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荡平山庄
安斯理说：“微臣掌管军部多年，不顾帝国律法，对部下起了袒护之心。微臣见退役军士生活无着，便在南行省建立起一些山庄，让其立足，做些生意，讨个生活。不想这帮人起了贪欲，竟打起当地商人的勾当，强行入股争红。尔后越加贪婪，竟与江湖恶人勾结，抢劫起资部的决队、商船来……”
乔林说：“等等，帝国不是制有抚恤法么？退役军士何来生活无着？”
安斯理回答：“定南公所言极是。这些军士当实就是不愿白吃恤金，微臣才将他们安置在山庄的。”
乔林不解地问：“如果只是安置退役军士，或者是这些军士抢劫谋利，定国公何言自己犯有死罪？”
安斯理说：“微臣袒护之心，还不光如此。这些退役军士过惯了军旅生活，便不愿回到乡村，便纷纷来投山庄。微臣恐前后有别不公，只好纳入山庄。但他们只会挥舞刀剑，那有经商本事，便打起歪脑筋。他们收集原服役军中破损的兵刃，回炉锻造再军中，换回原用于购置兵刃的银币，贪为己用。”
有大臣低声嘀咕：“这不等于私自制造兵刃吗？”
还有的说：“私制兵刃，按帝国律法可是死罪。”
安斯理又跪下：“私制兵刃，其罪当诛。都是微臣纵容所至，微臣愿领罪。”
乔林和众大臣没有说话，因为是否认定安斯理私制兵刃并定其死罪，得由皇上作出决断。于是大家都将眼睛对着皇上。
哥斯林没有说话，一边听安斯理说道，仔细辨别安斯理如何解释自己私设山庄、豢养退役军士、私制兵刃的事。他听出来，安斯理将自己的过失说成体恤退役军士，而没有想到这些退役军士贪心不足竟干起罪恶勾当来。如果是如此，安斯理私设山庄、豢养退役军士便没有死罪，而且会赢得众大臣的同情，因为殿下的大臣多是经历过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对军士都有一种很深的感情。私制兵刃，可以定罪也可以不定罪。定罪的理由有，因为帝国律法明文规定不可私制兵刃，历朝历代都将私制兵刃列为大罪。不定罪的理由也可以找到，因为按照安斯理为人的精明，他肯定会将一部分兵刃还给军队，何况眼下还没有私藏兵刃更没有利用兵刃图谋不轨的证据。现在治安斯理一个死罪，是一个机会，但肯定有许多人不服气，甚至认为自己借口诛杀有功之臣。再者，安斯家族掌管着天下兵马、天下钱粮，自己没有想到周全之策、作好精心部署之前，绝不可将其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
哥斯林微微一笑：“刚才听了吾弟的一番话语，为兄感觉到了吾弟体恤军士的一番仁心。至于治罪么……”
安帮公哥斯帮出列请奏：“皇上，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迅速解决各地山庄违法歹徒。”
庄臣一直观察皇上对此事的态度，他感觉皇上并没有现在就将安斯理定罪的意思，于是出列请奏：“微臣也以为安帮公所言极是。歹徒还在违法作乱，危及帝国的利益和形象，也给不法之徒有可趁之机。眼下最要紧的是，剿灭歹徒，撤去山庄。”
乔林昂扬出列，铿锵出言：“南行省乃帝国建基之地，岂容歹徒作乱，微臣原领命，一举将其剿灭。”
哥斯帮见乔林先奏，后悔自己落在后面，急忙请奏：“剿灭歹徒，维护治安，乃我监部之职。微臣愿意前往，不日定当还我帝国清明。”
哥斯林听着众大臣一一抢着领命，心中略有安慰：忠于帝国的毕竟是多数。他看着安斯理，平和地说：“吾弟有何意见？”
安斯理满怀愧色：“微臣造孽，愧疚难当。不敢提出意见，凭皇上定夺。”
哥斯林笑了：“吾弟既然设了山庄，难道不想自己去解决吗？”
安斯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微臣犯了大罪，皇上还能让微臣领兵？”
众大臣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着皇上。
哥斯林说：“吾弟还记得当年乡勇说过的一句粗话：‘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净。’为兄的意思是，吾弟自行解决了此事，就当他没有发生过罢了。”
安斯理激动地说：“微臣一错再错，皇上不治罪，臣良心何安。再让微臣处置了事，微臣是想也不敢想的呀！”
哥斯林说：“为兄刚才已经说过，吾弟厥功至伟，这点不过不足掩蔽其大功。既然吾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不是，并自行将其解决，我看此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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