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贵妃一窒,旋即冷笑道:“你有凤印在手又如何?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本宫才是奉皇上之命管理后宫事务,这后宫的姐妹谁不知道?”
郦沉鱼不以为然,嘲讽道:“姐姐真是大逆不道,居然敢说凤印是虚名?难道不知只要有凤印在手,本宫就始终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姐姐不过是个临时替代品,若是皇上真的信任姐姐,为什么不将象征六宫之主的凤印直接赐给姐姐?”
宣贵妃的脸立即变得很难看,她虽然有了执掌后宫的权力,可是这一条的确是她的软肋,不过哪又如何?执掌后宫靠的是权力,而不是区区一个凤印,何况,这么久以来,郦沉鱼在后宫的势力早就被她架空了,宣贵妃想到此,立时有了底气,厉声道:“你诸多推诿,莫非其中有诈?意图将皇上软禁?本宫要马上面见皇上,还不让开!”
宣贵妃说完就要往里面闯,可是龙腾殿前枪戟林立,刀剑出鞘,御林军重甲列阵,虎视眈眈,寒光将人逼退,宣贵妃被铿锵铁甲声震得浑身一颤,怒视郦沉鱼,“难道你想造反,还不给本宫滚开!”
众嫔妃见到这些森森晃动的刀剑,雪光闪闪,早已吓得噤声!
郦沉鱼嘲讽一笑,使了一个眼色,宣贵妃心知不好,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尖利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蓦然从背后刺入,由前胸穿出,立即响起妃嫔宫女们惊恐的尖叫声!
一阵钻心的剧痛而来,宣贵妃脸上瞬时褪尽了血色,身体被刺穿的剧痛使得她说不出话来,艰难回头,看向身后拿剑的人,居然是一名御林军首领,惨然一笑,嘴唇颤动,“你…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戮,过度的震惊使得众人脑子皆是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郦沉鱼却面含优雅的冷笑缓缓走向宣贵妃,附在她耳边温柔道:“姐姐说的不错,凤印的确是没什么,不过若是再加上整个禁宫的御林军,你说本宫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
宣贵妃彻底明白了,努力挤出一个惨淡的笑意,御林军首领猛然抽出长剑,一股鲜血从宣贵妃裹着华服的身体中喷涌而出,那些吓得失了神的妃嫔们只觉毛骨悚然,胆子小的已经站不稳了,魂飞魄散,一直只知道后宫争斗是没有硝烟的,是女人的争斗,今天居然真刀真枪地上阵了!
很快,宣贵妃就倒了下去,又响起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很快就咽了气,死不瞑目,杏眼圆睁,怒视郦沉鱼。
郦沉鱼视而不见,柔弱美人面对无情刀剑的时候,所有的力量都显得不堪一击,任你百般聪慧,万千谋略,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刀挥下,到最后,都得靠实力说话!
“拖下去!”郦沉鱼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的冰,不带一丝感情!
“是,皇后娘娘!”
宣贵妃的尸体立即被拖走了,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迹,染红了地面,浸润了白玉地砖,谁也想不到,一个尊贵的贵妃,真正意义上的六宫之主,就这样被当众处死,命如草芥!
这样血腥惨烈的事情,让妃嫔们受到了惊吓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地乱颤起来,无人敢说话,个个吓得瞠目结舌,皇后连贵妃都能处死,她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面对那些惊惧的眼神,郦沉鱼冷冷一笑,高声道:“本宫执掌凤印,宣贵妃却对本宫不敬,按律处死,此刻本宫正在彻查皇上昏迷一案,如果再有妖言惑众者,视为歹人的同谋,严惩不贷!”
“是,皇后娘娘!”面对冰冷无情的刀剑,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嘶哑难听,那些平日没有讨好皇后的妃嫔此刻更是惶惶不安,栗栗危惧,如同末日一般,心知只要说一个“不”字,刀剑立刻就会刺穿自己的身体!
郦沉鱼冷笑颔首,忽然走到秦庄面前,得意地欣赏着秦庄惊恐的眼神,似笑非笑,“秦妹妹不说话,莫非有什么意见?”
秦庄亲眼见到郦沉鱼居然当众杀了宣贵妃,魂早已吓到九霄云外,郦沉鱼的父亲是内宫御林军统领,早已经控制了整个内宫,如果现在不按照郦沉鱼说的去做,她的下场就和宣贵妃一样,她知道郦沉鱼在杀鸡儆猴,见到那血淋淋的场面,她又惊又怕,心中明白了几分,皇上的中毒和郦沉鱼月兑不了干系,她们都低估了郦沉鱼,这个狠毒的女人真是有天大的胆子,居然敢毒害皇上,把持禁宫?
现在她们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郦沉鱼宰割,她虽然百般不甘,可是宣贵妃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虽然她明知道情况如何,可若是敢说出半句忤逆的话,她就是下一个宣贵妃!
看着秦庄如同惊弓之鸟般变幻莫测的眼神,郦沉鱼警告道:“秦妹妹,本宫的耐心可是很有限!”
面对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秦庄闭目不敢去想那血腥狰狞的场面,她知道,郦沉鱼根本不在乎多杀自己一个,不必徒逞匹夫之勇,轻声道:“皇后言之有理,臣妾佩服!”
郦沉鱼不屑道:“很好,妹妹果然是识时务之人!”说完,长裙摇曳地拖过冰冷地面,六宫之主的威仪彰显得淋漓尽致,声音不乏威严和厉色,“都给本宫听着,本宫查案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龙腾殿惊扰皇上,如有违者,定斩不饶!”
到了此时,众妃嫔已经彻底明白,这是靠实力说话的时候,只要表现出一丝疑惑,宣贵妃就是自己的下场,“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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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宫。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响起了内侍的高声禀报!
郦沉鱼款款上前,看着正襟危坐的端淑太妃,面含嘲讽的笑意,“臣妾参见太妃娘娘!”
端淑太妃淡定地抚模手上的蔻丹,表情悠然,“如今皇上中毒,昏迷不醒,皇后已经杀了宣贵妃,此刻大驾光临,莫非也想要哀家的命?”
郦沉鱼紧紧凝视端淑太妃,蓦然发出一声冷笑,“太妃此言差矣,要不要太妃的命,并不是本宫说了算的,而是看太妃是不是和皇上遭遇下毒一案有关,皇上龙体安危关系重大,听闻太妃最近和皇上闹得很不愉快,好几次起了争执,本宫当然也要例行查问,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妃海涵,本宫也是指责所在,别无他法!”
这样冠冕堂皇的措辞,端淑太妃也没有抬起眼帘,淡淡道:“皇后打算怎么查?”
面对端淑太妃的淡定,郦沉鱼更加确定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定力和冷静,加重了声音,“皇上昏迷,宫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更有甚者趁乱做些鸡鸣狗盗图谋不轨之事,在查出谋害皇上龙体的元凶巨恶之前,臣妾奉劝太妃好好地呆在静姝宫,哪儿都不要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臣妾可担当不起!”
端淑太妃无视郦沉鱼眼中的狠戾,不以为然道:“若是哀家坚持想出去呢?”
郦沉鱼一拍手,立即出现了整齐橐橐的铁靴声,铠甲森冷,一名御林军首领跑到郦沉鱼跟前,恭声道:“皇后娘娘,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刘嬷嬷见整个静姝宫都被包围了,连忙保护在端淑太妃面前,“放肆,太妃之尊,岂是你们能动的?”
郦沉鱼轻蔑地看了刘嬷嬷一眼,冷笑道:“皇上遇害一案,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所有有动机谋害皇上的人,都是嫌疑人,若是有伺机妄动者,杀无赦!”
端淑太妃面对那些对准自己的长剑长矛,面无惧色,“莫非你想把哀家就地处死?”
郦沉鱼见端淑太妃如此淡定,心中还真是佩服这个女人,死到临头,居然临危不惧,这份胆识,这份魄力,不知道多少人望尘莫及,她轻笑道:“太妃误会本宫了,本宫是怕有人趁乱危机太妃的安全,传本宫旨意,好生“保护”尊贵的太妃娘娘,如遇有人意图谋害太妃,可将贼人先斩后奏!”郦沉鱼特意加重了“保护”两个字。
“是,皇后娘娘!”御林军首领的回答短暂而又有力!
郦沉鱼拂袖转身,每个能在宫中走到高位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温柔道:“太妃年纪也不小了,就好生休养吧,本宫还要去查案,就不陪太妃了!”
郦沉鱼走后,刘嬷嬷看着将静姝宫围得水泄不通的御林军,担忧道:“娘娘,皇后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端淑太妃淡淡道:“她对哀家恨之入骨,若是真想杀哀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刘嬷嬷看出了端倪,“莫非皇后还有别的意图?我们要不要通知少将军?”
端淑太妃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你放心吧,阿砚早就知道了,不要说郦沉鱼现在不想要哀家的命,就是她想要,也未必做得到,这宫里早有阿砚安排的人!”
刘嬷嬷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就心有余悸,“郦皇后居然杀了宣贵妃!”郦皇后失势那段日子,不知道多少人冷嘲热讽,这下又有无数人要遭殃了!
端淑太妃微一合眼,缓缓道:“每次动荡不安的时候总有人乘机浑水模鱼,排除异己,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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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国丈看着从凤冠华服,裙摆如云,步摇生华的女儿,问道:“如今整个禁宫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为什么不杀了这老太婆?”
郦沉鱼微微一笑,“这谋害皇上的罪名总得有人来背负才行,宫里谁不知道她和皇上不和?所以这个罪名,她来背负最合适不过了,自有人动手,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郦国丈颔首称是,“龙腾殿已经由我心月复之人团团围住,除了我们,谁也进不去!”
郦沉鱼站在九天门,俯视下方,一股豪情油然而生,皇上昏迷,她执掌凤印,整个禁宫已经落入手中,可以借这个机会除去很多人,不过她的目的早已经不止如此,而是投向了更为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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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唐诗来到夏侯砚的书房,“我听说皇上突然昏倒了?”
夏侯砚目光微抬,“是啊,禁宫已经落入郦家手中,郦沉鱼已经杀了宣贵妃,此刻在宫中大肆排除异己!”
唐诗一惊,“郦沉鱼已经动手了?那太妃姨娘和庄姐姐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他深深看唐诗一眼,沉声道:“我已经命嘉泽带人潜入静姝宫暗中保护姨娘了,郦沉鱼不是傻瓜,不会贸然对太妃动手!”
“那庄姐姐呢?”看他如此淡然,唐诗声音一颤,郦沉鱼能杀了宣贵妃,岂不能杀了庄姐姐?
他忽然站起身,双手按在她双肩上,目光沉沉,“现在禁宫已经掌控在郦家手中,郦沉鱼暂时不会动太妃,但不代表不会动秦贵妃,若是她真有什么意外,你也要有心理准备,毕竟宫中女人自有宫中女人的命运和归宿,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皇室贵胄,有些东西看起来很残酷,但是你必须学会接受!”
唐诗看着他原本如刀的眉峰,有了稍纵即逝的柔软,婉声道:“庄姐姐被家族所迫,不得已才入了宫,我了解她,她并非贪恋权位的女子,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儿子平安,我也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最重要的是,她不是郦沉鱼,她对你和景焕并无影响,也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阿砚,请你想想办法,派人暗中保护她好吗?”
他久久地看着唐诗,眼神有一刹那的迷离,良久才道:“好吧!”
“我替庄姐姐谢谢你!”若是庄姐姐知道这件事,此时心中会不会有久违的温暖?
他眉宇间还留有惯有的冷冽,忽然舒展开来,“别人的谢谢我从不稀罕,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唐诗莞尔,事已至此,已然全部明白他的布局,景焕离京,使得皇上暂时放下心来,将立储之事重新提上议程!
皇上明显中意天资聪颖的三皇子,虽说不一定是会读诗文就是未来的优秀皇帝,可是谁又知道到底谁更适合做皇帝呢?这种事情,总带几分赌运气的成分在,不管怎么说,天资聪颖的皇帝总比资质和品格都一般的皇帝更得人心。
有形之物不能长存,天有不测风云,虽说皇上号称万岁,可谁能真正长命百岁?早日定下太子人选,也能早些安定朝臣们的心,少些将来的纷争!
皇上属意三皇子,二皇子已经被端淑太妃贬为庶人,退一步讲,就算他还是尊贵的二皇子,皇上也不太满意他。
此事必定会加重皇上和郦沉鱼之间的矛盾,郦沉鱼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国丈大人早已不是一个区区文官了,他手中有了武器,有了刀剑,成了内宫御林军统领!
在一般的情况下,身为朝臣,是万不敢有弑君的念头的,更何况,郦家身受皇恩,朝野皆知,所以景焕和阿砚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能策反郦家的机会,他们都明白,光是立储一事,还不足以让郦家动弑君的心思!
谁知这个时候,天赐良机,郦文轩回来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郦文轩在京中横行霸道多年,也不知道闹了多少事情,都被郦国丈摆平,受害者慑于郦家的权势,只能忍气吞声,可是这一次,他没这么好运气继续嚣张下去!
皇上下旨杀了郦文轩,激发了郦沉鱼心中的最后一根弦,她要是再不动手,皇上册封三皇子为太子之后,就意味着郦沉鱼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她一定会在皇上下旨册封三皇子为太子之前动手,而这一切,都在景焕和阿砚的预料之中!
唐诗想到此,问道:“如今皇上情形如何?”
夏侯砚淡淡道:“皇上寝宫被郦沉鱼的人重兵把守,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也没人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一切只能靠郦沉鱼出来颁布所谓的圣意!”
唐诗看见他深邃眼眸,肯定道:“我想皇上必定还活着!”
他眼底掠过欣赏笑意,“怎么说?”
“很简单,若是皇上突然殡天,生前并未留下遗诏,一部分朝臣会推举大皇子为太子,因为立长不立幼,另外一部分朝臣会遵循皇上生前的意思,立三皇子为太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郦沉鱼的儿子继承皇位!”
“说下去!”他嘴角含笑,目光深深!
唐诗道:“所以郦沉鱼需要控制皇上,利用皇上的口来下达圣旨,会想办法立二皇子为太子,如果不以皇上的名义下诏,太子之位定然落入他人手中,郦沉鱼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他人做嫁衣裳?她既然敢公然杀了宣贵妃,自然是想好了后路!”
唐诗说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含笑不语,奇怪道:“怎么?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他摇摇头,“没错,我在想如果你入了宫,这聪明过人的郦沉鱼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唐诗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调侃自己?恼怒看他,“我才不想入宫呢,若是有一天,我变得和郦沉鱼一样,到那时,不要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也认不清楚自己了,那样多可悲!”
他含笑将唐诗拥住,眸色温柔,“你要是真入宫了,说不定我现在还未成亲,在寻找那个属于我的另一半!”
唐诗忍俊不禁,想起宫中风云变幻,反手将他握住,“郦沉鱼最大的敌人是我们夏侯府,剪除这些枝枝蔓蔓之后,她真正要对付的就是夏侯府了吧!”
“放心,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她要把持禁宫,就让她去吧,想动我们夏侯府,她还真得掂量掂量自身的实力!”
唐诗依然担心,“皇上和宫廷禁卫军都在她手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松开唐诗,信步走到墙壁上,取下一把黑铁长剑,刀剑出鞘,室内立时寒气森然,“阿诗,你过来!”
唐诗走过去,看向他的佩剑,发出黝黑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名家打造,“这是…?”
他脸色平静,慢声开口,“剑是杀器,要看放在谁手中,使用得当,会成为所向披靡开疆拓土的利器,可若是使用不当,这把剑很可能会指向自己,皇上机关算尽,偏偏就是参不透这个问题,其实夏侯府也是他手中的剑,他不思量如何利用好这把剑,反而费尽心思地要除去!”
唐诗沉默许久,道:“皇上参不透的何止这件事?御林军统领这么重要的位置,居然交到郦国丈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手中,把利器对向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郦国丈掌管禁军,郦沉鱼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动手,连傻子都知道,关键时刻只有兵权能决胜负!”
他淡淡一笑,“皇上就算不死,也不会醒过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到头来却被郦沉鱼这个女人给算计了吧?他若不是疑神疑鬼,何以会有今天之祸?”
唐诗道:“其实有的时候一国天子就和孩子一样,记吃不记打,他可不是第一次被信任的人算计了,他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你说…郦沉鱼会不会下旨到我们夏侯府?”
他肯定地摇摇头,“她暂时没这个胆量,如今她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靠郦国丈手中的兵权,可以假传圣旨,排除异己,罢黜朝臣,可是想夺我们手中的兵权,也没那么容易,她也不是傻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所向无敌的,这个女人聪明过人,若不是犯了心急的毛病,低估了姨娘,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唐诗忽道:“你迟迟不动手,莫非在等景焕回来?”
他微微一笑,“是,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要外出,只要留在夏侯府,就是安全的,我已经增派人手秘密潜伏在府中各个地方,防止有些不长眼的人误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