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捡来的陆泊然领回家,关凌蓝坦然地将钥匙扔在门口的柜子抽屉里,随手拉下帽子,踩着拖鞋从容自作地穿过一地凌乱走到沙发边坐下。
可是陆泊然被惊呆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乱的客厅!在向来热爱干净整洁,养尊处优的陆家少爷的眼里,这也就跟垃圾场没什么区别了。
关凌蓝最近连上夜班,白天大多用来补眠吃饭打游戏,早就自动自觉把这个脏乱差的客厅给屏蔽了。
见陆泊然站在门口踟蹰不前,面色诡异,关凌蓝想到而陆泊然这大少爷连咳嗽都要先垫个纸巾,于是只能起身把垃圾收了收,又把散乱的衣服一股脑捡起来扔进了洗衣机,客厅这才勉强有了个能见人的样子。♀
陆泊然屏着呼吸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挑了沙发最干净的一角,捧着手腕坐得小心翼翼。
关凌蓝从酒架上翻出大半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当水喝,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酒。陆泊然坐着无聊又不敢说话,敛着目光可忍不住好奇心开始四处打量,关凌蓝家最多的就是酒,酒架上熠熠生辉,红酒香槟威士忌一应俱全,甚至连喝完没扔的酒瓶酒罐都能塞满整个冰箱。♀
终于把药酒找出来,关凌蓝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药酒瓶子,雄纠纠气昂昂地横晃到陆泊然面前,然后将酒杯往茶几上一放:“手!”
陆泊然动作敏捷地把袖子挽起来,将已经肿成馒头的手腕伸到关凌蓝面前,讨好地笑出八颗白牙:“有劳你了!”
关凌蓝撸胳膊挽袖子,将双手搓热,然后倒了药酒在掌心,很耐心地安慰他:“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没问题,纯爷们哪能怕这点疼?”
陆泊然咬着唇点点头,嘴上说的挺勇敢,但立刻闭紧了眼睛,分明是一副要英勇赴死的壮烈模样。
关凌蓝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寒光一闪,双手已经捏了陆泊然的手腕,指尖用力按下!
“啊!!!!!!疼疼疼疼疼!”
陆泊然惨叫一声,声音之大差点震碎了关凌蓝的红酒杯:“这哪是有点痛!这分明就是非!常!痛!”
关凌蓝明显不给他缓和下来的机会,她的手劲本来就大,再加上刻意使力,陆泊然惨叫到第二声的时候已经满头冷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眼睛里的光都暗下来,黑漆漆的只有闪着一点微弱的黄晕,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点声,这么晚了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把你给sm了呢!”
关凌蓝白了他一眼,心中默默吐槽,好歹是个男人,连这点痛都扛不住,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我都说了我怕痛……”,陆泊然无比虚弱地回瞪了关凌蓝一眼,但当场被她犀利的眼神击败,无可奈何之下,干脆愤然捞了茶几上的红酒杯,大口地猛灌起来!
“你不是说你纯爷们不怕疼么?”
关凌蓝一边嫌弃他口是心非的表现,手上没停地又连着按了两下,忽然发现这人竟然没动静了,一开始还以为他终于可以像个爷们儿一样咬牙坚持了,结果抬头一看差点气炸了,陆泊然脸颊微红,一双杏眼泛着浅淡风情,低眉婉转,此刻正拎着个空杯子靠在沙发上傻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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