训着竹晴。
看见竹晴盯着他不说话,“知道吗?”
“嗯。”竹晴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好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哦。”竹晴很是习惯性地应着小白的决定,突然抓住小白的袖子,“等一下。”
“恩?”
“我们走山路吧?不要走大道了。”
“为何?”
“大道不是很绕远吗?走山路快点!”
面对小白的逼视,竹晴还实在受不住,假装尴尬的说,“其实我也是被追杀的人,这样在大道上走,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小白沉思了片刻,“行。”
“嗯。”
“不过……”
“不过什么?”竹晴着急了,生怕他变卦。
“晚会儿再走吧,我出去办点儿事。你在这里等着。”
“哦。”竹晴撇了撇嘴,再次蹲下,准备养精蓄锐,等待一会儿的长途跋涉。
过了良久,天都黑了,可算是等回了小白。“走吧。”
“嗯。”竹晴立马蹦起来,因为小白,她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好。
“嗷……”
小白应声看过去,只见竹晴坐在地上脸皱成一堆,手触模着膝盖的地方,咧着嘴抽气。“不能走了?”
竹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再看了看小白,如此反复,最终点点头,“貌似是的。”
小白似乎有些无奈,蹲下卷起竹晴的裤子,看了看竹晴的伤口,到一旁端起清水的碗,帮竹晴清洗了一下,放下裤卷。然后转身,“上来。”
竹晴倒是不扭扭捏捏的,直接趴了上去。她当然不会以为小白是因为看到她受伤所以背她,以小白的思维方法想,绝对是怕耽搁脚程。“什么味道?”
“味道?”
“嗯,有点像……像……像什么来着?”
“……”
“啊!我知道了,血!血腥味!”竹晴就像想了一天数学题,终于攻克了那一道一样高兴。由于太兴奋,所以并没有感受到背着她的小白在听到她说“血”的时候,身体有片刻的停顿,不过很快便掩饰过去,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你膝盖不是破皮了么。”
“哦。”竹晴吐了吐舌头,还在为自己的小白感到脸红。突然一阵风吹来,让她的兴奋劲过去了不少,那现在还萦绕着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她可不以为自己的膝盖一直在流血,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失血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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