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沐所预料的一样,二婶家的事情更加的棘手了,那老爷家的儿子不是个善茬,二表哥有舍不得那可心可意的小相好,二婶说话根本没有分量,家里又一贫如洗的,盼盼总是担心最近的努力可能要打水漂了。♀
时不时上门的二婶都被李沐以各种理由堵回去了,也就是今天,官府来人了,把不成器的二表哥带走了,二审估计是真的慌神了,原打算耍赖到底的心思被人戳破,心肝宝贝似得儿子被人带走,今天的二婶真的崩溃了。
谁也没想到一直咋咋呼呼的二婶竟然改变了策略,趁着李沐在后院捯饬菜地的时候,猫着身子窜到里屋,擒住盼盼就打了起来,自从盼盼出现了之后,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老实本分的李沐再也没有出现过,每次要钱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堵得自己没话说。♀加上近些日子的抑郁苦闷,二婶更是癫狂,手上的力度更甚。
盼盼正聚精会神的绣荷包,没成想会窜出个如此剽悍的人来,还没喊出声就被人给扑到了地上,二十一世纪遵纪守法知书达理的小姑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阵势,脑子就有点蒙,知道身上被拧的生疼,才反应过来。
李沐闻声过来的时候,看到盼盼被人欺负的不行的样子,真真是心疼的不行,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媳妇,呵护着宠着还怕给不小心碰到那里了,哪里能任由外热死命欺负。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就狠狠的给掀翻在地。
二婶原先打得正爽,不妨被人给掀倒,直至撞上门框,甚至连那陈旧门框都要撞倒似得,五脏六腑都是疼得,半天愣是没缓过劲来。♀正要破口大骂,碰到李沐似要吃人的眸子,狰狞的疤痕配上怒绝的表情,跟地狱的修罗一样。诺诺的没敢出声。
李沐先是认真的检查了盼盼,看到没有太重的伤口,小舒一口气,但是,看到盼盼凌乱的头发,白皙脸颊上红肿的指印,满是淤痕的手腕,李沐瞬间有想杀人的冲动,很不得把欺负盼盼的大卸八块,同时又深深的自责,明明自己就在附近,可是盼盼还是被人给欺负了。
回头看到要艰难坐起来的二婶,李沐眼神晦暗了,这就是自己的至亲么,和自己有着血缘,却从来没给过自己温暖的家人,甚至不如路人,心里凉丝丝的,越想越是悲凉,就是路人也不可能会伺机欺负盼盼的额,简直连路人都不如。亲缘,呵呵,只是他们的发泄桶罢了,以前二十六年的自欺欺人够了,李沐,你不能再为了那些无关紧要,不明是非的所谓亲人去伤害自己的阳光了,盼盼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二婶看着面前,面目严肃,眼神冰冷的李沐,隐隐觉得什么不一样了,仍是虚张声势,“李沐,快……快把钱拿出来。”
李沐不理,眼神似乎更加凶狠了,刚毅的脸更是紧绷。安置好盼盼,一步步朝二婶走去。
二婶下意识的往后退,却阻不了色厉内荏的叫嚣,“死木头,我打顾盼盼那个小贱人怎么了,她蛊惑你,不孝敬老人,我作为家里的长辈,教训他是天经地义的。”
只顾叫嚣的二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话李沐眼睛里酝出的风暴,只觉狠厉看看从耳侧过去,身旁的门板顷刻间碎裂啊,要是那拳打到身上,二婶几乎不敢想象。
“下次,在犯到盼盼,就不是怎么简单了。”阴测测的声音想起。
二婶久久不能回神,事情真的不一样了啊,原先搓扁捏圆的小绵羊实际上是指危险指数极高的山中之王,冷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浸湿了二婶的后背。
二婶几乎是逃着出李沐家的。
这边盼盼无暇在意二婶和李沐后来的纠纠葛葛,头皮和脸颊疼的不行,心里越想越憋屈,从下到大还没受过这种气,挨过这样狠的打呢,莫名其妙来到古代,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怎么养了,想到最后不可置疑的苦了起来。
李沐教训完二婶,回来就看看盼盼童鞋缩成小小的一团,好不伤心的哭着,心里拧的不行,就像是人拿着锥子在上面不停地凿啊凿,疼的几近窒息。
上前,紧紧揽住,“盼盼,是我不好,我发誓,再也,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了。”
自责,决绝,坚定,心疼种种情绪纠结,李沐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复杂过。
就如同委屈的孩子等到了呵护宠溺自己的人,盼盼更是放声大哭。
她信,她一直信这个怀抱就像看到的一样坚实,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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