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珠儿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让张舒曼带她四处逛逛。看着毫不逊色于许家宅院的庄园,刘珠儿看的又是一阵惊叹。
“舒曼,听说你相公去征兵了,要不要你舅舅派人去看着点。”
看着并没有太多表情的外甥女,刘珠儿知道彼此间还是有隔应。垂眸想了想,刘珠儿换了个话题,扯到唐武身上去了。
“不用了舅母,我相信唐武自己能应付的过来。舅母这边走,有些累了吧,到凉亭上坐坐,我让春梅在亭子里准了些水果跟糕点。”
对刘珠儿刻意的讨好,张舒曼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没有太多的变化,听到刘珠儿说要给唐武开后门,张舒曼直截了当的摇头婉拒。答应了给唐武三年的时间,别看唐武平时笑嘻嘻,但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加上唐武的一身不凡的武功,就算没有人相助,张舒曼也相信唐武能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
“你这孩子,好,那舅母就不多事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跟舅母开口。对了,昨天舅母说的事,舒曼考虑的怎么样了。不管怎么样,就算没有老祖宗的事,舅母也希望你还有三娃几个一起回老宅看看你外婆。你外婆可是眼巴巴的等着,想见你们一面。”
意外张舒曼会拒绝的这么爽快,难道这丫头跟夫君合不来?
目光闪了闪,若是真的如此,那么这唐武要是死在了战场上。或许对这外甥女而言也是好事,虽然二嫁名声不好。但以许家的权势,还有外甥女俊俏的模样,再找一个比唐武更好的下家,应该不是难事。
展颜浅笑,继续锲而不舍的劝说,打着亲情牌想让张舒曼心软答应。
“舅母,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我手上的事不少。舅母也看到了,家里正忙种菜,还有后山一大片的果树还没有种完。再得,药铺里也离不了人,还有许多的患者,不远千里的赶来看诊。若是离开太久,耽搁了,都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张舒曼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认真的找借口敷衍着。眼尖捕捉到刘珠儿眼中的异彩,张舒曼目光沉了沉。
“这,镇上不是还有其他的大夫,就算你不在,也可以找其他的大夫看。舒曼,不是舅母逼你,而是你想想。其实回许家也有好处,比如是二丫跟三娃。要是有许家的帮衬,不但可以找到好的夫子,以后长大了进入仕途,可简单的多。”
灼灼的注视着张舒曼,刘珠儿一脸真诚的劝说。
轻叹了口声,紧接着又道。
“还有二丫,这小镇里能有什么好的归宿,可是到了京都里就不一样了。选择也多,作为许家的表小姐,大把的达官贵人巴结,愿意结亲。以二丫的模样,就是跟你娘一样,订个世子妃也不成问题。甚至,让你外公开口,让皇上赐婚都不成问题。你不成让二丫跟你一样,找个乡野的平民百姓,或者是生意场上的商人为夫。”
这舅母还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居然连二丫的婚事都算计上了。轻挑了挑眉,张舒曼虚应的笑道。
“舅母,三娃读书的事已经请了夫从。至于二丫的婚姻大事,我不求二丫得找到多好的人家。必需得是什么高官,或者是达官贵人。只要是二丫自己喜欢,就算只是一个贫穷的老百姓也不成问题。舅母,不是说非要嫁给这些有身份的人才叫幸福。一世一双人,我更希望二丫找的是一个真心真意爱她的男人。”
一世一双人?
张舒曼惊世骇俗的话,让刘珠儿一震,没有想到这外甥女心大着呢。
只是这个愿望是好的,但这世道显然不太可能实现。别说是权贵家族不允许,就是富贾之家也不见得有人能做的到。甚至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娶上一、二个妾室也很常见。除非,真的是穷的连口饭吃都顾不上,否则,花心的男人绝不可能仅娶一个妻子守着过一生。
“舒曼一世一双人这是不可能的事,就是男方愿意,恐怕家里也不答应。善妒可是七出的大忌,就是皇后娘娘都必须遵从。女人要嫁的好,能成作为一个名媒正娶的正妻就不错了,不管相公娶了多少的妾室。只要你能守的住相公的心,压的住后院里的那些妖精。”
轻蹙着眉头,刘珠儿试着语重心长的劝说。
张舒曼耸了耸肩,没有再做辩解。因为张舒曼心里明白,说了也是在浪费口舌。这个时代的女人,特别是像刘珠儿这种贵妇,从小被洗脑。一心的认准什么三从四德,以夫为天。
就算相公不娶,作为一个大度体贴相公的女人。哪怕是贵为一国之后,也得主动的给相公娶妾纳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是一大群女人,瓜分一个男人。不想争宠斗狠,那显然不太现实。张舒曼并不希望,因为这些,二丫也变成一个心狠毒辣,为了一个男人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
“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得嫁的好。你相信舅母,以后一定会留意,给二丫找一个好婆家,一辈子有穿不尽的绸缎,吃不尽的山珍海味。”
似乎见外甥女的态度有了少许的软化,刘珠儿不由的脸上一喜,再接再厉的劝说道。
“不必了舅母,二丫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不需要越过舅母帮忙,再者,这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我娘虽然不在了。但我爹还在,更何况,二丫年纪也还小,这些事不急。我相信二丫的眼光,会找到自己所喜欢的那位。”
想也不想,张舒曼果断的拒绝了刘珠儿的提议。
“呵呵,是舅母考虑不周,都忘了这点。不过舒曼你要记得,舅母也是好意,关心二丫的终身大事。女人这辈子就一次,可不能马虎了。”
张舒曼油盐不尽的态度,让刘珠儿有些词穷。讪讪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提醒了句。
本以为是件简单的事,没有想到这外甥女。性子一点也不似秀莲姐,颇有自己的主见,完全不为所动。想到相公交待的事,刘珠儿一时间,心里感觉有些为难。垂眸想了想,除了这些,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劝说张舒曼随同一起回京都。
另一边,许志光的诱哄,同样也是不起效。
不管许志光说什么,二丫跟三娃都是盲目的说,都听大姐的。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姐不去他们也不去。
气的许志光吐血的心都有了,白白费了一下上午的时间。嘴巴都说干了,愣是连二个小孩子都搞不定。大姐说的,大姐说的,听的许志光想死的心都有了。从来不知道,做为一个姐姐,竟然可以令弟妹崇拜到至此。
还有随行的那些丫环,家丁,一个个不善的目光。说一个外甥女不是的话,恶狠狠的瞪着他,活像是要冲上来跟他拼命。更是让许志光心惊不已,不得不收敛了心思,谨言慎行。
累了一天的结果,就是一无所获。让原本信心满满的夫妻俩,倍受打击。
三天的初潮一过,张舒曼身子利爽了,心情也好了起来。看着春梅的杰作,内衣裤做的有模有样,就是月事带有些怪模怪样。太厚了,不过想到这用布缝布的,根本不能防渗漏。里面的棉白塞的厚些,撑的时间能久些。
“主子,你看春梅做的怎么样,是不是主子说的这个样?”
看着辛苦缝制出怪异的衣裤,春梅怎么看怎么别扭。就这么一点点布料怎么穿,看着主子在身上比划,还拿手捏了捏发育的不错的胸口。同为女儿家,春梅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主子说经验按摩胸部,真的能让那里变大吗?春梅偷偷的试过,除了捏的有些酸痛,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嗯,春梅的手艺不错,第一次做就弄的有模有样。你们等着,我穿给你们看看,给你们看着真人版的内衣秀。”
一心研究着手上的内衣,张舒曼并没有察觉到春梅跟春雨脸上的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勾唇一笑。拿着内衣裤走到屏风后更换,虽然同为女人,但张舒曼脸还没有厚到可以月兑光光让人看。
洗澡穿衣张舒曼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不假于人手。
瞪大了眼睛,春梅跟春雨也是好奇的紧,这古怪的衣服怎么穿。
片刻后,张舒曼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天使的面容,魔鬼般火辣的身体,有了内衣的衬托更是惹火的让春梅跟春雨都忍不住鼻血狂喷。脸红的都可以滴血了,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幕。
“主、主子?”
咽了咽口水,春梅舌头都紧张的打结。
“哇,主子原来是这样穿的,太火辣了。主子身体真好,看看这皮肤,简直比刚出生的小宝宝还女敕。要是公子看到了,还不得拜倒在主子的石榴裙下。好看,太好看了,主子真厉害,还能发明出这么新奇的衣服。”
春雨性子活泼,震惊过后,随之是连发诸炮的一通赞叹。发亮的眼珠子,火热的盯着,猥琐的像个女流氓。
“怎么样,不错吧。要是换些新花样,弄些花边,或者绣些好看的图样更棒。告诉你们,内衣可是个好东西,你们穿的肚兜看着好看,舒服。穿久了可就不美了,胸部下垂不说,而且穿着让人吃豆腐。”
转了一圈,张舒曼感觉良好。得意的贼贼一笑,眼尖捕捉到春梅一张脸烧红的快要滴血的样子,忍不住坏心的上前挺了挺胸前。展颜露出银铃似的笑声,春梅的反应在情理之中。
到是春雨的大胆让张舒曼刮目相看,没有想到这小丫头这么放的开。瞅见春雨眼中猥琐的亮光,无语的嘴角抽了抽。
以后谁要是娶了春雨这丫头,闺房里肯定被榨干。
下垂?
两人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各自的胸口,感觉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别看了,你们都不小了,以发育的早。一直没穿会下垂也是正常,不过以后穿着,再配合我教你们的按摩,可以慢慢的矫正。春梅抽空你再多做几套,府上的懂缝制的丫环们一起做也行。大家人手两套,个个都有。”
作为一个好主子,张舒曼大方的很。府上不少的丫环婆子都是签了死契,平时表现也都不错。二话不说,便爽快的应承道。
“真的,主子真好,谢主子。”
春梅跟春雨皆眼睛一亮,喜不胜收的双双跪地谢恩。
“停,起来,不是早就说过,家里不兴这套。不用跪来跪去,对了还有这月事带,照着这个样子,多做些备用。”
“嘿嘿,我们一激动就忘记了。”春雨没心没肺的笑了笑,自觉的站了起来。
令张舒曼没有想到的是,平静的生活,很快被意外打破。
“主子不好了,二小姐还有少爷中毒了。”
张顺跑的飞快,人还未至,声音便远远的传来。
中毒?
脸色陡变,张舒曼迅速的躲到屏风后,将衣服穿好。同一时间,张顺推门而入,吓的春梅跟春雨一大跳。看到主子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气张顺的鲁莽,不过知道事情紧急。听到两位小主中毒,春梅跟春雨也担心的紧。皱起了眉头,在家里好好的,两位小主子怎么会中毒?
“走,张顺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除了二丫跟三娃,府里还有没有谁也中毒。无邪呢?他哪去了。”
阴沉着脸,张舒曼一马当先,阔步出了房门。
又想到了什么,平时里二丫跟三娃都缠着无邪老人练武。有无邪老人盯着,身为毒中的老祖,应该不至于让二丫跟三娃中招。脸黑的足以媲美锅底,是哪个蠢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管是谁,敢动二丫跟三娃,必定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灵光一闪,想到了还在府上住着,不死心想劝她回京都的许志光跟刘珠儿。摇了摇头,将这个可能否去。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傻的用这种愚蠢的手段。再者,不管亲不亲,二丫跟三娃都是他们的亲外甥是事实。
心再狠,也不至于心狠手辣的下毒。
微抿了抿唇,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这府上,张舒曼自认没有结仇,府上的家丁丫环也都尽心尽力,没有生歪心思的奴才。
“对不起主子,是我们没有看到小姐跟少爷。当时正好无邪前辈去菜地摘菜去了,大家都没有注意。二小姐跟少爷喝了杯水,就中毒倒下了。”
愧疚的低下头,张顺一五一十的将他所知的汇报给主子。
很快在张顺的带领下,来到后山的果园。看着一动不动,脸色青黑躺在榻上的二丫跟三娃,张舒曼一张脸更是阴沉的可怕。一抹凌厉的杀气一闪而逝,莫名的威压,让在场的众人无人心头一震,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恐惧。
稍微胆小心的丫环,特别是二丫跟三娃的贴身丫环跟小斯。更是吓的腿软,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张舒曼跟前,惊恐的求饶。
“主子,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看好小主子。主子尽管罚我们,只求主子别赶我们走。毒不是我们下的,我们也没有想到凉亭里准备的茶水会有毒。”
“主子是我们的错,没有看好小姐跟少爷。”
果园里的粗使奴才,还有妇女们,也纷纷跟着跪下。不敢辩解什么,主动的认罪。一个个垂下头,不敢与张舒曼犀利的眸子对视。吓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眼中皆露出了浓浓的愧疚。
“师傅,出什么事了,听说二丫跟三娃中毒了。这是怎么回事,哪个混蛋胆大包天,竟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使毒,不要命了。”
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无邪老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明显不对劲的二丫跟三娃,不由的黑了一张脸,扯开嗓门怒吼。被张舒曼一个眼刀扫来,立马心虚的闭上嘴巴,低下头跟个小媳妇似的,不敢再吭声。
“你过来,看看二丫他们中的是什么毒?那些有毒的茶水还在不在,是桌上的这壶吗?”
对毒张舒曼了解的并不多,远不如无邪老人来的精通。冲无邪老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目光又瞥向石桌上的茶壶。
好不容易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无邪老人自然不会放过。快步上前主动给二丫还有三娃检察,得到丫环肯定的回答,张舒曼则倒了一杯。放在鼻间轻嗅,果然嗅出了不妥之处。这壶茶水里,都被下了剧毒。
“主子,小少爷还有二小姐不会有事吧。”春雨脸上没有了笑容,皱头拧的都可以夹死几只蚊子。
“别担心,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一会将毒给解了便可。怎么样,无邪看出了这是什么毒药?”
安慰了句,张舒曼放下手中加了料的茶水,将目光移向无邪老人。
“师傅,这是七绝散,是宫里惯用的剧毒。”
确诊了毒药的品种,无邪老人更是一把无名火在烧。因为这种毒都是向来给那些宫里犯事的娘娘,或者是宫女太监赐死的毒药,无解。就是无邪老人也没能研究出解药,好在师傅身上还有可解百毒的褪毒丸。否则,等待两个小家伙的,将会是什么。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等等,这是宫里的东西,不可能轻易流出。那么,这偏远的庄园上,还有谁能藏有这样的毒物。师傅向来以救人为已任,整个汪河镇,无不对师傅敬重有加。庄上的丫环奴才们,更是对师傅敬若神明。
不可能丧心病狂的做出伤害二丫跟三娃的事,眼珠子一转。最有可能的人,除了许志光跟刘珠儿夫妻俩,没有更适合的人选。
许家的人,想要从宫里弄点七绝散,轻而易举。只是让无邪老人想不明白,不是说是亲舅舅吗?怎么能下的了这种狠辣,拿他当软柿子不成。越想越气,无邪老人恨不得将许志光跟刘珠儿给灭了。微眯起了利眼,一道森冷的杀机一闪而逝,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七绝散?宫里的东西。”
确诊无疑,张舒曼快速的倒了二粒褪毒丸,让二丫还有三娃服下。无需送水,入口即化,不消片刻那霸道的剧毒,也迅速的被化解。好在两人身子骨本身就养的不错,天天吃着沾着灵气的水果蔬菜。
可以暂时的将毒压抑,不然,这毒对身体的伤害就是解了也不小。
阴戾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可惜让张舒曼失望,这些人除了愧疚还有担心,并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也就是说,下毒者并不在现场。
就在正时,收到消息的许志光还有刘珠儿夫妻俩,也正带着一大帮的丫环婆子赶来。既然这七绝散的毒,是宫里流出来的,眼珠子一转。张舒曼很快便猜到了一些可能,即使不是这舅舅下的毒。
恐怕也跟随同来的丫环婆子月兑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这下毒的人背后主子是谁。这么阴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二丫还有三娃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脸上有片刻的迷茫,看着眼前站了一大群人,就连大姐还有无邪爷爷也在。眼尖又看到桌上的茶杯,记忆很快回笼。想起了晕迷前发生的事,姐弟俩皆脸色大变,挣扎着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恐惧。
“大姐,那茶水里有毒。”二丫深吸了口凉气,试着缓下心里的恐惧。
“是大姐救了我们对不对,我就知道大姐是最厉害的。”
虽然醒过来了,但脸色还是免不得有些苍白。望着张舒曼的目光,三娃眼中尽是浓浓的信任。
“嗯,有大姐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不管是谁,等大姐找出来,一定给你们报仇。”
看着仍有些虚弱的二丫跟三娃,张舒曼心里仍是气不打一处来。紧抿着唇,护短的承诺道。
“太好了,你们没事。吓死无邪爷爷了,不行,以后你们除了习武,还得跟无邪爷爷好好学学辩毒的本事。免得被人下了毒,还傻傻的喝下去。好在师傅赶到了,要是有个意外怎么了得。”
七绝散的毒,想想都让无邪老人心有余悸。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可爱的三娃,还有懂事体贴的二丫,无邪老人都是真心的疼爱。甚至有拿他们当自己的孙子、孙女看待,想到了什么,无邪老人准备将自己的看家本事教给二丫跟三娃。
免得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到时哭都来不及。
春梅还有张顺等一众仆从,看到二小姐,还有小少爷平安清醒过来。皆是松了口气,而急红了眼,负责贴身伺候的丫环小桃,还有照顾三娃的小李子。更是喜极而泣,不约而同的道。
“太好了,小姐(少爷)没事。”
“舒曼,发生什么事了,听说是二丫她们中毒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在家里怎么就中毒了。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狠辣,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刘珠儿听到出事,急的眼眶都红了。越过人群,当看到脸色苍白的二丫跟三娃,更是哭的梨花带泪。一串串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滚落。担忧的皱着眉头,气恼的破口大骂。
同样的,许志光也是一脸的担心。当看到平安无恙,只是脸色有些惨白的两个小外甥,吊在半空的心这才松了松。
大家都没有发现的是,随行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老嬷嬷。当看到清醒过来,好像没什么大碍的二丫跟三娃。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似不敢相信二丫跟三娃能清醒过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头低下,生怕被人发生了什么。
而这老嬷嬷不知道的是,自以为隐藏的好。却不知,她脸上一闪而逝异样的表情,早被张舒曼尽收眼底。
勾唇冷笑,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令人为之胆寒的狠戾。
许家的那些脏事,她可以不理会。也不计较曾经的种种,因为那都是上一代的事。但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将主意打到她头上来,在太岁头上动土。才刚到她家里,就敢玩这么了出,下毒害她在所乎的人。
就是这幕后的人是天皇老子,她也绝不会放过,让对方付出应有代价。她可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闲着来踩一脚。
“舒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了。严不严重,是什么毒,能解吗?”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看着拥有血缘关系的两个外甥,遭了这样的大事。许志光心急的追问,捕捉到张舒曼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许志光呼吸一窒,有种被人掐住脖子,喘不过气的错觉。
不怒自威,好可怕的气场,简直比天子一怒更让人感觉骇人。全身的血液都差点倒流,失控的打了个战栗。
心里惊骇不已,明白这外甥女肯定是在怀疑他。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挺直了腰杆回视。要是这时候避开,恐怕真的就成了心虚,误会加深。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可是他的亲外甥,他就是脑子再犯浑,也不可能做这种无情的事。
“七绝散。”
舅舅跟舅母坦然的态度,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并不像是在做假。不过这并不能因此得到张舒曼全心全意的信任,沉声将毒药的名字道出。不着痕迹的注视着众人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从中找出破绽。
特别是那个明显有鬼的婆子,更是受到张舒曼的重点照顾。
七绝散?
张舒曼的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不仅是许志光还刘珠儿,随同的奴才都是有见识的主。对宫里的东西,都有些了解。猛然听到竟是七绝散,都震惊的倒抽一口凉气。而作为舅舅的许志光,同样也是脸色大变。
“什么,七绝散,怎么会。这不是宫里的毒,而且无药可解。哪个杀千刀的,这么恶毒,居然拿七绝散对付两个孩子。”
瞪大了眼睛,刘珠儿听到七绝散,顿时一阵腿软。好在身后的两个贴身丫环眼疾手快的扶住,这才没有跌坐在地上。等缓过神来,刘珠儿心疼的望着二丫跟三娃,气急败坏的叫骂。
无药可解?张舒曼又是一震,没有想到这毒除了霸道,竟然还是无解之毒。美艳的脸庞,更是阴沉的可怕。要不是她手中还有褪毒丸,那二丫跟三娃岂不是?
微眯了眯眼,想想这个可能,就让张舒曼心里烧了一把熊熊大火。冷哼一声,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浓烈的杀气。
“怎么会,七绝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垂下眼帘,许志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暗暗揣测着,这事可能的原因,灵光一闪。难道认亲的事,那老贱人知道了。
这个想法自脑海中一闪而逝,若这是真的,岂不是说。他身边跟着的人,可能有那老贱人的细作。不然,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宫里特有的七绝散。若这是真的,那么,当初姐姐的事,必定跟这老贱人月兑不了关系。
下这狠手,必定是怕这事暴露。捕捉到外甥女眼中的凌厉,许志光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愧疚。要不是他执意要来,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这两个孩子可是姐姐的儿子跟女儿,若是就这样没了,恐怕就算不是他做的,舒曼这孩子也不会原谅他。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不用担心,这毒已经解了。只是这毒的事,舅舅,舅母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这宫里的东西,无缘无故,总该不会自己长脚跑到这。又刚好混进了茶水里,更巧让二丫跟三娃喝了。”
微眯着眼,森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幽光。
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许志光眼中的异样,同样也没能逃过张舒曼的利眼。就算这毒不是许志光所下,恐怕也该知道这下毒的可能是谁。
作为当事人,二丫跟三娃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许志刚跟刘珠儿,听大姐的意思,这毒是跟舅舅还有舅母有关系。本就没有多少好感,现在更是觉得反感。
灾星,就知道这舅舅跟舅母不是个好的,才来家里没两天。就害的他们中毒,要不是大姐,小命就玩完了。
二丫还好,理智的没有表露太多感情。一心相信,只要有大姐在,一定会给她跟弟弟找回公道。三娃就直接的很,当场不客气的狠狠的瞪着许志光跟刘珠儿。凶恶的眼神,活像是要将许志光等人给秒杀了。
“解了,怎么可以能,这七绝散不是无解的吗?呵呵,舒曼别误会,舅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看来舒曼是有真本事,连宫里的毒物都有办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剧情陡转,刘珠儿没有想到被传无解的毒药,竟然就悄然的解了。当下无意识的月兑口而出,待回过神明天说错了话。生怕被误会了什么,尴尬的挤出一抹僵笑,急忙摇头解释。
其实不仅是刘珠儿,就连身后的一众随从,也是露出了惊愕的目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恐怕就是下毒的人,也不会想到。这宫都传无解的剧毒,竟然有人能解。
“这,对不起,这事舅舅知道,是舅舅引来的。舒曼你们放心,舅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面对外甥女,还有外甥咄咄逼人,如刀子似的目光。许志光歉意的低下头,与刘珠儿相视了一眼。轻咳了一声,忙表明立场,生怕连最后将功补过的机会都错过了。
目光扫向身后的十六个随行的丫环还有护卫,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这些都是他跟珠儿最亲任的亲信,若是可以,许志光不想怀疑其中的任何一个。可是事实摆以眼前,容不得许志光忽视。
必需狠下心,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这次下毒要害的是两个外甥,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轮到他跟珠儿。或者是家里的几个儿女,对敌人仁兹,就是对自己残忍。
作为大家族中的一员,许志光从小就知道这一点,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老爷,不是我。”
“老爷?”
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是要懂理揣摩主子的心思。不然,也不可能贴身服侍主子,许志光一个眼神扫来。这些随行的护卫,丫环们立马就知道了许志乐的意思。一个个脸色大变,急忙摇头辩解。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成了替罪羊。
“相公,你的意思是这事是他们中的人做的?”
捕捉到自家相公眼中的戾气,刘珠儿心头一震。再看到大家变色的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些可都是用惯的亲信,若是他们中有细作,那么。她还有相公以往的种种,岂不是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想想这个可能,刘珠儿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惧。猛然想到了什么,刘珠儿一扫心里的惊惧,双眼陡然染上了一抹森寒。
能稳坐正妻一职的女人,哪一个是吃素的。就算刘珠儿平日看着无害,但该有的手段,依然不会手软。
“不说吗?现在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要不是说,待查出来后。不仅你自己人头落地,就连你们的家人,也难辞其咎。”
冷哼一声,许志光不为所动的威胁道。本身是朝中的武官,手上早就见过血腥,利眼一扫。顿时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惧意,压力顿生。稍微胆小的人,恐怕都会被震慑住。
随着许志光的一声冷哼,气氛立即冷却下来,仿佛连空气也随之凝结在这一刻。
许家的众多仆从皆大气不敢喘一下,静的连针都能听见。
对此,张舒曼只是冷眼相看,不作表态。看看许志光这是真的在抓细作,还是只是在做做样子糊弄人。眼尖不着痕迹的盯着站在最后面,垂眸不作一声的婆子。嘴角微扬,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迅速隐没,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半响后,仍是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
许志光脸越来越黑,暗恨这细作藏的真深,心思也够稳衬。
至于刘珠儿,同样也是脸色好不到哪去。这外甥女可还等着回复,若是没有找出凶手,今天的事不好交待。
“没有人承认吗?师傅要不将这事交给弟子,几颗毒药下去,保管他们服服贴巾,主动招认。”
正愁没有试药的傻蛋,这么好的事送上门,无邪老人立即有些心痒。越越欲试,最好的是不认,让他有机会将这些可能下毒的凶手折腾死。邪气的目光一眼扫去,立时让这些护卫还有丫环们吓的脊背直发冷。
“主子,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好像是有看到一个眼生的婆子经过凉亭。”
就在这时,一个在后山负责粗使除草的园工站了出来。将之前意外所见陡了出来,虽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但还是想起了,当时觉得那婆子鬼鬼崇崇的,溜的飞快,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现在想想,这不就是做贼心虚。
想到可能是他一时失察,没有认真的细想,害的两位小主子差点丧命。这个老实的中年男子,更是愧疚不已,想狠狠的抽自个几个耳光子的心都有了。
婆子?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立马将目光移到了两个老嬷嬷身上。
对上大家一双双如刀子杀气腾腾的目光,两个老嬷嬷吓的脸色大变。而真正下毒的徐嬷嬷,更是吓的整个人跟筛子似的,哆嗦不已。一张爬满皱折的脸,青白交加,想晕倒的心思都有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事情做的极为隐秘,怎么就被人给看到了。
“夫人,老爷冤枉啊。”杨嬷嬷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来,心慌的连连磕头。
“夫人,老奴可是给夫人忙上忙下,哪有这功夫害人。再说,老奴跟了夫人这么久,老奴是什么样的人,夫人还能不知。若是夫人不信,老奴这就一头撞死在夫人面前,以证清白。”
徐嬷嬷心思转的快,也跟着跪了下来,红着眼眶,声与泪下的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