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七爷所谓的尸蹩个头极其的的小,大概和蟑螂差不多,但移动速度相当快,一连串的成群结队从我们前方密密麻麻爬来。眼见就要上了祭台,我当时心想肯定是完了,不得给这群虫子咬的渣子都不剩。可怪也就怪在这里,当尸蹩爬到台子阶梯上却停滞继续发起攻击,没有上来,而在阶梯上游走,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撒在地上的黑豆。
它们的举动出乎大家意料,没想到竟然是把我们团团围困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到台子上来。“咋回事?是不是不敢弄我们?”大奎试探行的用右脚放到台阶上,虫子猛地迅速爬上大奎鞋子上,沿着往上爬到他的腿上狠咬一口,痛的大奎“哇”的叫了一声跌在地上,用手从腿上拔出还在吸着他血的尸蹩。这尸蹩嘴卡的死死地不肯松开,大奎一用力把它的头颅和身子分成了两截。
一声脆响黄色粘稠浓汁从尸蹩分离的身子中流出,伴随着大奎的痛声,他又把尸蹩头部给用力拽出来,顿时鲜血从大奎腿上流出:“这玩意儿死了还咬着我不放,把老子给害惨了。”
高子走到大奎面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按理说给这么小的东西咬着了只会流点血就停住,可大奎腿上的鲜血还是流个不停,止不住。“咋还止不住血了,我看见血有点犯晕啊。”大奎用手去捂住,可还是不顶用。“这尸蹩怕是有毒,毒液通过嘴部的牙齿流了进去,是你血不能凝固。”高子边说边让大奎尽量的把脚平躺放直,用手按住收口的上方,让血液流动速度减缓。这一招还挺管用的,渐渐血就给止住。
“还好只是一只,要这么一群扑上来,哪有那么多手去把虫子拔出来。”我瞅着满地的虫子,心有余悸,幸好他们没有上来,不然死的不知有多少痛苦。
“七爷,那现在咋办哩?”李达早已经躲在最后面靠在壁画下面,虽然李达和我们一路来风雨同舟经历许多,但有些时候过于胆小和“明哲保身”让我开始对他有种鄙夷,这种情绪是累计而来,并不是出于某一次,李达除了金权和大口娃死了有种悲痛情绪,或许我们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合作伙伴的关系,熟生熟死与他无关。
“你就是个纯娘们,每次有事都躲得远远地,七爷咱们扔下他莫要管了,怕死的东西!”大奎用手指着李达就是一顿臭骂,李达倒是显得不那么在乎,任由他说。
“莫要吵吵了,我怎么带你们这些玩意儿来,没出息的东西,现在得想法子把虫子弄走,要是把你一人留在这你会咋想?”七爷把烟往地上用力一扔,宣泄着心中的火气,眼睛四处张望,应该是想找出有没有其他的密道。♀
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眼神少许失望,我领略到他的意思: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出路,而且我们也不能从进来的地方再爬出去,一来是距离地面高度很高想要全身而退相当困难,二来是说不定还有更多的血蠕正在上面等着我们送上门去。现在要想出去就只有穿过那些尸蹩所驻足的地方。
“对了高子,你知不知道尸蹩是什么,没有有啥子东西是他们害怕的?”高子从前来过,多多少少做了些准备功课,想必有些了解。
高子的举动却出乎意料的让我失望,他摇了摇头:“不瞒大家伙,我活了这么些年头,这东西还是第一次实打实的见着,反而听其他的同行讲得多,他们说尸蹩常年呆在地下阴暗干燥,多半怕火,用火一烧就要变成白粉末末,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管了,试一试,要不然这群畜生万一真的爬上来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奎见血已经完全止住,站起身子借着月光一顿胡找。这一通乱模还真给他碰巧模到了个木头棍子。他做着手势要七爷拿来火机把木棍给点着。这里干燥的环境给我们又创造了绝境逢生的机会,木棍经过火烤旺盛的燃烧起来,这时地下的环境也就更加明亮清晰起来。
大奎拿着火把往前在台阶上扫过,这些成群结队的尸蹩立马分散开来四处逃窜,要么爬上墙壁,要么转到缝里去了。“嘿,这鬼东西还真怕火,再该有东西治治你们了。”大奎兴奋的跑下去逮着一只个头大点的用火一引,就发出了啪啪的脆响声,整个身子像是涂满了酒精一样立刻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一团黑球,他用脚一撵,已经是黑色粉末了。
“快走快走。”大奎见尸蹩差不多都散干净了,招呼我们往前走,毕竟好不容易找着一个木头棍子,等烧完了就不好办了吧。李达这小子这回倒是快,听到大奎喊没事了,立马箭步冲过去,生怕真的把他撇下不管不顾。
往前走不是直直的通道,而是曲曲折折的泥土洞,空间很狭窄,两人并排都不能过去,时不时会感到有阵阵的风在身上,可这沙子地下怎么会有风,是哪来的。
我们步行的速度倒也快,八成是受尸蹩的影响,想想时刻都会从四面八方爬来的虫子,就不由自主的赶紧往前走。大奎走了一段后停下来,这羊肠小道算是走到尽头,前面是一个大的圆形空间,里面停放着的东西让大家都傻了眼:足足有十口的木棺,而且最中间的那口造型很特殊,是船型结构。
我们朝着里面走去,这时风显得更大,连头发都能吹动。我们来这的目的不是进行考古研究,看见墓葬品一类的自然兴奋,因为这就意味着陪葬品和宝贝可能就近在咫尺。大奎和七爷有默契的来到一口棺材前用手在棺椁上敲打,以确定里面会不会有机关陷进。这要换成我们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其中的道道,但七爷是二十多年的倒斗老手,光凭一双耳朵就能发现许多隐秘的东西。
在确定了没有什么特别声响后,他们用力掀开棺盖。大奎进去模索了一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摇摇头。接着又打开紧邻的第二口第三口,除了用厚布条包裹的尸体什么也没。七爷示意大奎直接去开那中间的船型木棺。
因为这口棺材造型特殊,不免要更加仔细听下里面的声响,万一出来个诈尸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在经过七爷最终确定没有什么事后,这口木棺被推开。“哇,还是第一次见到保存这么好的尸体哩。”大奎惊叹声,我们也好奇的赶过去想看看能引起这两位老师傅叹服的尸体是咋样的。
等我走到船型棺前往里瞧,一具被严密的裹尸布包裹的尸体暴露在我们面前,脸部裹尸布已经腐烂大半,但奇怪的是女尸脸部骨骼竟然完好无损。七爷接着小心翼翼揭开其余布条,这些布条竟经过他的手一触碰就风化成粉末。等全部揭开覆盖在面部的朽布,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双目紧闭,嘴角微翘,就像着了魔法刚刚睡去,脸上浮现着神秘会心的微笑。
“太邪门喽,这尸体咋还会保存的这么完好。”七爷惊叹不已,欣赏着眼前这栩栩如生的艺术品。撩开女尸的金发,里面满藏着干的虱子,而且在身上还遗有瘪的尸蹩,不过已经死了。
七爷的心情简直比发现什么金银财宝还要兴奋,呵呵笑个不停,连说倒了这么长时间的斗,能见到这么稀罕的尸体,也算值了。就在兴奋之余,七爷又一脸愁色:“这女尸怎么越看越像壁画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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