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宛欣自顾自的说,希望竹晴能够给东方煜赫一点好的脸色,不让东方煜赫那么难过,却没发现,竹晴一张笑着的脸,逐渐冷下来,以足以冻死人的眼神,看着韩宛欣背后刚进来的那个人——东方煜赫。
“晴晴……”东方煜赫轻轻走上前。“这椒盐排骨确实不错,可比焦大娘的手艺呢!尝尝?”
竹晴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拳头,胸膛却是一起一伏的。闭上眼,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些笑意,双手接过韩宛欣手里的椒盐排骨。就在东方煜赫和韩宛欣都在为竹晴的态度转变感到高兴的同时,见竹晴用力地将那一盘椒盐排骨往东方煜赫甩过去!
看着排骨和盘子毫无意外地砸到东方煜赫身上,韩宛欣一张小脸变了颜色,赶紧过去关心东方煜赫的情况,“王爷!您没事吧?”
“要吃,你自己吃个够吧!”竹晴咬着银牙,似乎极力在忍耐什么,阴沉着一张脸,恨恨地说。
“晴晴,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了,你为什么现在总是无理取闹了呢?”东方煜赫接过韩宛欣递过的手帕,擦着自己身上的残炙。
“我喜欢无理取闹,你要是看不惯,就将我扫地出门啊!”
“你……”东方煜赫指着竹晴,狠狠地甩下手,“简直不可理喻!”
竹晴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东方煜赫,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像一只傲慢的孔雀。
东方煜赫看着竹晴这个样子,最终拂袖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闻竹晴幽幽的声音,“焦大娘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她喜欢吃的是焦大娘做的椒盐排骨,喜欢的不是椒盐排骨,而是焦大娘,可是她已经死了,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因为她而死,因为东方煜赫而死,如今,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提起她?她那么淳朴,至死都不忘东方煜赫的重托,至死都不忘关心他的安危生死。为什么他就那么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师父?!”东方暖见竹晴面色苍白,赶紧上前扶住她,“师父你没事吧?来,我扶你回房间躺躺。”
竹晴将大部分的力放在了东方暖身上,勉强起身,慢慢向房间走去。
“晴儿?”生怕宛欣气着竹晴的东方煜霁加快所有动作,来到院子就看见东方暖扶着竹晴,把手中的茶壶一扔就上前抢过竹晴,“你怎么了?东方暖,你是不是又折腾晴儿了?都说了,让你不要老是过来打扰晴儿了,你怎么听不进去话啊?!”
东方暖被东方煜霁黑着脸狂吼了一顿之后,心中甚是委屈,眼看着眼眶都红了,竹晴一手拉住东方暖,“别哭,是……呕……”
竹晴话还没说完,就一阵甜腥涌上喉咙,逼得她闭嘴。竹晴皱眉,还是吐血了吗?
“晴儿?”东方煜霁见竹晴没了声,又停住了脚步,看着竹晴比白纸还白的脸,皱着眉头隐忍着什么,突然想到药济跟他提过的事情,心下大骇,“不会是……?你等等。东方暖,扶好晴儿!”
说着,东方煜霁手忙脚乱去端了一壶凉茶,递给竹晴,“晴儿,别吞,漱漱口!”
东方暖见竹晴喝进去的是凉茶,吐出来却是一片鲜红,也吓得不轻,“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帮你请御医来!”
“别动,扶好晴儿!”东方煜霁拉住欲离开的东方暖,“你的药呢?”
“扶我坐下。”在东方煜霁和东方暖的帮助下,艰难地走到榻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拿出白玉瓷瓶,将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热水呢?啊!”东方煜霁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把才烧好的水给……扔了。
“水,这里。”绿萼端着另一个茶壶进门来,看见桌上装满鲜血的茶杯,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闭嘴!”东方煜霁吼住还在惊吓中的绿萼,夺过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顿猛吹,立马递给竹晴。“来晴儿,别噎着了。”
“已经吞下去了。”竹晴已经缓过来了。
“好多了吗?”
竹晴点头,不过还是接过东方煜霁的茶,润了润喉咙,看了看东方煜霁,表情凝重地看着东方暖和绿萼。东方煜霁很配合地关上了门窗。
“晴儿……”&“师父!”
“今日之事不许对旁人说!”
“是。”绿萼倒是立马答应了,对于她而言,竹晴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仅仅是奉命保护竹晴,而是真心的想护她周全。
“可是师父,不需要御医吗?你的身体好像真的很不好呢!”东方暖担忧的视线飘过那装着竹晴鲜血的茶盏。
“没事,药济有给我诊治,没有什么大碍,无需担心。”
“可是,师父……”我真的很担心你的。不过话还没说完,便在竹晴的逼视下,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知道了,师父,我不会说的。”
“恩,好了,你俩也在这里呆这么久了,赶紧回去吧。有绿萼在,不会有事的。”想要定东方煜霁和东方暖心的竹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绿萼说,“快将这些处理掉,不要让蒋柏发现了。”
东方煜霁再三打量竹晴,还是不大放心,不过最终还是拉着东方暖走出房门,“你!跟我走!”
听出东方煜霁语气中带着薄怒,竹晴赶紧叫住东方煜霁。“小七!”
“怎么了,晴儿?”
“这不关东方暖的事情,她刚才只是担心我,扶我回房。”
东方煜霁看着竹晴认真的神情,再看看东方暖无辜委屈的表情,这才冷静下来,想来东方暖这丫头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让竹晴受罪的。
“那师父,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派人来找我,我去帮你请御医,好吗?”临走之前,东方暖再三嘱咐竹晴。看到竹晴点头,才放心离开。
两个人出了赫王府,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两人都难得安静,这宁静的氛围似乎是从小时候之后的首次这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