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我紧张地站起来,抓着沈亦的肩膀抱歉地说,“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一想到你和蓝沁在一起我就伤心,我忘不掉你和她曾经”
沈亦依然面有愠色,但态度好了许多,他长长地叹气,怅然地说,“你就是在家呆太久了,总是胡思乱想,”他忧伤地看着我,安抚我,“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
说完,他拥抱我。
我靠在沈亦的胸口,他胸腔强有力的心跳触动着我。这个男人的心,早就没有因为我而跳动。
趴在他肩头,我为自己感到可耻。明明很厌恶他,却为了拿到财产和他演戏,我觉得自己也听恶心的。可这世界不就是这样?人们常说,落后就要挨打,用在我身上便是软弱就要受欺负。
我现在这样子,都是你逼的,沈亦。
沈亦的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忽然觉得很讽刺,这些年他都当我是小孩子哄着?
我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推开沈亦哽咽着说,“我要去洗澡了。”
沈亦点点头,伸手帮我抹去脸上纵横的泪水,用十分轻柔的语气说,“嗯,进去先用冷水洗脸,不然一会儿眼睛又要肿了,妈看到会多心的。”
我点头,然后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开了水龙头放水发出声音,我双腿发软,扶着洗漱台慢慢蹲下去,几乎是瘫坐在地板上,冰冷的瓷砖凉透了,只是再怎么凉,也凉不过我的心。
这种时候,多想有个肩膀靠一靠,只是此时的我孤单一人,只能曲着双腿,紧紧地拥抱自己。把头埋进双腿间,嘤嘤哭泣。
哭着哭着,我想起陈晋庭今天在餐厅的话,可能换做别的女人,知道沈亦的阴谋后可能早就扑上去咬人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着期待,小心翼翼地躲起来舌忝舐自己的伤口。
只是陈晋庭有一点看错了,舌忝完伤口的我,也是会反击的。俗话说得好,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哭完过后,我月兑了衣服洗澡,一面洗一面想着怎么应付沈亦,现在是房子,接着是什么呢?家里的财产除了房子就剩车子和卡里的存款,看他还要干什么。
房子已经过户给公婆,这事实已经无法扭转,看在这些年公婆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也不必要去追究房子的事儿,但剩下的,我必须守住,沈亦休想再转移。
陆芸说得没错,他不仁,我便不义。
洗完澡出去,沈亦不在房间里,我本就心存戒备,轻手轻脚地朝书房走去,沈亦果真在里面,他关上了门在里面讲电话,他讲电话的声音很小很小,越是这么鬼鬼祟祟的,越是证明他有问题,我索性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沈亦在说,“我怎么知道?我是趁她洗澡的时候给打电话的。”
“我看事情要尽快弄,她好像已经有点察觉了。”
“不是,只是我的感觉。”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直觉一向很准的。”
“好了,沁沁,我知道你不在乎我那点钱,你们家也不在乎我有没有钱,但是那些钱都是我这些年辛苦挣的,我不可能离婚了还要分一半财产给她。再说了,我是个男人,总不能咱们以后结了婚还住你家吧?我想买套房子,作为咱们俩的小家。”
“乖,就这么说定了。我今晚就跟她说,你放心,我会好好解决的。”
这些话听得我心脏一颤一颤的,表面上温润谦和的沈亦,背后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
我没想到阳光帅气的沈亦竟然能丑恶到如此地步。
尽快解决我?就算离婚也一分钱不会给我?呵,这就是六年夫妻,这就是狗屁爱情!
接着,沈亦撇开了话题和蓝沁**,那些话可谓是不堪入耳,我和他在一起十年,才发现他又这么**的一面。
“当然想你了,下午妈在,要是妈不在,我恨不得马上带你上车,上次在车里的感觉哈哈,小妖精,看我见面怎么收拾你!”
“哎呀,沁沁,你就放心好了,结婚这么多年我早就对她厌倦了。我说过无数次了,她矜持,在床上就那几个姿势,一点趣味都没有,你把我满足了,回到家她就算是luo着站在我面前,我都提不起兴趣。”
“明天?明天不行,这些天我公司事儿很多,估计都抽不出时间见你,等等好吗宝贝,我们有的是时间。”
后面的话我没继续听下去,尽是和蓝沁**的话,内容越来越**。我扶着雪白而冰冷的墙回到卧室,坐在大床上回想我和沈亦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我以为共患难的夫妻肯定能长久,但只是我以为。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沈亦回到卧室,见我坐在床上,面带微笑说,“洗完啦?我去洗,刚刚朋友打了个电话来,我接电话去了。”
我装若无其事地给他找好睡衣,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后走到我面前,热情地在我额头亲了一口,“谢谢老婆,我去洗!”
他进了浴室过后,我扯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狠狠地擦额头,真是恶心!恶心!即使擦破皮,也止不住我心底的恶心!
忽然,我看着沈亦床头柜上的手机,里面会不会有他和妖精私通的证据?好奇心驱使我拿起沈亦的手机想要查看究竟,可他手机的密码我不知道,试了几个都没有用,我和他的生日,银行卡的密码,身份证号码,都试过,皆无用,正当我焦头烂额懊恼时,忽然想起来一个号码,一试,竟然对了!
2089!是他和高教授课堂上争论的课题最后的答案!当时他笔误算错了,但是他执拗地认为自己对的,最后教授给了正确答案,就是在那堂课上沈亦和高教授闹了不愉快!后来他跟我说,他以后一定要把这个数字铭记,以此来提醒自己,要努力创造成功。
我的天,他竟然真的记得这么多年!算算看,也有**年了!
解开锁后,我首先看了他的通话记录,沈亦反侦察能力很高,刚刚打了电话就删除了通话记录,剩余的最后一次通话时间是下午五点,并不是刚才。然后,我又看了他的短信,最顶端有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有一条信息记录,是已读,屏幕上显示的几个字让我忍不住点进去看,“快解决了她,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你期待了很久的。”时间是两分钟前。
不用说了,这消息是蓝沁发的。
可能沈亦刚刚接到信息,推开门看见我在,没来得及删除信息。
除了这条信息,再也找不出其他东西。我关上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上床去。
沈亦洗了澡出来也上床来,他靠近我,我闻到沐浴液的味道。我们身上的味道一样,我忽然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决定明天换一个沐浴液,他用他的,我用我的。
沈亦亲昵地搂着我,嘴巴贴在我耳朵上,那是他特有的**方式,每次我们做之前,他都是以此来暗示我。嘴巴贴着我耳朵,在我耳根子那儿轻轻说话,痒呼呼的感觉,说话时候温热的气息拍打在我耳朵处**的皮肤,弄得我鸡皮疙瘩起来。
以前是**,现在是恶心。
他和往常一样,先是从背后搂着我,再缓缓从衣服下摆把手伸进去,从腰部开始向上游走。六年的夫妻,他早就熟悉了我身上每一个部位,他的手接触到我皮肤时,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是熟悉。
书房里他和蓝沁打电话时说的话此时还在我脑海中徘徊,“看着她我早就没了兴趣”,呵,现在是什么呢?我生气过后的安慰?
“老婆,你怎么了?”我不耐烦地拿开了沈亦的手,他握着我肩膀问,“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头有点晕。今晚好好睡觉行吗?”我撒谎说。其实,我是厌恶他,我不想跟他亲热。知道他和蓝沁的丑事过后,每一次亲密的接触,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哦,那你要不要吃点药?我下去给你拿。”沈亦紧张地看着我,伸手使试了试我额头才放心地说,“还好,没有发烫,你要是半夜不舒服就叫我。”
他这么贴心,是装的吧。
我闭上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亦安分地躺回去,轻轻关了灯,然后他拿了手机出来玩,黑夜里有了一点点亮光。
我猜他在删除手机短信。
过了一会儿,沈亦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婆,你睡着了吗?”
我哪里睡得着?本想不理他,可心想,他一定是有话要说,便应了他,“还没。”
然后沈亦又靠近我,紧紧地挨着我后背,用一种婉商的语气说,“刚刚我们洗澡那会儿,不是我朋友打电话来吗?我们下午去看的房子决定要的话,他老婆可以给我们打九六折,你想想啊,两套房子,咱们可以省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