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霜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栗,奋力挣月兑要捆绑她的人,爬到唐诗身边,“小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唐诗却不为所动,语气冷淡,不像是对多年的婢女,倒像是对陌生人,“人赃并获,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雅霜一怔,呆呆地看着小姐,想不到小姐竟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
云姨也以奇怪的目光看着小姐,以小姐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栽赃嫁祸的局,为什么反应如此平淡?在狠狠打了施嬷嬷那个老妖婆之后,就没有更多的话,难道是心中另有主意?
韩映之见唐诗只是打了施嬷嬷几耳光,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很是奇怪!
不过很快韩映之就想明白了,人证物证俱在,唐诗怕引火上身,必须要撇清和雅霜的关系,以免被老夫人和老爷责怪她管教下人不严,德行有亏,更加厌恶她!
再则,老夫人和老爷都不喜欢她,她在他们面前根本说不上话,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说情也是白说!
唐涵看着无助哭泣的雅霜,极为得意,嘲讽笑道:“姐姐的下人真是管教得好啊,居然偷到祖母头上去了,娘,这一次必须严惩,绝不能轻饶,要不然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不等韩映之说话,唐诗就道:“二妹妹说的极是,唐府居然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此风不可长,应该把后院所有婢女一同召来观看雅霜的行刑,杀鸡儆猴,以正家风,还有,把老夫人和老爷一同请来监察,以昭示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毕竟丢的是老夫人的心爱之物!”
韩映之知道唐诗一定是想舍车保帅,在老夫人和老爷面前显示她大公无私,冷哼一声,吩咐身边下人道:“你们两个去请老夫人和老爷到正厅,就说窃贼已经抓到了,请示老夫人是否按照家法行刑!”
唐诗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淡淡道:“韩姨娘,雅霜虽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可到底伺候我多年,与我总有几分情谊,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怕是见不上面了,我想与她告别几句!”
韩映之觉得不妥,有些迟疑,唐诗看着眼里,冷冷道:“人证物证俱在,我不会那么傻,去偏袒一个窃贼,再则,这里都是韩姨娘的人,雅霜就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你放心,我一定随后就到!”
韩映之心想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晾唐诗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也为了显示她有大家气度,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沉思片刻,便道:“那好吧,不过要快一点,别让老夫人和老爷久等!”
口头上虽然答应了,心里有些不放心,唐诗这个丫头毕竟不可小觑,她低声对已经不再闹腾的施嬷嬷嘱咐了几句,让她紧紧地盯着唐诗,防止出现任何意外!
韩映之一行人去了前厅,施嬷嬷躲在外面偷偷监视里面的动静!
唐诗拿出玉梳,给怔怔无语的雅霜疏离头发,雅霜一张俏脸惨白无人色,此时不再哭泣,只是沉默不语!
唐诗看在眼里,叹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老夫人的镯子从你房里搜出来,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与其争辩,还不如留点力气应付三十大板!”
雅霜终于忍不住哭道:“小姐你明明知道奴婢是被冤枉的,也任由着她们这样冤枉奴婢,不但不为奴婢说话,还…”
云姨柳眉一凝,呵斥道:“雅霜,你怎可这样对小姐说话?小姐的处境你不了解吗?”
云姨的话让雅霜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咽了回去,唐诗道:“云姨,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唐诗冷眼瞥过不远处施嬷嬷飘起的衣角,拾起雅霜垂下来的凌乱头发,慢慢梳理,借由着动作,不着痕迹地附在雅霜耳边轻轻说了一番话!
雅霜疑惑地看着小姐,似有所悟,立即作出一副受了巨大冤枉的委屈模样,哭泣不止,“小姐,奴婢不想离开你…”
雅霜话还没说完,施嬷嬷怕夜长梦多,很快就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好了,走吧,老夫人和老爷都等急了!”
她像拎小鸡一样把雅霜拽了出去,雅霜拼命大叫,“小姐救救我,救救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
唐诗看着担忧的云姨,无声而笑,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压得低低的,“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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