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夜色里,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他瘦高的个子,身板拔得笔直,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冽犀利,灼灼地望着他们四人。
竟是许久未见的黑子。
这时,中午曾信誓旦旦今晚空闲的男人,直接把他们三个丢给黑子,自己开车跑了。
杰克深邃的眼睛凝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他没上黑子的车,自己打车回家了。
黑子的车就停在店外的车位,是一辆闪着银光的进口凯迪拉克,高!宽!重!有范儿!带感!底气十足!在众车中那是相当地醒目。
“您怎么称呼?”张乐挨着叶晚晴坐在后座,含笑望着驾驶位上冷面白无常的后脑勺。
“陈墨。”
“谢谢你啊墨哥,我家有点远。”张乐声线优美,毫无悬念KO所有类型雄性动物。
“车是我老板的。”黑子答非所问,冷酷到底。
张乐眼底暗波闪动,优雅道,“那就替我谢谢你的老板。”
“我会转告的。”
叶晚晴垂了眸,敛去眼中狂笑,平时将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张乐,今晚可吃了个冷钉子。
她了解张乐,张乐虽爱财但不势利、虽时刻怀着嫁入豪门远大抱负,但节操尚存,底线犹高,甚至还有点小傲娇,素质差品位低的男人她看不上,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
黑子的冷淡毫不影响张乐愉快的心情,一路上,她把叶晚晴没来公司这两个月发生的笑料加油添醋地讲个遍,直到车子驶入张乐租住的小区。
到了楼下,叶晚晴陪着张乐一起下了车。
“乐乐!”一个女孩突然从单元门跑了出来,几步到了她们跟前,“你回来得正好!”
“俞可,你怎么下来了?”张乐笑着问道。
“饿了,买点吃的。”
俞可白皙的鹅蛋脸娇俏可爱,狭长的眼睛却有些刁钻,她的黑眼球很小,破坏了整张脸的和谐之美。她边说,边打量着叶晚晴身后的车,以及站在车门外等候的黑子。
叶晚晴记得这个名字,以前没少听张乐提起。这女孩也是A漂,在一家大型私企上班,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比驴还不如。加班?那是常有的,加班费?那是没影的。为此,俞可没少发牢骚,发誓要炒了老板,但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下家迟迟未付诸行动。
叶晚晴对俞可闪烁的眼神有点反感,**luo的**太过明显。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乐乐,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拜拜。”
看着闪亮亮的凯迪拉克驶出几米外,俞可扭头看着张乐,“乐乐,她是谁?那男的是谁?”
“不是跟你说过?叶晚晴。”
……
九霄,A城著名四大夜店之首,位于北三环的繁华地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九霄门外豪车汇集。红男绿女们聚集在此,纸醉金迷,放纵享乐。
相比之下,二楼最里的包房中,却是灯光幽暗,气氛清凝。
离开叶晚晴等人后,陈云逸直接来了这里,此时,屋里只有他和疯子两人。今晚,他约了几个重要人物过来,为的是拿下一宗新批下来的地块。
这是一块肥肉。
地不大,但位置显耀,地处寸土寸金的后海附近。参与下周土地竞标的几个地产界大鳄,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地,暗地里都使着劲呢。
陈云逸本用不着亲自过来,但,人生如戏,该他出演的戏份,他绝不缺席,甚至要演得逼真、演得出彩!
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祖辈庇荫之下,他走的是一条铺着金砖的商道!
攀到了商界的金字塔尖上,谁还能留心他背后的买卖?谁还敢调查他隐秘的身份?早被他光辉灿烂的身价震慑得噤声止步。
做人要低调,但做事,一定要高调!高到在别人眼里,你根本就不是人!是神!而神,是绝不容置疑的!
疯子坐在陈云逸对面,神情激愤,狂妄霸烈的样子收得干干净净。
“莫名其妙!”他不甘地叫道,“我明明把莫赤逮住了,一泡尿,他就从老子眼皮子底下消失了!TMD他长翅膀飞了?他不是人。”
“不是人,是鬼?”陈云逸把胳膊往沙发靠背上一搭,闲散不经,眼神却是锐利,“他还在兰堡,不过,你别去了,我派茉莉过去,你跟我去趟Y国,过两天那有一场三天的防务展,咱们去看看。”
“是。对了,你让我跟的那条线,最近消停的很,像是知道咱们在监视他,跑公海赌船上去了。”
“和谁?”
“就他一个。”
陈云逸冷哼一声,“继续盯紧他,看他跟什么人接触过,凡是在他身边出现的人,都给我细查。”
“是。”疯子看了看表,“老板,人快来了。”
“去安排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