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竞与陆泊然十分熟悉,就算他戴了面具,都有自信能凭借着他那股子骄傲如同孔雀般的劲儿把人认出来,更何况陆泊然今天干脆在西装外套的领口别了一枚徽章,银色底上是一朵水仙花的图案。♀那简直就是他个人的标志,想要认不出都难。
陆泊然挽着关凌蓝上前打招呼,与陈竞交谈那人转过身来,身形挺拔高大,只是领口间垂下那狰狞的骷髅项链坠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关凌蓝刚和陈竞打了个照面,眼前银光一闪,她当即就愣住了。
那是段城的项链。♀
关凌蓝几乎是僵硬地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站定,就听见陈竞文质彬彬地介绍:“这位是张老板。这位就是我的好友陆少,今天我请来的见证人。”
陆泊然已经伸手过去很礼貌地问好:“你好,我是陆泊然。”
关凌蓝努力镇定地朝他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很敷衍地露出一个微笑。
周语莹较好的面容被挡掉了大半,但短裙下一双美腿还是显得十分出众,她柔若无骨地依附在陈竞身上,面具底下的双唇颜色鲜红,就像是神话里用歌声和容貌迷惑水手的海妖。♀
关凌蓝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没有戴平时不离身的那支象牙木簪,否则,段城一定会立刻将她认出来。
这时候陈竞已经亲切地拉了段城入座,陆泊然作为这场生意的见证人自然也要有一个位子,关凌蓝在他身边坐下,小心地偷看了段城一眼,见他完全没有起疑,这才放心地靠向陆泊然的身边,轻声道:“那个张老板,就是段城。”
陆泊然脸上依旧挂着笑,仿佛是在和关凌蓝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一样,动了动嘴角:“哦?在澳门派人到处找你的那个人?”
关凌蓝低声“嗯”了一声,然后又接了一句:“我不能说话,我怕他听得出我的声音。”
陆泊然笑着从服务生手中端过两杯香槟,递了一杯送到关凌蓝面前,趁机说话:“放心,我掩护你。”
关凌蓝收敛了一下稍显慌乱的心跳,端起酒杯,努力演好一个端庄大方的花瓶角色。
她终于记起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套路十分熟悉,当年从齐风的特别助理身边套口风,段城也曾经设下一个差不多的局,将那人的全部身家都牢牢套了进来,输的一塌糊涂。
“张老板,借据准备好了吗?”
陈竞也懒得客套寒暄,直接入正题,段城从衣襟里模出一个信封,却没有给他,而是直接交给了陆泊然:“准备好了。”
陆泊然把信封拆开,抖开那一张纸,送到陈竞的面前晃了晃,又送到段城面前,“请两位看清楚,借据的内容是否有问题?”
两个人仔细读了一遍,然后点头确认。
为了确保彼此不会反悔,双方又没办法签订正式的合作合同,于是,用了一种比较这种的方式,就是写借据。
陆泊然这才慢悠悠地把借据按照折痕重新叠好,然后装进信封,平拍在桌面上。他将双手按在台上,板着脸做出一本正经地样子:“两位,我今天受邀做这个见证人,负责保管这张借据,直到下午收市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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