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还未做出反应杨辰浩果然准备起身又要往前移动。
行动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她再也顾不得恐高害怕,连忙跨过去,“我坐下就是了!你不要再往前了!”
杨辰浩满意的坐回来,继续抬头看着面前的万丈金光。
“杨辰浩,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这样神神忽忽的做法让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停了停忍不住再次问道。
“小如,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志诚,那是专属于我们俩的称呼。”
陶婉如头都要炸了,这对话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杨辰浩,你到底记起之前的事情了吗?”见他今天的神态完全不像前些日子的模样,陶婉如再度怀疑起这个问题--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很像与陆君浩对峙抢她时的样子,哪里像是失忆和痴呆!
“这很重要吗?”他淡淡的反问,“是不是我记起来了,你就再也不理我了,回到我大哥身边了?”
“……”她不知怎么回答。
男人又径自说道:“小如,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你不要我,跟谁在一起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大哥在一起呢?你到底是恨我才这样做,还是真的那么爱我大哥,爱到可以为了他做我的**子?”
这番话无比熟悉,陶婉如记得他以前就说过类似的,眸光再次狐疑的看向他,语气多了几分肯定:“你记起之前的事情了,对不对?你也不痴呆了,对不对?”
他转过头,“小如,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么多日子的和睦相处,她今天难得固执起来。
他顿了顿,移开目光:“不记得。如果那四年生活真如你们说的这样,我也不想记起来了,就这样忘掉吧。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
“你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无所谓。”
陶婉如再次感到头疼,沉默了许久禁不住说出心底话来,“不管你叫卫志城也好,叫杨辰浩也好,我们都不可能了,一点希望都没有。如果你真的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我妈就是因为你病发身亡的。我可以不计较你卧底陶家的事,但这件事我不可能忘记。你受伤病危时,其实我心里是高兴的,觉得你是报应!我去照顾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是你母亲跟邹小姐三番五次的找我,用了各种方法把我逼过去的!陆夫人说,我陪着你,让你身体尽快恢复,她就有办法让我父亲减刑几年。你知道的,我们家出事后,亲戚们都避如蛇蝎,除了我父亲,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做梦都盼望着我父亲能早日出狱,所以这个条件确实很令我动心。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纵然你是陆君浩的弟弟,纵然我们曾经相爱过,你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今天我过来,并不是心里放不下你,而是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些话跟你说清楚。”见他沉默不语,脸色愈发冷凝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入定一般没有生气,陶婉如狠了狠心,继续道,“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用自杀威胁人很幼稚。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你的死活与我无关,那你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只会把你忘得更快,你要是好好活着,说不定若干年后这些事我忘记了,我们碰面还能道一声好久不见。”
话音未落,杨辰浩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眸底大片大片的绝望和荒芜蔓延开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完全不可置信。
“至于我跟你大哥的事。我认识他爱上他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既然爱了,我也不会因为你就放弃自己的幸福。你不甘心也好,嫉妒生恨也好,都是你的事。我既然想开了,就不会因为你的干预和反对而伤害他,离开他。这世上,现在能让我牵肠挂肚的,除了我爸,就是你哥。辰浩,你若是真如你表现出的这般爱我,现在--难道不应该祝福我吗?”她顿了一下,直直迎向杨辰浩的眼睛,干脆利落的说出这番话。
两人之间死一般静寂,只有风声从耳边划过。杨辰浩保持那个姿势很久,才艰难的开口:“小如,你变得好绝情。”
他声音低哑不堪,仿佛这句话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陶婉如心里一恸,嘴上还是淡淡回应:“不是我绝情,我不过是想活的开心一些。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被你祸害下去。”
祸害!
杨辰浩身体晃了晃,仿佛要被风吹走。
她居然用这个词形容他!
可对于陶婉如来说,这番话虽然绝情狠心,却也不无道理。如果可能,她当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刺激杨辰浩,无异于在他伤口又补上一刀。可若是不这样做,她又能怎么办?她不能一直摇摆在两个男人之间,因为不愿意伤害这个,而无形中伤害了另一个。快刀斩乱麻,她现在只能狠心挥出这一刀,希望杨辰浩能彻底清醒,就此解月兑。
她只是面上镇定,其实心里早已经不知道紧张害怕成什么样子了。她是在博弈,万一杨辰浩被她刺激一下还是想不开,起身从这里跳了下去,她想--她跟陆君浩,也就真的走到尽头了。
……
楼下vip病房里,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陆君浩跟杨玉荣差不多时间赶到,病房里果然没有了杨辰浩的身影。
打电话给邹怡甜,她正在医院外给杨辰浩买葡萄,一听电话内容,吓得水果都忘了提,匆匆忙忙赶回来。
小**也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解释:“杨少爷说要睡觉,让我出去……我没有多想,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病房的--”
杨玉荣心疼儿子,还在训斥着值班室的医生**,陆君浩想到什么,直接拉过一名医护人员问道:“你们医院的监控室在哪儿?”
那名男医生也一下子明白过来,立刻找了保安部的负责人,很快,带着陆君浩直奔监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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