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侯砚将唐诗拥在怀中,深情凝视,“夫人,我们该要个孩子了!”以前娘常常说,夏侯府虽然繁华,却人丁稀少,太过冷清,若是有孩童的欢声笑语,这偌大的府邸也会热闹许多!
他是夏侯府嫡系长子,如今已经成婚,自然也需要考虑这个问题,更何况,有了孩子,娘对阿诗总不会那样漠然,孩子总会转移娘的注意力,这两个都是他的亲人,一个是他娘,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娘不喜欢阿诗,不但阿诗会难过,他看在眼里,也会替阿诗担心!
唐诗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羞涩点点头,她也希望早日拥有他们爱情的结晶,可爱的孩子,看到庄姐姐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她有时也会偷偷想,以后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夏侯砚邪邪一笑,温暖的大手划过唐诗的如玉肌肤,掀起一阵阵热浪如火,在这个*雨夜,连淅淅沥沥的雨声都掩盖不住春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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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
康亲王爷脸色阴沉,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几,狠狠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高城声音清冷,垂首道:“请王爷息怒!”
康亲王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唐诗和夏侯倩然均住在靖江王府,简直是天赐良机,只要抓了她们,就能成功要挟夏侯砚,可是送到易子墨手中的功劳都能被他办黄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城也觉得这个南清世子办事实在太不靠谱,连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抓不住,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结果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而让夏侯砚给摆了一道,差点全军覆没,连易子墨本人也差点被生擒,王爷慢慢蚕食夏侯家族在军中的权力,终至自己的人执掌军中大权的完美计划,却让易子墨给毁了!
夏侯砚回京之后,倚仗军功,被提升为羽林将军,手中权力越来越大,这绝不是王爷想看到的!
高城沉声道:“如今夏侯家在军中威望如日中天,我们再想在军中渗透我们的力量,需要从长计议!”
康亲王爷闭目靠在背后的椅背上,含义不明道:“唐诗居然摆了易子墨一道!”
高城忽道:“王爷的意思是?”
康亲王爷唇边忽然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你就知道了!”看来明日要去一趟宫中,见一见他的好皇妹,长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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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长宁公主居然到了静姝宫,笑靥如花,甜美可人,“母妃!”
端淑太妃寿辰在即,又有靖江王回京贺寿,心情一直很好,见到长宁,有些意外,“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宫中闲坐?”
长宁公主一身华服,满头珠翠,流光溢彩,笑道:“长宁是来恭贺母妃的,十三皇兄回来了,可我也只和他匆匆见了一面,他便要去御书房面见皇兄,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了,今日来母妃宫中,看看十三皇兄可在?”
端淑太妃一笑,带着几分埋怨,“不要说你,就是我也没怎么经常见到景焕!”景焕,是十三皇子靖江王的名讳!
长宁公主奇怪道:“那就怪了,十三皇兄难得回京一次,怎么会不来宫中常住?”
端淑太妃自嘲笑道:“我都是老太婆了,他大概是嫌我唠叨,所以去宫外皇家别苑住了!”
长宁公主嗔道:“母妃又说笑了,母妃哪里老?此次十三皇兄回来,是要准备册封靖江王妃了吧?”
端淑太妃点点头,“是啊,正有此意!”靖江王妃前年病逝,一直没有续弦,端淑太妃也一直留意,以前为两个忧心,一个是姐姐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现在阿砚的事情解决了,就只剩下景焕的事!
长宁公主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端淑太妃何等人物?知道这丫头必定又有事情了,“怎么了?”
长宁公主面露可怜兮兮的笑容,“母妃,我想十三皇兄了,可他一直不在宫中,我又见不到他,母后又不让我出宫,不如你和母后说说,让我出宫见见十三皇兄吧!”
长宁公主一般摆出这副模样,从来都是无往而不胜的,母后也见她没有嫁得如意郎君,对她更加纵容,几乎有求必应,可是她想出宫,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端淑太妃岂会不知长宁在打什么主意?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里是见景焕,实则想见阿砚。
景焕回京之后,经常和阿砚在一起叙旧,这对表兄弟,自年幼起关系就极好,当即颔首笑道:“这样吧,明日我宣景焕入宫一趟,一慰你们兄妹之情,你看可好?”
长宁公主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端淑太妃看在眼里,轻笑一声,“最近这段时日,太后姐姐一直在给你挑选驸马,可有看中的人选?”
长宁公主脸色羞赧,匆忙低下头,嗔道:“母妃!”
端淑太妃暗自摇头,按照阿砚的标准去挑选驸马,能轻易找到才是怪事?
长宁公主吃了闭门羹,却不甘心,继续和端淑太妃闲聊,忽然不经意道:“听说夏侯少夫人这次去了十三皇兄府中?”
端淑太妃轻轻颔首,“是啊,在景焕府中小住了一段时日!”她一直不动声色,倒要看看长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到底想说什么?
长宁公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马上又茫然道:“那怎么听宫人说夏侯少夫人和十三皇兄不是一起回京的?”
端淑太妃抚模手指上修长的蔻丹,淡淡道:“什么意思?”
长宁公主眼眸眯起,“我听十三皇兄说,夏侯少夫人和夏侯小姐在他府中小住,本来是一起回京为母妃贺寿的,可为什么是十三皇兄和夏侯小姐先回京,过了很久,夏侯少夫人才回京的?”
端淑太妃之前倒没留意这件事情,现在听长宁刻意提起,心中起了疑心,只是笑道:“你那么关心夏侯府的事情干什么?”
长宁公主脸色一红,心里的小九九被母妃看了出来,只道:“我这不是关心十三皇兄吗?”
端淑太妃放下手中杯盏,没有心思和长宁打哈哈了,敷衍道:“好了,你先回宫吧,等我有空了,会去长寿宫和太后姐姐说说,什么时候出宫带你出去走走?也怕你在宫里闷坏了!”
长宁公主脸色一喜,“谢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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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走了之后,刘嬷嬷看出了端倪,“娘娘,奴婢怎么觉得长宁公主意有所指,好像是在暗示什么?”
端淑太妃缓缓闭目,半晌才道:“把景焕宣进宫来,哀家有事情问他!”
靖江王彼时正在清心雅筑,和夏侯砚对弈,唐诗在一旁观战,忽然听到母妃宣召,只得告辞!
一路蜿蜒,到达静姝宫,卓尔不群,声音清朗,“儿臣参见母妃!”
端淑太妃优雅笑道:“景焕啊,过来,让母妃好好看看!”
靖江王缓步上前,问道:“母妃召儿臣进宫,有什么要事?”
端淑太妃不悦道:“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召你进宫?每年只有母妃的生辰才能见你一面,我这个母妃在你眼中到底还没有位置?”
靖江王微微笑道:“哪里?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失言!”
端淑太妃挥手屏退了其他宫人,只留下刘嬷嬷伺候,不经意道:“倩然在你那边住着可好?”
靖江王心中立时起了警觉,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倩然一向不拘小节,她始终是名门闺秀,在京中规矩众多,所以才喜欢往我哪儿跑,又怎么能不好?”
端淑太妃看着景焕波澜不惊的脸,淡淡一笑,故作不知,忽道:“那阿砚的夫人在你府中住的又如何?”
靖江王见母妃果然提到了这件事,却不顺着往下说,只道:“我和阿砚是表兄弟,正好遇到表嫂回京,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不然阿砚回京,该怪我没有好好照顾表嫂了!”
端淑太妃轻轻颔首,“那是自然,你姨母还收到你亲笔书函,说表嫂在你府中小住,到时候和倩然一起回京贺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靖江王适时起身,亲自为端淑太妃添了茶,“母妃请喝茶!”
端淑太妃看着他殷勤的态度,心中愈发生疑,“既是如此,为什么后来唐诗不是和你们一起回京的?”
靖江王诚恳解释道:“是这样的,表嫂和阿砚新婚燕尔,浓情如蜜,难舍难分,虽然人在我府中,心却在千里之外,看她终日郁郁寡欢,顾影自怜,我担心这样下去,早晚变成林黛玉,积郁成疾,心病还须心药医,两害相较取其轻,虽觉不妥,可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派人送表嫂去边关与阿砚团聚,一慰相思之情,所以后来表嫂不是与我们一同回京的!”
看母妃还准备问什么,靖江王不着痕迹引开话题,“母妃,阿砚的婚姻大事是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后要劳烦母妃多多关心儿臣的终生大事,我才是母妃的儿子,那么关心阿砚,儿臣可要吃醋了!”
端淑太妃看着景焕故作镇定的脸,却不上当,淡淡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