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屏风被无声的接住,来人手一推,便安然的回到原地,这时,季安然才从屏风的缝隙中看到外面一身迤逦红衣的男子。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飘身而出,眼中划过惊艳,一袭红衣的男子就那么立在窗前,窗户打开,月光照射在男子身上,像是遗世而立神袛,又像是惑人心悬的妖孽。
本来莫御宸是想悄悄地进来的,却没想到,居然会看到如此让人惊呆的一幕,瞬间也愣在原地,直直的看向季安然。
因为慌乱,所以季安然随手将睡觉要穿的衣服披在身上,薄薄的白色软衣,因着头发的湿润,而呈现出透明。
修长笔直的双腿也若隐若现,脸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润,更让女子美如仙人。
不受控制的走向季安然,不急不慢的样子,像是缓步而来的水墨画中的红衣男子,季安然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拽紧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后退,“你想干嘛?”声音带着沐浴后的软糯。
原本有些恍惚的莫御宸,这时候已经恢复清醒,看着女子谨慎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勾起浅笑,这样更显得眉目如画。
“你说,我要干嘛?”马不停蹄的终于在她上了无悔崖之前追上,可见他是有多急迫的赶路,没想到他在外面风吹雨淋的,这个女人竟然在洗澡。
不过,这样的造型,倒是让他心中的不满消了很多,当然,如果全部消散的话,还需要做一些让人满意的事情比较好。
譬如说……
在季安然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动作迅速不失优雅的将人抱在怀里,暖玉温香盈满怀抱,才觉得本来心中缺失的那一块又补了回来。
猝不及防的被抱了个满怀,熟悉的莲香让她舍不得不推开,本着拒绝不了就享受的季家家训,毫不客气的指使,“到软榻上。”
闷笑声响起,“原来然儿这么迫不及待了。”
淡定厚脸皮如季安然,脸红是不可能的,抬眸看去,“难道你要一直抱着我,一身是土味,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似乎是真的嫌弃一般,脖子后仰。
如玉的手扶住季安然的脖颈,狠狠地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疼的季安然倒吸一口凉气,半响,才松开,留下一个湿湿的痕迹。
这才满意的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声音低哑,“等我。”说着,将季安然的身子小心的放在床上,而非软榻。
明明可以走的,可是却安稳的靠在床头,眼睛一直注视着屏风,似乎还能透过影子看到里面的人月兑衣服。
手指放在胸前的扣子上,顿了一下,“然儿若是想看那就进来看吧,我绝对不躲。”戏谑的声音传进季安然的耳朵,脸颊一红。
“自恋,谁看你了。”
拿过手边的书,胡乱的翻了起来,却不知道,快速翻书的声音已经落入了莫御宸的耳中。
原本有些快速的心跳,因着这一室的静逸,而逐渐沉淀下来。
快速的将一身尘土洗去,无奈的开口,“然儿,我没有衣服穿。”
“我也没有。”季安然回答,不可否认,她是有恶作剧的意思。
里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
当季安然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没想到里面的身影直接踏出浴桶,透过屏风的影子,似乎都能看清他身上的每一处线条。
声音清润,没有一丝不满,“既然你不管我的话,那我就直接出去好了。”说罢,就打算迈步而出。
“我去给你找!”季安然无奈的开口,幸好锦绣阁的人都以为他是男子,所以准备的全部都是男装。
随手拿出一件叠着整齐的软袍,在莫御宸传出来之后,她真的想要捂脸,居然拿的睡觉穿的软衣,那个自恋男人不会以为她是想要邀请他一起睡吧。
特别的想要捂脸,可是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莫御宸,“澡也洗好了,衣服也穿上了,还不走?”“我还以为你是打算邀请我一起睡呢。”不客气的坐在床上,有些濡湿的发丝随意的散在肩膀上,很少见到莫御宸穿白色的衣服。
没想到,无论什么颜色,在他穿来,都是如此的让人心跳。
红衣的他惊艳迤逦,黑衣的他冷厉清贵,白衣的他风华内敛,一个男人,如此多变,可是每一次的变化,都让人从心底里的迷醉。
无论她嘴上如何的想要远离,却抵不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手边最真实的触感。
眸中清亮的光芒慢慢的蒙上一层薄雾,让人无法勘破,忍不住低低的叹息一声,在季安然的身边躺下,“好了,睡吧。”
柔声安抚着季安然,以为自己刚才吓到她了,怎么着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虽然他能猜透人心,可是偏偏对这个女人猜不透,看不破。
可是,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有些东西,能够顺利的得到了,那就不会珍惜的。
在类似于催眠的声音下,闭上眼睛,心神被鼻尖的莲香凝住,闷闷的开口,“你跑过来干嘛。”
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不是皇帝最看重的王爷吗,怎么也有机会过来,还能追上她。
她的速度自己是知道的,若非日夜兼程,这个男人是不可能这么快追上她的,到底是什么令原本淡然的他如此急迫。
“皇上派我来拿回幽冥草。”也不瞒着季安然,将那晚皇帝召他入宫的事情全部说给她听。
手指轻抚季安然的发丝,看着她越来越紧的眉头,“没事,我能解决。”
“我担心的才不是你,本小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人能够抢得走呢。”季安然傲然的开口,语气中带着霸气。
唇角微抽,不过眼中的欣赏却是骗不了人的,“这么胸有成竹的安然小姐,还在皱什么眉头呢。”
“我才没有。”下意识的蹭了蹭面前的男子,季安然瘪瘪嘴,对于这般傲娇的动作,某王爷表示十分受用。
“睡吧。”顿了一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似乎像是在喉咙里滑了一圈一样,不过近在面前的季安然却听得非常清楚。
脸上一热,连忙将脑袋埋在某人的怀中,反正逃不了,这样遮一下,好过没有。
却没成想,自己的每一个表情都落入了某人的眼中。
也不揭破,唇间的幸福,萦绕了整个房间,就连外面的月光似乎都羞涩的掩入了黑云之中。
当季安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安逸的一次,因为那让人心安的莲香一直都萦绕在鼻尖,忽然想起那次在竹园的一晚,似乎也是这种香味。
眸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像是争云破月一般,将原本初醒的的雾气驱散,身边已经空了,模了模床铺,早已凉了,说明莫御宸已经走了很久了。
将心中的情绪压抑,起身穿衣,除了床头叠的整齐的衣服之外,似乎并没有人来过一样,转身走进屏风里面,雪白的地毯上只有零落的几个花瓣。
一夜的干枯,恹恹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拍拍脸蛋,将长发束起,细细的伪装了一番,又变成了那个风华绝代,傲视天下的傲视楼楼主安蓦然。
“来人。”知道外面已经有人在候着了。
来人是一个清秀的丫头,“楼主,洗漱用具已经备好。”
“嗯,”看着脸上带着红润,一副不敢抬头看她的模样,季安然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送走的小丫头冰儿,不知道那个丫头过的好不好。
如此,声音也变得柔和,“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玉儿,是妈妈让奴婢来伺候楼主的。”妈妈就是锦绣阁的掌柜,锦绣阁是一个娱乐场所,嗯,就是青楼,不过此青楼非彼青楼,在这里卖身的女子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路。
卖艺卖身,锦绣阁没有限制,若是钱够了,选择自己赎身也是可以的,可是只要是进了锦绣阁的,就没有人想要出去了,这也是锦绣阁能够两年内崛起的原因。
人心,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最重要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在商场上,亦是可行。
“玉儿是吗,现在你先去端早膳吧,就在这里吃。”季安然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这里吃过了,然后直接去无悔崖。
不知道莫御宸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昨晚他最后那一句像是誓言的话,却让她莫名的想要信任。
既然有这个男人保驾护航,那她就更有恃无恐了,有靠山不靠的是傻子。
本来以为楼主是个清冷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温柔,玉儿表示自己的芳心乱动了,“奴婢马上就去。”
直到听到了楼主的轻咳声,才回神,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季安然发现,这个小丫头不仅仅是长得像是冰儿,就连着性格也一样的活泼。
忍不住感叹,年轻,真是好……
就在季安然没事煮茶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想着一定是云歌有消息了。
“进来。”转化成男人的声音,就是担心隔墙有耳,昨晚莫御宸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就说明她这里并不是铜墙铁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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